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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太好啦！”吩咐子路留在洛阳照管书籍，他去楚国苦县乡间，登门拜望老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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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说：“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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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详细陈述六经内容，想让这位无为主义大师明白，这些书籍真是文化瑰宝，经天纬地，继往开来，比一切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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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心不在焉，听得颇不耐烦，摆手打断孔子的陈述，说：“太罗唆。扼要讲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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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扼要讲嘛，就是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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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说：“请问，仁义是人类的本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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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当然是。君子离开了仁，在社会上怎么做人；君子抛开了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仁义不仅是君子的本性，也是修道养德的真人的本性呀。你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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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说：“还要请问，仁义的内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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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心术正直，态度和蔼，博爱众人，大公无私。就主体而言，这些都是仁义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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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说：“唉哟哟！刚才的话，令人担忧。世道人心如此之坏，他还要去博爱，岂不迂腐可笑，未免太不现实。宣言自己无私，让大家说他好，这正是自私哟。先生提倡仁义，要使万物不失牧养，是吗？可是，天反常，塌了吗？没有。地反常，隐了吗？没有。日月失明了吗？没有。星辰出列越座了吗？没有。禽兽失群了吗？没有。树倒了吗？没有。谁要你滥操心！先生仿照天德做人，顺随天道做事，就很不错了。何必高举仁义大旗到处叫卖，就像丢失小孩，沿街打鼓寻找似的，惹人发笑。唉哟哟！你可别搞乱了别人的本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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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返回鲁国，把这一车书籍秘藏入家园的夹墙内，才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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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侠客闯入老聃的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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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侠士，姓成名绮，麻衣草鞋，腰悬短刀，大步踏入老聃住宅。不去正厅，而去园墙角落寻找鼠洞，抽刀刨开看了，又去厨房检查了食品柜。侠士成绮走出厨房，面有怒色，到正厅见老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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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放下手中的笔，请来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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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成绮自报姓名，声若洪钟。他以问罪的口吻说：“久闻大名，都说你是当今圣人，所以我不远千里来见你。一路晓行夜宿，走了百天。双脚磨起水泡，水泡磨成血泡，一层层趼皮哪，一天也不休息，奔命似的跑来参拜圣人。现在我总算把你看透了，你不是圣人。你不是！鼠洞中有你倾弃的剩饭，白生生的粮食。暴殄天物，这是你的不仁！食品柜里凉拌菜啦煎炒菜啦五味俱全，太好吃。吃不完，还囤积，这是你的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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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反应冷淡，无意辩解。侠士成绮不免大失所望，自讨没趣，回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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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来了。他以抱歉的口吻说：“昨天语言冲撞，冒犯你老，是我太偏狭了。今天我纠正了，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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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说：“我不是弄巧炫智的俗士，也不是超凡入圣的伟人。人生的这两段路程，我敢说我先后走完了。昨天晤面，你说我是马，那就叫我马好了；你说我是牛，那就叫我牛好了。万一我真是马真是牛，你给我以马牛的名称，而我又拒绝，那我就会惹祸了。是马是牛，已经犯错误了。拒绝马牛的名称，便是犯了双重错误，所以会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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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我呢，牛帽马帽，俗帽伟帽，给啥戴啥，戴得口服心服，一贯的服，本能的服，自然的服，不是认识到应该服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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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成绮火气尽消，跟着老聃走出正厅，散步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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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挡住阳光，不敢践踏脚印，小心追随老聃左右，鹅步缓行。他以温驯的口吻问：“我该怎样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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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说：“你的脸貌孤傲不群。你的目光灼灼逼人。你的颊额高，显露机敏。你的嘴巴阔，咬出猛劲。你的仪态如险峰向八方挑衅。你的灵魂如狂马想挣脱系绳。你办事，固执己见，顽梗不化。你出手，扣动扳机，一触即发。你观察，入木三分，令人害怕。你用心，智巧练达，示人圆滑。总而言之，你已丧失天真，只剩下假假假。修什么身，告诉你吧：有人来自边境，姓窃名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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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成绮羞愧脸红，急忙告退。老聃仍然反应冷淡，踱回正厅继续写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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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先师老聃说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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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先师老聃说：“道啊，囊括万物，不论巨细，件件齐备。道广阔，看不见边。道深沉，测不到底。刑，德，仁，义，好比树有根，根在精神体系。所以，颁布刑律，普及德育，规范仁义，这些大事必须至人亲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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