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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⑤;民⑥多利器⑦,國家滋昏;人多伎巧⑧,奇物⑨滋起;法令滋彰⑩,盜賊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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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聖人云:“我無爲,而民自化⑪;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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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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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正:指清静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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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德清说:“天下国家者,当以清静无欲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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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奇:奇巧,诡秘;临机应变。帛书本“奇”作“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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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取天下:治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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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谦之说:“取天下者,谓得民心也。……《荀子·王制篇》杨倞注:‘取民谓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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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以此:简本及帛书本均无此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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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郭店简本作“天(下)多忌讳,而民弥畔(叛)”。简文优于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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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浩说:“‘畔’借作‘叛’,这两句意为:人主的禁忌越多,而人民多背叛。与下文的‘邦滋昏’为对文。”(《郭店楚简〈老子〉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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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民:景龙本、唐玄宗本、强思齐本、王纯甫本及多种古本则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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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锡昌说:“‘民’当从诸本作‘人’。盖‘天下多忌讳’、‘人多利器’、‘人多伎巧’、‘法令滋彰’,四句皆指人主而言,以明有事之不足以治天下也。三十六章:‘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亦指人主而言,可为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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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灵峰说:“潘静观本作‘朝’。三十六章云:‘国之利器。’五十二章云:‘朝甚除’,似当作‘朝’于义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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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利器:锐利武器。一说喻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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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纯甫说:“利器,即国之利器,智慧权谋之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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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伎巧:技巧,即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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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惠卿本、陈象古本、寇质才本、林希逸本及多种古本“伎”作“技”。《次解》本“伎”作“知”,帛书甲本同,赵至坚本则作“智”。傅奕本“伎巧”作“智慧”,范应元本则作“智惠”。参看各古本可见“伎巧”有智巧、机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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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纯甫说:“巧,巧诈,非止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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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奇物:邪事。简本作“物”。“”,应读为苛刻、苛细之“苛”,“苛物”犹言“苛事”,“苛”字用法与“苛政”、“苛礼”之“苛”相类(裘锡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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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应元本作“衺事”。范说:“‘衺’与‘邪’同。不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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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法令滋彰:河上公本作“法物滋彰”,简本及帛书乙本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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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公注:“‘法物’好物也。珍好之物滋生彰者,则农事废,饥寒并至,故盗贼多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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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我无为,而民自化:“自化”,自我化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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