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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卷娄’,伛偻而自苦之貌。其意盖言修德之人自以为名,而人皆归之,反为所苦,终身劳役不能自已,借此以讥侮帝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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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未知未始有物:不知道不曾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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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玄英说:“不知所学未有一物可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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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疏鬣(liè):疏长的猪毛。“鬣”,兽头上的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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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奎蹏:“奎”,两髀之间(《说文》)。“蹏”,即“蹄”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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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曲隈:〔两股之间〕内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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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庆藩说:“案‘曲隈’,胯内也。凡言‘隈’者,皆在内之名。《淮南子·览冥训》:‘渔者不争隈。’高注:‘隈,深曲处。’……《僖二十五年左传》:‘秦人过析隈。’杜注:‘隈,隐蔽之处。’故知言‘隈’者,皆在内曲深之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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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此以域进,此以域退:进退为境所囿(宣颖《注》);指受环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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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邓之虚:“邓”,在今河南省南阳附近。“虚”,赵谏议本作“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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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童土:秃土(马叙伦说,童借为秃),即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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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冀得其来之泽:望得舜来而施泽(王先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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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 不比: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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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 炀和:养和(林云铭说)。“炀”,借为“养”(奚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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⑭ 于蚁弃知,于鱼得计,于羊弃意:这三句是用来衬托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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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蚁,至微之物也,而犹未尽能无知;羊,至愚者也,而犹未尽能无意;唯真人则无知矣,无意矣。故曰‘于蚁弃知’,‘于羊弃意’。鱼之在水,悠悠自得,真人之自为计,但如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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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 其平也绳:平直像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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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绳之平,自然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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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 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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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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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沾沾自喜的,有苟安自得的,有劳形自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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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沾沾自喜的,只学一家之言,就自鸣得意,自以为饱学,而不知道并无所得,这就是所谓沾沾自喜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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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安自得的,像猪身上的虱子,选择猪毛疏长的地方,就自以为是广宫大苑,在蹄边胯下,乳腹股脚之间,自以为是安全便利的处所,不知道屠夫有一天举臂放草持火把,自己和猪一同被烧焦了。这就是随环境荣进,随环境退亡,这就是所谓苟安自得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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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形自苦的,如同舜。羊肉不爱蚂蚁,蚂蚁爱羊肉,因为羊肉有膻味。舜有膻味的行为,百姓喜欢他,所以三次迁都,至邓地的旷野而聚集了十几万家。尧听说舜的贤能,从荒地里选拔他出来,说是希望他来施恩泽。舜从荒地里被选拔出来,年龄大了,反应衰退,却不得退休,这是所谓劳形自苦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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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神人讨厌召引众人,召引众人来就不和睦,不和睦就有不利的事。所以没有过分的亲近,没有过分的疏远,抱德养和来顺应天下,这就称为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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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当抛弃慕羊肉的心智,如鱼般地自得,像羊似地抛弃意念。用眼睛看眼睛所能见的,用耳朵听耳朵所能闻的,用心灵观照心灵所能领会的。像这样,他的心灵是自然的平静,他的变动是自然的顺任。古时的真人,以自然待人事,不以人事干预自然,这便是古时的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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