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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论诚说:“所谓诚其意者,至此谓知本,以能得言也。自曾子所受于夫子,而传之子思、孟子者,一诚而已。《大学》自均平、齐、治,本之诚意,犹《中庸》、《孟子》自治民获上顺亲信友,本之诚身也。诚,则有以成己,有以成物。而明德、新民、止至善之道,在我所谓明善、格物,盖所以启思诚之端,而非思诚以外事也。诚身者,统言之也。自此心之存、之发,至一言、一事,皆必致其实焉之谓也。诚意者,诚身之要也。意者,心之所主也,心主于为善,然而存之不固,发之不果、不确,是无实也。欲善者本心之明,今而无实,非自欺而何?原其所以如此者,盖以意藏于内,其实不实,己所独知,非人之所及检,是以每陷于自欺之域而不顾。惟君子慎独以诚意,诚意以诚身,则心正、身修而明德,明矣。”[100]诚即是孔门一以贯之的真精神,也是修养工夫的要领,知此皆为知本。《大学》讲的齐家、治国、平天下皆本于诚意,《中庸》、《孟子》讲诚身。诚包括成己与成物,身属于外在,意属于内在,在诚身与诚意的关系中,诚意更为根本,因为一切皆由心之所存所发,善存于心,善也发于心,心存性善其所发必善,其中诚意起着重要的作用。诚意才诚身,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由此启沃。不仅如此,《大学》讲的“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这三纲也离不开诚,是诚的作用,如他又说:“自明者,以诚明之也。新民者,以诚新之也。仁、敬、孝、慈、信,各止其所,以诚止之也。以其分有明德、新民之殊,而贯之者一诚而已。”[101]由此看来诚是诸修养工夫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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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地的心性论及其工夫论紧扣朱熹,结合四书展开,不愧为清初尊朱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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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行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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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地身为朝廷重臣,关心国计民生,结合儒家诸典籍对相关问题进行阐释,体现了他治学重实事、实际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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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承发扬了儒学中的民本思想,告诫君主治理天下应以民为根本,其依据是:“大抵天生民而立之司牧,非徒以荣之,将使助天而生养斯民也。苟以救民为心,虽汤、武之放伐,《大易》以为顺天应人;管仲之事仇,圣人以为仁。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所见精矣。”[102]民为天地所生,生养子民体现天的意志,之所以有管理者是帮助天为生养子民服务的,而不是凌驾于其上的统治者,一切都要从子民的利益出发,民为邦本。他又认为,天生民而立之君并非要坐享富贵,而是要其抚养天下,如果自绝于天,那么人亦不戴之为君:“由孟子之论,见得天为民立君,原以治安百姓,非为君一家欲其富贵久长,世世子孙享受也。故汤、武革命,受命于天,绝无不是处。孟子直是从天立论,得最上一层道理。”[103]民为天所生,君主之所以立是为民,君主只图富贵,不为民服务,是站在天的对立面,也不会为民所拥戴。对于汤武之所以革命,如同《周易·革》所说的“顺天应人”,夏桀商纣逆天行道,残害子民,背离天道人心,汤武起来革他们的命是符合天意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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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善于反思,他说:“治天下,样样皆当讲求。第一是要有根本。汤曰: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武王曰:作之君,作之师,有罪无罪,惟我在,天下何敢有越厥志?一人横行于天下,武王耻之。有此,便要算他是圣人。”[104]商汤王、周武王之所以是历史上的圣王,在于他们治国理民敢于承担责任,即便是别人有什么过错,也首先反省自己,从不强加于人,如此率先垂范,上行下效,天下大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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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挥王通关于周公的一段话说:“周公之风雨绸缪,似欲使子孙相继,天下永远属之我家,迹近于私。不知世无圣贤,既不可行尧舜之事,若子孙之世及者,又不为启沃辅翼,使称其位,则害及于人矣。