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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10 ㊴ 流豕:当为沉豕(孙诒让说);即沉河的猪。古时以猪为牺牲献祭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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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12 ㊵ 离名:重名(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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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14 林希逸说:“‘离’,丽也。泥着于名也,故曰‘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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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16 王叔岷说:“陈碧虚《阙误》引江南古藏本‘离’作‘利’。‘离’与‘利’通,《荀子·非十二子篇》:‘綦谿利跂’注:‘利与离同。’即其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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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18 ㊶ 欲盈:求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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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20 ㊷ 瘐:今本笔误为“瘦”,依王念孙之说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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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22 王念孙说:“案‘瘦’当为‘瘐’,字之误也。‘瘐’,亦病也。病瘐为一类,死丧为一类,忧患为一类。”(《读书杂志余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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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24 ㊸ 狂狂汲汲:“汲”,本亦作“伋”,音急(《释文》)。“狂狂汲汲”,营求奔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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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26 ㊹ 执辔三失:手上拿的马缰绳掉落了三次,形容孔子的紧张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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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28 ㊺ 轼:车前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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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30 ㊻ 微: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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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32 ㊼ 若前乎:意指如先前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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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34 ㊽ 料:同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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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36 ㊾ 编虎须:“编”,借揙,抚。“须”,《道藏》成玄英《疏》本、褚伯秀《义海纂微》本,“须”并作“鬚”,“鬚”即须之俗(王叔岷《校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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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38 【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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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40 孔子和柳下季是朋友,柳下季的弟弟,名叫盗跖。盗跖的部下有九千人,横行天下,侵犯诸侯,穿室探户,抢人牛马,掳劫妇女,贪利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祀祖先。所经过的地方,大国守着城池,小国避入堡中,万民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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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42 孔子对柳下季说:“做父亲的,必定能诏告他的儿子;做兄长的,必定能教导他的弟弟。如果父亲不能诏告他的儿子,兄长不能教导他的弟弟,那就父子兄弟的亲情也没有什么可尊贵了。现在先生是当世的才士,弟弟是盗跖,为害天下,却不能教导他,我暗地里替先生感到羞耻。我愿意替你去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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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44 柳下季说:“先生说做父亲的必定能诏告他的儿子,做兄长的必定能教导他的弟弟,假使儿子不听从父亲的诏告,弟弟不受兄长的教导,即使是先生这样能辩,又能把他怎么样!而且跖的为人,心思如涌泉一般的源源不绝,意念如飘风一般的捉摸不定,强悍足以抗拒敌人,辩才足以粉饰过错,顺着他的心意就高兴,违背他的心意就愤怒,容易用语言侮辱人。先生千万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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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46 孔子不听,叫颜回驾车,子贡坐在车的右边,去看盗跖。盗跖正带着部下在泰山南面休息,炒人肝而食。孔子下车向前走,见了传达说:“鲁国人孔丘,听说将军的高义,恭敬地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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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48 传达进去通报,盗跖听见大怒,目如明星,发上冲冠,说:“这不就是鲁国的那个巧伪人孔丘吗?替我告诉他:‘你搬弄语言,假托文武,戴着树枝般的帽子,围着牛皮的腰带,繁辞谬说,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无端制造是非,来迷惑天下的君主,使得天下的读书人不返本业,假托孝悌之名来侥幸求得封侯富贵。你的罪孽重大,赶快回去!不然,我要拿你的肝当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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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50 孔子再请通报说:“我荣幸认识柳下季,希望能到帐幕下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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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52 传达再去通报,盗跖说:“叫他到前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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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54 孔子快步走进去,避席退步,再拜盗跖。盗跖大怒,叉开两脚,握剑瞪眼,声音如乳虎,说:“孔丘过来!你所说的,顺着我的心意你才能活,逆着我的心意就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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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56 孔子说:“我听说,天下的人有三种美德:生下长大,美好无双,无论老少贵贱见了都喜欢他,这是上德;智识包罗天地,能分辨一切事物,这是中德;勇武果决,聚众率兵,这是下德。凡是具有一种美德的人,就足以南面称王了。现在将军兼备了这三种美德,身高八尺二寸,面目炯炯有光,嘴唇如鲜明的朱砂,牙齿像整齐的珠贝,声音合于黄钟,却名叫盗跖,我私下替将军感到羞耻不取。将军有意听我的意见,我愿往南出使吴越,向北出使齐鲁,往东出使宋卫,向西出使晋楚,替将军造一座周围几百里的大城,建立几十万户的都邑,尊奉将军为诸侯,和天下人有一个新的开始,停战休兵,收养兄弟,供祭祖先。这是圣人才士的行为,也是天下人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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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3458 盗跖大怒说:“孔丘过来!可以用利禄来诱导,可以用语言来规谏的,都是愚陋平民罢了。我现在高大美好,人见了就喜欢,这是我父母遗留的德性。我虽然不赞美自己,我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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