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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299 范应元说:“贵以身为天下者,不轻身以徇物也;爱以身为天下者,不危身以掇患也。先不轻身以徇物,则可以付天下于自然,而各安其安;能不危身以掇患,然后可以寓天下,而无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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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01 福永光司说:“本章谓真正能够珍重一己之身,爱惜一己生命的人,才能珍重他人的生命,爱重别人的人生。并且,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放心地将天下的政治委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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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03 【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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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05 得宠和受辱都感到惊慌失措,重视身体好像重视大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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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07 什么叫做得宠和受辱都感到惊慌失措?得宠仍是下等的,得到恩惠感到心惊不安,失去恩惠也觉惊恐慌乱,这就叫做得宠和受辱都感到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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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09 什么叫做重视身体像重视大患一样?我所以有大患,乃是因为我有这个身体,如果没有这个身体,我会有什么大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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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11 所以能够以贵身的态度去为天下,才可以把天下寄托给他;以爱身的态度去为天下,才可以把天下委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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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13 【引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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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15 这一章老子强调“贵身”思想。老子认为一个理想的治者,首要在于“贵身”,不胡作妄为,这样,大家才放心把天下的重责委任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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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17 上一章说到“圣人”为“腹”不为“目”,但求建立恬静安足的生活,而不求声色货利的纵欲生活。这一章说到“为腹不为目”的“圣人”,能够“不以宠辱荣患损易其身”(王弼语),才可以担负天下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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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19 老子开头说:“宠辱若惊。”在他看来,“宠”和“辱”对于人的尊严之挫伤,并没有两样。受辱固然损伤了自尊,得宠何尝不是被剥落了人格的独立完整。得宠者的心理,总是感觉到这是一份意外的殊荣,既经赐与,就战战兢兢地惟恐失去,于是在赐与者的面前诚惶诚恐,曲意逢迎,因而自我的人格尊严无形地萎缩下去。若是一个未经受宠的人,那么他在任何人的面前都可傲然而立,保持自己的人格之独立完整。所以说:得宠也是卑下的,并不光荣的(“宠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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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21 一般人对于身外的宠辱毁誉,莫不过分的重视,就像如临大患一样。甚至于许多人重视身外的宠辱毁誉远超过了自己的生命。因此老子唤醒人家要贵身,他要人贵身像关注大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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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23 “贵身”的观念,可见于四十四章。一般人亟亟于身外的名利,而不顾惜自身,所以老子感慨地发问:“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贵身的反面是轻身,二十六章中,老子责问轻身(作贱自己性命)的君主:“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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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25 这一章颇遭曲解。前人多解释为“身”是一切烦恼大患的根源,所以要忘身。一个“贵身”的思想却被误解为“忘身”。造成这种曲解多半是受了佛学的影响,他们用佛学的观点去附会老子。肉体和精神这两个部分是构成人之所以为人的充分而且必要的条件,也即是构成人的生命的充分而且必要的条件。有些人把“身”视为“肉体”的同义字,再加上道学观念和宗教思想的影响,认为肉体是可卑的,遂有“忘身”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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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27 其次,老子所说的:“‘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这一问一答,老子的答词是陈述的语句,并不是价值判断的语句,而答词的重点应是落在“身”字。老子只在于说“身”是一切的根源,大患的渊源也来自于“身”。从上下文看来,老子很明白的表示:如果“贵身”,自然可减除许多外患(外患的由来都在于“为目”——纵情纵欲的贪求);如果“贵身”,自然会漠视外在的宠辱毁誉。这样的人,才能担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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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32 老子今注今译 [:1702013436]
1702015333 老子今注今译 十 四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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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35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①。此三者不可致詰②,故混而爲一。其上不皦③,其下不昧④,繩繩兮⑤不可名,復歸於無物⑥。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⑦。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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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37 執古之道,以禦今之有⑧。能知古始⑨,是謂道紀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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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39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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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41 ①“夷”、“希”、“微”:这三个名词都是用来形容感官所不能把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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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43 河上公注:“无色曰夷,无声曰希,无形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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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45 陈荣捷说:“‘微’是道的重要角色,其重要性超过‘显’。相反地,儒若却强调显,他们认为:莫显乎微,能认识自微之显的人,‘可与人德’。佛教徒和新儒家最后将它们综合起来,说道‘显微无间’(程颐《易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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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15347 ②致诘:究诘,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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