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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曜说：“这是最高的境界了！谁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呢！我能达到‘无’的境界，却还不能达到‘无无’的境界；等到要达到‘无’的境界又不免为‘有’境了，怎能达到这种境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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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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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①之捶鉤②者，年八十矣，而不失毫芒。大馬曰：“子巧與？有道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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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臣有守③也。臣之年二十而好捶鉤，於物無視也，非鉤無察也。是用之者，假不用者也④以長得其用，而況乎無不用者乎！物孰不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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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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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大马：即大司马，官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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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侗说：“大司马称大马，犹《汉书·食货志》称大司农为大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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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钩：剑名（林云铭《庄子因》）。《汉书·韩延寿传》：“铸作刀剑钩镡。”章怀注：“钩，兵器，似剑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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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有守：有所守持（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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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孙说：“‘守’即‘道’字。〈达生〉篇仲尼曰：‘子巧乎！有道耶？’曰：‘我有道也。’是其证。‘道’字古读若‘守’故与‘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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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假不用者也：凭借着不用心于他物，即形容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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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玄英《疏》：“假赖于不用心视察他物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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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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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家中捶制钩戟的工匠，年高八十了，却还做得丝毫没有差错。大司马说：“你有技巧呢？还是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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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我有所守持。我二十岁时就喜好捶钩戟，对于别的东西都不看，不是钩戟就不去关心。我能得捶钩之用，乃是凭着心无旁骛才能发挥所长，何况无为而不用的呢！谁不往助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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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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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求①問於仲尼曰：“未有天地可知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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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曰：“可。古猶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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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求失問而退，明日復見，曰：“昔者吾問‘未有天地可知乎？’夫子曰：‘可。古猶今也。’昔日吾昭然，今日吾昧然，敢問何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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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曰：“昔之昭然也，神者先受之②；今之昧然也，且又爲不神者求③邪！無古無今，無始無終。未有子孫而有子孫，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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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求未對。仲尼曰：“已矣，未應矣！不以生生死，不以死死生。死生有待邪？皆有所一體④。有先天地生者⑤物邪？物物者非物⑥。物出不得先物也⑦，猶⑧其有物也。猶其有物也，無已⑨。聖人之愛人也終無已者，亦乃取於是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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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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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冉求：孔子弟子，姓冉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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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神者先受之：心神已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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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神’者，在我之知觉者也。虚灵知觉者在也，故能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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