故曰:安家者,所以宁天下也;存我者,所以厚苍生也。”“若是子孙不贤,不如速亡。故迁都之议曰:洛邑之地,四达而平,使有德易以兴,无德易以衰。”[105]传贤还是传子是君主王位继承所面临的大问题。相传尧舜时期传贤,禹之后传子,所谓家天下。周公虽然不脱传子这一定制,但试图把传贤与传子统一起来。如果后世子孙不贤,而且所作所为害国害民,不如速速灭亡。对于周平王东迁延续周之国祚,不在地理而在德性,以为德安邦济民是首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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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安社稷臣,只知社稷为重;天民,却见得百姓要紧,要匹夫匹妇无不与披尧舜之泽,实实见到天之生斯民也。”“问:社稷臣功岂不及于百姓?曰:如霍子孟与民休息,天下富庶,岂不恩泽于民?只是起念为安社稷耳。即事君人者,岂无有益社稷之处,只起意为容悦耳。”[106]社稷象征着国家,大臣以国家为重,国家并非抽象而是由众民组成。天民意指民为天所生,是对民的一种崇高表示。君为天生民所立,理所应当为其服务,普施其泽。大臣也要关心百姓疾苦,以恩泽子民为己任。因此服务于社稷与天民并不矛盾而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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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援引伊尹的话加以引伸说:“伊尹云:匹夫匹妇,不获自尽,民主罔与成厥(其)功。天地间道理是公共的,人说不妥,到底有些毛病。所以武侯只要人攻其短,不是故意如此。他高明,直见得事理无尽,非一人之见,便能至当不易。裁断虽是一人,众议必要周尽。竟是以能问不能,以多问寡;有若无,实若虚的本领。此却是圣贤穷理治事根本。王荆公只为少却这段意思,便万事瓦裂。”“做事与人商量有好处,推与众人,便是与人为善之意。”[107]这一段的精彩处是“裁断虽是一人,众议必要周尽”,强调共同协商的必要性,反对一个人独裁专断。其根据是“天地间道理是公共的”而非个人的,公共的必须由众议决断。另外,个人的能力等也是有限的,必有所偏,而合众人的力量集思广义,所做出的裁断必然会周全。这里透露出民主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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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圣人看成是众人的缩影,说:“《中庸》说得浑厚,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然却有一层征诸庶民的道理。盖论到全体,必俟圣人始可不惑,若零零星星凑拢将来,则合众人之公,便是一圣人。”[108]从圣人角度立论,圣人之所以能知百世而不惑,是因为圣人善于吸取子民的经验,融会贯通,圣人集中反映了众民的智慧与知识。从百姓角度立论,综合百姓的智慧与力量,以成就天下之公正,所谓“合众人之公,便是一圣人”。一些学者把《论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理解为有不相信民众之嫌,李光地怀疑这是断章取义,断言“《论语》多是记录文字,多剪头去尾”。“上面必有凡民都使之知的说话”[109],在他看来,孔子是相信民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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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朋友来说明君臣关系,如他说:“古者君臣为朋友,情意相洽,进言亦易,畏惮亦轻。朱子云:金人初起,君臣席地而坐,饮食必共,上下一心,死生同之,故强盛无比。及入汴,得一南人教他分辨贵贱,体势日益尊崇,而势随衰。高祖初得天下,群臣故无礼,叔孙通不过记得许多秦家制度耳。杜工部云:叔孙礼乐萧何律,其实坏事,就是此二件。”[110]“君臣、朋友皆尊贤也。君择臣,臣亦择君,朋友同德同术,劝善规过,都是尊贤。”[111]就政治制度而言,秦以前是分封制,诸侯国有相对的独立性,周天子的权力有限,整个中国类似现在的联邦。秦始皇废封建立郡县制,实际上是君主专制。儒学由先秦时期的子学变为经学,并成为统治者的意识形态,为其专制统治服务,原来的人伦意义上的君臣关系转变为政治上的纲常,尊卑贵贱等级出现。此种政治体制延续二千余年不变,而李光地却把君臣关系比做朋友关系,同心同德,而且还可以相互选择,不仅如此,他还以南宋时金人与宋人君臣关系截然不同之实例,证明正确处理好君臣关系事关国家兴衰。这是对传统纲常的挑战,在君主专制时期有这种思想实属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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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实事,他说:“圣人老吾老,幼吾幼,以及人之老、幼,一毫无所勉强。但至要做实事,便到底是他的老幼,不在一家住,这里便要安排。须是替他制田里,教树畜,有许多事。”[112]“及”字有推恩之义,推恩不是口头禅而要做实事,这里的实事主要指“制田里,教树畜”,发展农林养殖业,以农业为本。他也注意到商业的发展,说:“古者安于邦域,人鲜轻赍远游之事,故务谷米麻丝而民自足。