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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樾说:“《吕览·贵生篇》引子华子曰:‘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为下。’又《诬徒篇》引子华子曰:‘王者乐其所以王,亡者乐其所以亡。’高注并云:子华子,古体道人。〈知度〉、〈审为〉两篇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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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昭僖侯:即韩国昭侯。马叙伦《义证》与王叔岷《校释》引《吕氏春秋·任数篇》、《史记·韩世家》等古书证昭僖侯即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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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今使天下书铭于君之前:按“天下”二字疑涉下文“必有天下”而误衍(马叙伦说)。可备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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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君能攫之乎:高山寺古抄本“君”下无“能”字(刘文典、王叔岷校)。《吕氏春秋·审为篇》作“君将攫之乎”(马叙伦、王叔岷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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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身又重于两臂:“又”,原作“亦”,字之误。依刘文典、王叔岷之说,据《吕氏春秋·审为篇》与《御览》三六九引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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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以忧戚之不得也:“之”字原缺。按古抄卷子本“戚”下有“之”字,文意较完(王叔岷《校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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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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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和魏国互相争夺土地。子华子见到昭僖侯,昭僖侯面有忧色。子华子说:“现在使天下人在你的面前写下誓约,誓约写说:‘左手夺到它就要砍去右手,右手夺到它就要砍去左手,但是夺到的可以得到天下。’你愿意去夺取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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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僖侯说:“我不愿意去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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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华子说:“很好,这样看来,两只手臂比天下重要,身体又比两臂重要。韩国远比天下为轻,现在所争夺的,又远比韩国为轻。你何必愁身伤生去忧虑得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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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侯说:“好呀!劝我的人很多,还没有听到这样的话。”子华子可以说知道轻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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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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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君①聞顏闔得道之人也,使人以幣②先焉③。顏闔守陋閭④,苴布⑤之衣而自飯牛⑥。魯君之使者至,顏闔自對之。使者曰:“此顏闔之家與?”顏闔對曰:“此闔之家也。”使者致幣,顏闔對曰:“恐聽謬而遺使者罪⑦,不若審之。”使者還,反審之,復來求之,則不得已。故若顏闔者,眞惡富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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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道之眞以治身,其緒餘⑧以爲國家,其土苴⑨以治天下。由此觀之,帝王之功,聖人之餘事也,非所以完身養生也。今世俗之君子,多危身棄生以殉物,豈不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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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聖人之動作也,必察其所以之⑩與其所以爲。今且有人於此,以隨侯之珠⑪彈千仭之雀,世必笑之。是何也?則其所用者重而所要者輕也。夫生者,豈特隨侯珠⑫之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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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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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鲁君:鲁哀公(李颐说)。一本作鲁侯(《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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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币: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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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先焉:先通其意(成《疏》)。〈秋水〉篇“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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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陋闾:即陋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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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苴布:粗麻布。本或作“麤”(《释文》)。《御览》八九九引正作“麤”,八二○引作“粗”。“麤”与“粗”同,“苴”借字(王叔岷《校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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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饭牛:饲牛。已见于〈田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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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恐听谬而遗使者罪:“听谬”,原作“听者谬”,“者”字涉下“使者”而衍。陈碧虚引张君房本、高山寺古抄本并作“恐听谬而遗使者”(刘文典《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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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樾说:“上‘者’字衍文。‘恐听谬而遗使者罪’,恐其以误听得罪也。听即使者听之,非听者一人,使者一人也。《吕氏春秋·贵生篇》正作‘恐听谬而遗使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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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绪余:谓残余(《释文》引司马彪、李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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