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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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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晋人说：〕“蜗牛的左角有个国家名叫触氏，蜗牛的右角有个国家名叫蛮氏，常互相争地而争战，死亡数万，追逐败北的十五天才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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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说：“唉！这是虚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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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臣请为君主实说。君主认为四方上下有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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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说：“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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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知道游心于无穷的境域，而返于通达之国，好像若有若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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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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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说：“通达国中有魏，在魏中有梁，在梁中有君王。君王和蛮氏，有分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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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说：“没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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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辞出而君王怅然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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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走了，惠子进见。君王说：“客人，真是伟大，圣人也不足以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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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说：“吹管箫的，还有音声；吹剑环的，只有一丝音响而已。尧舜，是人所称誉的；在戴晋人面前称赞尧舜，就好比一丝音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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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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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之楚，舍於蟻丘之漿①。其鄰有夫妻臣妾登極②者，子路曰：“是稯稯③何為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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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曰：“是聖人僕也。是自埋於民，自藏於畔④。其聲銷，其志無窮，其口雖言，其心未嘗言，方且與世違而心不屑與之俱。是陸沈⑤者也，是其市南宜僚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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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請往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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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已矣！彼知丘之著⑥於己也，知丘之適楚也，以丘為必使楚王之召己也，彼且以丘為佞人也。夫若然者，其於佞人也羞聞其言，而況親見其身乎！而何以為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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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往視之，其室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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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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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蚁丘之浆：“蚁丘”，山名。“浆”，卖浆家（李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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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登极：指登上屋的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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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登极者，升其屋极而望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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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稯稯：音总，字亦作“总”（《释文》）。“总总”，众聚（成《疏》）。成本作“总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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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稯稯，纷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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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畔：田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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