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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诒让说:“‘五侯’,盖姓‘五’;‘五’与‘伍’同。古书伍子胥多作‘五’,非五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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㉕ 苦获、己齿:人名。二人都是南方墨者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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㉖ 《墨经》:现存《墨子》书卷十有〈经上〉〈经下〉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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㉗ 倍谲:背异。“倍”“背”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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㉘ 相谓别墨:互相抵斥以为非墨家正统(梁启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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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锡昌说:“‘相’者,乃各人互相之意;‘相谓’者,乃各人互相谓各人之意。……‘相谓’二字,胡适解为:‘他们自己相称“别墨”。’推胡之意,似谓各‘别墨’自己称自己;……非也。‘别墨’犹言背墨,言与真墨分别相背之墨也。‘别墨’二字本会有相非之意,故下文云:‘以“坚”“白”“异”之辩相訾。’胡适谓“‘别墨”犹言“新墨”’,亦非。‘相谓别墨’言相里勤等互相斥他人为背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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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灵峰先生说:“唐钺曰:‘墨家三派,既然自称为“真墨”,当然呼他派为“别墨”。’蒋、唐二说并是也。按:《韩非子·显学篇》:‘孔、墨之后,儒分为八,墨离为三,取舍相反而不同,而皆自谓真孔、墨。’‘取舍相反而不同’即此处之‘倍谲不同’,‘相訾’,如〈秋水〉篇:‘尧、桀之自然而相非。’‘相谓别墨’,即互相攻讦对方为背师……‘别墨’因为‘背墨’之义无疑。胡说不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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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梁启超、蒋锡昌等之说为是,今人多从胡适之说,实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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㉙ 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訾”,诋毁。“坚白”“同异”为当时常辩论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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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说:“盖举当时常用之三个辩论题为例:一坚白问题,二同异问题,三奇偶问题。此三问题为战国中叶以后学者所最乐道,而其源皆出《墨经》。〈经上〉云:‘坚白不相外也。’〈经下〉云‘不坚白,说在无久与宇,坚白,说在因。’〈经说下〉:无坚得白,必相盈也。”此《墨经》中之坚白说也。〈经上〉云:‘同,异而俱之于一也。’又云:‘同异交得知有无。’此《墨经》中之同异说也。〈经下〉云‘一偏去而二。’《经说下》云:‘二与一亡,不与一在。’此《墨经》中奇偶说也。后世之墨者,罕复厝意于节用非攻诸教理,但摭拾《墨经》中此类问题以相訾嗷,以致倍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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㉚ 觭偶:即奇偶,亦为当时常辩论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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㉛ 不仵:不合。“仵”,同(《释文》);案:“仵”与“伍”同(陶鸿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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㉜ 巨子:向秀、崔本作“钜子”。“钜子”,即墨派团体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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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说:“钜子姓名见于故书者有三:一、孟胜,二、田襄子,俱见《吕氏春秋·上德篇》。三、腹,见《吕氏春秋·去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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㉝ 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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㉞ 相进:相尚,相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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㉟ 乱之上也,治之下也:言乱天下之罪多,治天下之功少(宣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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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言传墨子之道者,相尚为自苦之事,欲以此治天下,未见其治,必先能召乱也,故曰‘乱之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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㉖ 天下之好:天下最美善的人。“好”,含有特别赞美之意(蒋锡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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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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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使后世奢侈,不浪费万物,不炫耀礼仪法度,用规矩来勉励自己,以备担当世间的急难;古来的道术有属于这方面的。墨翟、禽滑厘听到这种风尚就喜好。实行得太过分,节止得也太过分。作《非乐》,讲说《节用》;生时不作乐,死后无服饰。墨子主张博爱兼利而反对战争,他教人不恨怒;他又好学博闻,不求立异,也不和先王相同,毁弃古代的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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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有《咸池》乐章,尧有《大章》乐章,舜有《大韶》乐章,禹有《大夏》乐章,汤有《大濩》乐章,文王有《辟雍》乐章,武王、周公作《武》乐。古代的丧礼,贵贱有仪则,上下有等差,天子的棺椁有七层,诸候有五层,大夫有三层,士有两层。现在墨子独自主张生时不咏歌,死后无服饰,只用三寸的桐棺而没有外椁,作为榜样。用这个来教人,恐怕不是爱人的道理;用这个来自己实行,也实在不算是爱自己。虽然这样,但是并不影响墨子的学说,然而,当歌唱时却反对歌唱,当哭泣时却反对哭泣,当奏乐时却反对奏乐,这样果真合于人情吗?他生时勤劳,死后菲薄,他的学说太苛刻了;使人忧苦,使人悲愁,他的主张实行起来很困难,恐怕不能成为圣人之道,违反了天下人的心愿,天下的人不堪忍受。墨子虽然独自能担当,奈何天下人不能履行!背离了天下的人,距离王道也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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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称说:“从前禹的堵塞洪水,疏导江河而沟通四夷九州,大川三百,支流三千,小溪无数。禹亲自拿着盛土器和锄头而汇合天下的河川;腿肚子没有肉,小腿上没有毛,骤雨淋身,强风梳发,安置了万国。禹是大圣人,而为了天下,这般地劳苦。”所以使后代的墨者,多用羊皮粗布做衣裳,穿上木屐草鞋,日夜不息,以自苦为原则,说:“不能这样,就不是禹的道,不足称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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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里勤的弟子,伍侯的门徒,南方的墨者苦获、己齿、邓陵子一派,都诵读《墨经》,却背异不相同,互相斥称对方是“别墨”,用“坚白”“同异”的辩论互相诋毁,用“奇偶”不合的言辞互相对应;把钜子当作圣人,都愿意奉他为主师,希望继承他的事业,到现在还纷争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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