今也仕宦商旅万里纷然,金币之重亦势也。居官者不能率之务本而遏其分,方且与之攘夺而崇其竞,是胥上下而市也。”“民无以耕,山泽关市之利与民共之可也。”[113]古代人们安土重迁,主要从事农业,大都自给自足,交换仅限于物与物之间,很少有货币交换流通。现在有所不同,随着人们流动性的增大,商品经济渐露萌芽,货币交换出现,人们开始重视货币,他似乎看到了由自然经济向商品经济过渡的一种趋势,这种眼光在当时可以说是超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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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倡导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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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地作为理学家推崇朱熹,重道问学,重博文,其道问学、博文的内容主要是儒家经典,因此倡导经学是其应有之义。他对诸经及经学的发展都有自己的评价,从中可以看出清初朱子学重视经学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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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诸经,他说:“人欲穷经,毕竟以经圣手者为妙。《易》、《书》、《诗》、《春秋》、《周礼》,随分精熟一部,受用不尽。《仪礼》虽亦圣作,但在仪节上讲,何尝不是道德性命所发见,毕竟略隔一层。《礼记》中圣人议论亦多,但大半出自汉人,不尽是圣人之笔。”“五经、六艺,今止四经、四艺而已。经止《易》、《诗》、《书》、《春秋》,礼即在六艺中;艺止礼、乐、书、数,射、御已不讲。《易》将《注疏》、《程传》、《朱义》看过,略通大义,一年可了。《诗》将《注疏》与《朱传》看,《书经》亦然。《春秋》三传《注疏》,每种一年,兼之礼、乐、书、数,不过十余年无不通矣。聪明人用十余年功亦不难,便是许多年代无此人,岂不可叹!”[114]要熟读经书,五经中的三礼指《周礼》、《仪礼》和《礼记》,他认为《周礼》最为重要,《仪礼》多讲仪节重在实践,《礼记》则大半杂糅汉人之说,这二经的地位比《周易》、《尚书》、《诗经》、《春秋》稍逊。礼更重实际,应归于六艺之中。《周礼》虽然多讲政治,但有王莽伪造之嫌,其地位不如四经。这四经,《周易》要读孔颖达的《周易正义》(包括王弼《注》)、程颐的《伊川易传》、朱熹的《周易本义》,《诗经》读孔颖达的《毛诗正义》(包括毛亨《传》、郑玄《笺》)、朱熹的《诗集传》,《尚书》读孔颖达《尚书正义》(包括孔安国《传》)、朱熹的《书集传》,《春秋》读《左传正义》、《公羊传注疏》、《穀梁传注疏》,又兼顾礼、乐、书、数这四艺,可谓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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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地对经学的发展及经学史上的人物给予适当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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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清初朱子学的官方代表,李光地竭力推崇朱熹,他认为,孔子删《诗》、定《礼》、赞《易》、修《春秋》,事事不放过。后来,朱子遵循孔子家法,“生平事事不见他放过,即做古文,官爵、地名,必书见在;诗用故事,于古名号讲究甚悉;至字法,亦有几年工夫。而孔、孟、周、程之书,皆赖之以明。其居官,凡大小事,毫不厌烦,都有区处,虽几句文稿,亦觉得理足”。[115]朱熹对孔子的关注不仅涉及行谊,而且对其著作的细微末节处也不放过。不仅孔子、孟子,包括北宋周敦颐、二程、张载、邵雍都是因为朱熹的推尊与揄扬,才有如此显赫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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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朱子正是孔子传派,其于经书躬行心得矣,而解说处,却字字依文顺义,不少走作,才无弊。”[116]朱熹遍注群经,所解应为儒学正统。他还以佛家三派比喻儒家也有三派之分,说“佛家有经师,有法师,有禅师。经师是深通佛经,与人讲解;法师是戒律精严,身体力行;禅师是不立文字,参悟正觉。儒门亦似有此三派。郑、贾诸公,经师也;东汉诸贤,壁立万仞,法师也;陆子静、王阳明禅师也。程、朱便是三乘全修,所以成无上正果。”[117]郑玄和贾逵、东汉诸贤、陆九渊和王守仁各有所偏,程朱之学则三者兼顾,既重经学又有微言大义、躬行践履,兼有佛家中经师、法师、禅师的特点,因此是“无上正果”,即得儒学真谛,为儒家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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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肯定一些汉唐大儒的贡献,指出:“孔子之书,高深精妙,昭日月而沛江河。