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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不以故自持：不自矜持于事故（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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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媒媒：晦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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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颐说：“媒媒，晦貌。”（《释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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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铭说：“媒媒，即昧昧。”（《庄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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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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啮缺向被衣问道，被衣说：“你要端正你的形体，专一你的视觉，自然的和气就会来到；收敛你的聪明，专一你的思虑，精神就会凝聚。德要为你显示完美，道要作为你的居所，你纯真无邪如同初生的小牛而不追究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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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说完，啮缺就睡着了。被衣十分高兴，唱着歌走了，唱着说：“形体静定像枯槁的枝木，心神内敛像息灭的灰烬，他确实了悟道的真实，不矜持自己的成见，晦暗的样子，没有心机而不可谋议。那是什么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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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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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問乎丞①曰：“道可得而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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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汝身非汝有也，汝何得有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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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曰：“吾身非吾有也，孰有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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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是天地之委②形也；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地之委順也；子孫③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蛻也。故行不知所往，處不知所持，食不知所味。天地之強陽④氣也，又胡可得而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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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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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丞：舜师，一说官名（见《释文》引李颐《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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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委：委托，付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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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樾说：“司马云：‘委，积也。’于义未合。《国策·齐策》：‘愿委之于子。’高注曰：‘委，付也。’成二年《左传》：‘王使委于三吏。’杜注曰：‘委，属也。’‘天地之委形’，谓天地所付属之形也。下三‘委’字并同。”（《庄子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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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子孙：通行本作“孙子”。《阙误》引张君房本作“子孙”，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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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础基说：“生长子孙是由于天地赋予你蜕变、遗传的生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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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强阳：犹运动（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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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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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问丞说：“道可以获得而保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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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说：“你的身体都不是你所保有的，你怎么能保有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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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说：“我的身体不是我所保有，是谁所保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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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说：“这是天地所委付的形体；生命不是你所保有的，乃是天地所委付的和气；性命不是你所保有的，乃是天地所委付的自然；子孙不是你所保有的，乃是天地所委付的蜕变。所以行动时不知道去处，居留时不知道把持，吃饭时不知道口味。只是天地间气的运动，又怎能够获得而保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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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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