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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介倪:有几种解释:(一)怒视;如李颐说:“介倪,犹睥睨也。”陈寿昌说:“‘介’,独也。马独立而怒视也。”(二)加上马甲;如郭嵩焘说:“案成二年《左传》‘不介马而驰之’,杜预《注》:‘介,马甲也。’《说文》:‘俾,益也。’倪,俾也。言马知甲之加其身。”(三)折;如马叙伦说:“孙诒让曰:‘倪借为。’伦案:‘介’者,兀之讹字,‘兀’为‘杌’省。杌,言折也。”通常都依(一)说,但因下文都在描写马的挣脱束缚,所以今译从(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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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yīn)扼:“”,曲(李颐〈注〉)。“扼”,通“轭”。“扼”,即曲颈脱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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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鸷(zhì)曼:“鸷”,抵(李颐〈注〉);案“鸷”借为。《说文》曰:“,抵。”(马叙伦《义证》)“曼”为省(朱骏声说),《说文》:“,衣车盖。”“鸷曼”,抗击车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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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诡衔:吐出衔(《释文》),即吐出口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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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窃辔:啮辔(《释文》)。“窃”借为“啮”,声同脂类(马叙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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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诒让说:“‘倪’、‘扼’、‘曼’、‘衔’、‘辔’,皆车马被具之物,而马介之,之,鸷之,诡之,窃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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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勉说:“按‘倪’借为,大车持衡者。‘扼’通轭,叉马颈之物也。‘曼’借为幔,车覆也。‘衔’,横贯马口中者;‘辔’,马缰绳也,所以御马者。‘介’、‘’、‘鸷’三字义相近,均为抗拒之意,谓抗,抗轭,抗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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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马之知而态至盗者:与人抗敌者曰“盗”。马之知,至于抗敌人(林希逸说)。“知”,通“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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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赫胥氏:疑即《列子》书所称华胥氏(俞樾说)。盖为假托的古代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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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 熙:同“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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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 民能以此矣:言人民意态举止安然自适地生活。“能”,当读为“态”。“能”、“态”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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⑭ 县跂:高揭而提起之意(林希逸说);如悬物相示,使人跂足以视(陈寿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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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 踶跂好知:相竞相高,逞其私智(陈寿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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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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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生活在陆地,吃草饮水,高兴时交颈相摩,发怒时转身相踢。马所晓得的仅止于此。等到加上了车衡颈扼,装上了额前佩饰,马就懂得折毁车、曲颈脱扼、抗击车盖、吐出口勒、咬断笼头。所以马的机智而形成和人抗拒的动作,这是伯乐的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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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帝王赫胥氏的时代,人民安居而无所为,悠游而无所往,口含食物而嬉戏,挺胸饱腹而遨游,人民意态安然自适如此。等到圣人出现,用做作矫饰的礼乐以匡正天下人的形态,用仁义作标榜来安慰天下人的心,人民才开始奔竞用智,汲汲争利,而不可制止。这也是圣人的过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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