孟子既没,直到周、程出,而其说大明。其中遥遥不绝如线,幸赖董仲舒、郑康成、韩文公撑拄其间,为功甚大。而昌黎首建义旗,排斥二氏,其功尤巨。若无数子,则佛教西来,聪明之士从风而靡,有不为之夺统者哉?”[118]在儒家经学发展中,董仲舒、郑玄、韩愈三人功不可没,他们成为周敦颐、二程等沟通孔孟的桥梁。其中韩愈的贡献更大,这主要是指他对佛老方外的批判直接开启了后来的新儒学。他说:“唐以来,有议论不决者,当以董、韩为断。韩子不独学问文章好,其人亦不说欺人语,生平辟佛、老,只在日用伦常、礼乐文物上说。”[119]又说:“韩文公《原道》几句,开周、程、张、朱之端。周、程、张、朱如日中天,韩公则东有启明也。千秋万世,韩公之从祀,再推他不去。”[120]韩愈批判佛老,阐扬儒学义理,凡此对北宋以来的新儒学构建起了奠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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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汉唐诸儒偏于外王而不注重内圣之学,他也提出批评,说:“自孔、孟后,心学不讲,汉、唐儒者,虽读儒书,只以谶纬、文词为事,讲到经济、气节而止,将孔子合外内之道遗却一边,全不从天命之性、自己心上下工夫。”[121]儒学也讲心性、天命,这是尊德性、内圣工夫的源头,尊德性与道问学应是一致的,由内圣才能开出外王来。但对汉唐解经则给予肯定,他说:“解经在道理上明白融会,汉儒自不及朱子。至制度名物,到底汉去三代未远,秦所澌灭不尽,尚有当时见行的。即已不存者,犹可因所存者推想而笔之,毕竟还有些事实。不似后来礼坏乐崩,全无形似,学者各以其意杜撰,都是空言。此汉儒所以可贵。”[122]其原因是解经的道理即义理方面朱熹虽胜一筹,但解经所涉及的制度名物等方面则更看重的是事实,而且汉代距离诸经产生的时代不远,较孔子接近,因此他们所做的经注经解更接近经书的原貌,这也是后来乾嘉汉学推崇汉儒经学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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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李光地对诸经皆有解说,所解经书兼顾训诂与义理。彭绍升说:“公平生释经之书甚具,其言曰:蔑训诂者无师,带章句者无得,故学莫先于能择矣。其于程、朱之说,时有同异。论《大学》宜还古本,而以知本为格物第一义。《易》兼综象数,《礼》兼采《大戴记》。论子云、仲淹书有格言,节取焉可也;康节、象山所造高明,慎师焉可也。知言者以为然。”[123]汉宋兼收,朱陆并蓄融为一炉,采众家之长以补自家之短,体现其为学兼收并蓄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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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理学名臣,李光地一生为学甚广,对经学、音韵学、理学尤其是朱子学都有贡献,正如陈寿祺说:“安溪李文贞公以名世之资,应运翊辅,广渊笃诚,好贤若渴。幼而敏异,博综群书,与顾亭林、梅定九二先生游;通律算音韵之学,洞性命天人之旨,陶冶百氏,刊悠千载。尝敕纂《周易折中》、《性理精义》、《音韵阐微》、《朱子全书》,以为非公莫能为。而《书》、《诗》、《春秋》传说、《律吕正义》,分简诸大臣编纂,皆命就公是正,次第进御,颁行学官。盖熙朝经术修明,自圣祖成之,自公发之。而后雍正、乾隆间,继述众经,圣教由是大显。”[124]尤其是倡导朱子学影响到清圣祖,对于清廷尊朱熹起了至关重要的推进作用。而他对经学的关注,甚至影响到乾隆时期的汉学。李光地不仅为学广博,而且因其地位显赫而弟子也众多。彭绍升说:“公门下士杨名时、陈鹏年、冉觐祖、蔡世远,并以德望重于时。它如张昺、张瑗、惠士奇、秦道然、王兰生、何焯、庄亨阳之徒,类有清节,通经能文章,故本朝诸名公称善育才者,必以公为首焉。”[125]作为康熙朝的主要理学家,李光地在学理上或许创新不多,但他对理学的推动,尤其是推尊朱熹,使其成为官方的思想并指导清初的政治,这对当时的社会稳定是十分有益的,其历史地位也不容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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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履祥:《杨园先生全集》卷三十九,《备忘录》一,第10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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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履祥:《杨园先生全集》卷四,《答丁子式》,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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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张履祥:《杨园先生全集》卷四十一,《备忘录》三,第11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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