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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抱之木,生於毫末④;九層之臺,起於累土⑤;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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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爲故無敗;無執故無失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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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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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聖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⑦,複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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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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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其安易持:本章见于郭店简本,惟简本分成两章:“其安易持”至“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一章,“为者败之”至“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简本别为一章,两者章次不相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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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其脆易泮:脆弱的容易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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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本、范应元本及焦竑本“泮”作“判”。“泮”、“判”古通用。《说文》:“判,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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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公本、景龙本、敦煌本、严遵本、顾欢本、李约本、陆希声本、陈景元本、吕惠卿本、林希逸本及多种古本“泮”作“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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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微:郭店简本作“几”。“几,《说文》:“微也,”《易传·系辞》:“知几”、“极深研几”,“几”成为先秦哲学重要概念,或本于《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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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毫末:指细小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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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累土:有两种解释:一、低土;河上公注:“从卑至高。”“卑”指低地。严灵峰说:“累土,地之低者。”二、一堆土;林希逸说:“一篑之土。”高亨说:“‘累’当读蔂,土笼也。起于累土,犹言起于蒉土也。”土笼是盛土的用具,累土即一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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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此处以下和上文意不相联,疑是别章文字。按:“为者败之”以下,郭店简本别为一章。简本由于字体和形制不同,整理者分为甲、乙、丙三组,三组章次内容各不相复,仅本章文字重出于甲、丙组中,字句略异,可见乃出于不同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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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学不学:郭店甲组简文作“教不教”,言效法人们未能效法的大道(魏启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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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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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安稳时容易持守,事变没有迹象时容易图谋。事物脆弱时容易破开,事物微细时容易散失。要在事情没有发生以前就早作准备,要在祸乱没有产生以前就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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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抱的大木,是从细小的萌芽生长起来的;九层的高台,是从一筐筐泥土建筑起来的;千里的远行,是从脚下举步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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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做事情,常常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就失败了。事情要完成的时候也能像开始的时候一样的谨慎,那就不会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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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作妄为就会败事,执意把持就会失去。所以圣人不妄为因此不会败事,不把持就不会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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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做事,常在快要成功时遭致失败。审慎面对事情的终结,一如开始时那样慎重,那就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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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圣人求人所不欲求的,不珍贵难得的货品;学人所不学的,补救众人的过错,以辅助万物的自然变化而不加以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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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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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上段,全文意义完整而连贯。其大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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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注视祸患的根源。在祸乱发生之前,先作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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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凡事从小成大,由近至远;基层工作,十分重要。所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远大的事情,必须有毅力和耐心一点一滴去完成;心意稍有松懒,常会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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