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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重新缮写可谓焕然一新,鉴于以前直书于土壁之上,无法长期保存,这次则采用上好木材,比照廊壁尺寸,剖成宽大平滑的木板,连结成密无间隙的整体版面,由善书之国子生员,缮写于木版之上。白底黑字,焕若星采。较之土壁,又是一番景象。刘禹锡十分重视此事,认为足可书之竹帛,志之艺文。于是在文末写道:“时余为礼部郎,凡瞽宗之事,得以关决,故书之以移史官,宜附艺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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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书于国子监讲论堂的《壁经》,主要提供给学官和国子生员校订经籍之用,未能普及于广大举子和社会人士。于是在太和四年,《壁经》落成后不久,翰林侍讲学士的郑覃,即向文宗进言:“经籍讹谬,博士相沿,难为改正,请召宿儒奥学,校定六籍,准后汉故事,勒石于太学,永代作则,以正其阙”。文宗“从之”。但刊刻石经的建议并未及时实行,因为第二年李宗闵、牛僧孺执政,恶郑覃与李德裕相善,罢其侍讲学士。太和七年(833年)李德裕复出,郑覃任御史大夫,仍召为侍讲学士,得在文宗左右。“十二月,敕于国子监讲论堂两廊创立《石壁九经》,并《孝经》、《论语》、《尔雅》共一百五十九卷,字样四十卷。”(304)太和九年十月,郑覃迁尚书右仆射,兼判国子祭酒,不久又以本官同平章事。郑覃以宰相兼国子祭酒的身份,领导了国子监刊刻“石壁九经”的工程。“覃乃表周墀、崔球、张次宗、孔温业等校订九经文字,旋令上石。”(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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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成石经》于附刻张参《五经文字》三卷之后,又附唐元度《新加九经字样》一卷。作为对张参《五经文字》的补充,亦附刻于石经之末,“用证谬误”(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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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经之刊刻,完成于开成二年。石经末署“开成二年丁巳岁月次于玄日维丁亥”,即开成二年九月二十六日。至此,唐国学《五经壁本》用了六十余年时间,距太宗贞观七年颁布颜师古《五经定本》于天下,整整二百零四年。至此,儒家经籍由纸本而登壁,由土壁而木版、由木版而石刻,最终成就了《开成石经》这部卷帙浩繁的石刻典籍。历经近一千二百年历史风雨之后,至今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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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经定本》所谓五经与《石壁九经》的“九经”实际是一致的,所谓“五经”,礼经包括三礼,《春秋》实指三传。九经之谓,则是将五经分析而统称之为经。但是时称《石壁九经》只是《开成石经》的省称,文宗敕文明令“《石壁九经》,并《孝经》、《论语》、《尔雅》共一百五十九卷”。则《开成石经》实为十二经,应该无疑。后儒或未见《唐会要》,仍据《旧唐书》之省文,作了许多考证。《金石萃编·石刻十二经并五经文字九经字样》条引《石经考》曰:“按《旧唐书·文宗本纪》及《郑覃传》,皆言石壁九经,即黎持之祀亦然。(307)其实九经之外,更有《孝经》、《论语》、《尔雅》,凡十二经,不止九经也。”《金石萃编·石刻十二经》云:“惟验石刻,实十二经。”(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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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五代社会虽处风雨飘摇之中,但各朝政府仍然十分重视经籍与文教的存废与维持。由于五代雕版印刷术的进步,推动了经籍、字样书的发展和普及。后唐宰相冯道、李愚皆重经学,因“尝见吴蜀之人,鬻印板文字,色类绝多,终不及经典。如经典较定雕摹流行,深益于文教矣。乃奏闻。敕下儒官田敏等,考较经注。敏于经注,长于《诗》、《传》,孜孜刊正,援引证据,联为篇卷,先经奏定而后雕刻。乃分政事堂厨钱及诸司公用钱,又纳及第举人礼钱,以给工人”。即“长兴三年二月,中书省奏请依石经文字刻九经印板”事。(309)然此役至后汉乾佑年间方始雕板完毕。中国从此有了雕版印行的经籍,减少了公私抄本的文字讹误。后周又继印发行了雕版《五经文字》和《九经字样》。无疑是在经籍普及与文字规范方面的一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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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直至南宋时确认《孟子》为“经”,合晚唐确认的十二经,成为至今传世的《十三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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