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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垫之致：“垫”，本又作“堑”，掘（《释文》）。“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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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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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对庄子说：“你的言论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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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说：“知道无用才能和他谈有用。天地并非不广大，人所用的只是容足之地罢了。然而如把立足以外的地方都挖到黄泉，人〔所站的这块小地方〕还有用吗？惠子说：“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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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说：“那么无用的用处也就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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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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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曰：“人有能遊①，且得不遊乎？人而不能遊，且得遊乎？夫流遁之志②，決絕之行③，噫，其非至知厚德之任④與！覆墜⑤而不反，火馳⑥而不顧，雖相與爲君臣，時也⑦，易世⑧而無以相賤。故曰至人不留行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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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尊古而卑今，學者之流也⑩。且以狶韋氏之流觀今之世，夫孰能不波？唯至人乃能遊於世而不僻，順人而不失己。彼敎不學，承意不彼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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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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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人有能游：言世有达者。“游”，自乐之意（林希逸说）；胸次洒然（林云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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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流遁之志：流荡逐物，逃遁不反（成《疏》）。“流遁”是逐物忘反一等人（刘凤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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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决绝之行：“决绝”，执志确然（成《疏》）；与世判然自异（林希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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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碧虚说：“果决卓绝之行，刻意以为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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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苞说：“‘决绝’是深隐高蹈一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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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至知厚德之任：“任”，为。“至知厚德”，循自然之人（林希逸说）。按指至知厚德的人所为，便无流遁决绝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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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覆坠：言陷溺于世故（林希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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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火驰：逐于世如火之急（林希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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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虽相与为君臣，时也：虽然相互易位有的为君有的做臣，只是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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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易世：世代变易（王先谦《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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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不留行：无留滞（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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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尊古而卑今，学者之流也：这是对于“尊古卑今”的复古主义思想的批判，已见于〈天运〉篇。这一进步的观点，和法家主张相同，与儒家相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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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彼教不学，承意不彼：“彼教”，指古人之教。谓不学古人之教，仅承其真意而不同于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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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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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说：“人若能游心自适，哪有不悠游自得的呢？人如不能游心自适，哪得能悠游自得呢？流荡忘返的心志，固执孤异的行为，唉，那都不是至知厚德的人所为的！陷溺世俗而不回头，逐物如火而不反顾，虽然相互易位有的为君有的做臣，只是一时之争而已。世代变易便都不得视人为低下了。所以说至人无偏滞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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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古而卑今，乃是学者之流。如果以狶韦氏之流看当今之世，谁能不随波逐流呢？唯有至人才能游心于世而不偏僻，顺随人情而不丧失自己。他们的教条我们不学，承受真义而不认同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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