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075007
陆世仪反对空讲学与讲空学,指出:“天下无讲学之人,此世道之衰;天下皆讲学之人,亦世道之衰也。”[77]所以,他要求把“躬行”、“实行”引入教育内容,把学校教育与社会功业直接联系起来,从而对汉唐以来儒家的传统教育体制做了进一步完善。他所主张的学校制度,已接近近代规模,这不仅是道德教育,也不仅限于经义教育,而兼有科学教育,即包括天文、地理、水利、兵法;小学亦不仅是识字教育,还有歌诗学礼。所有这一切丰富了传统教育的内容,在当时儒学中颇为少见。
1702075008
1702075009
与顾炎武相比,陆世仪的经世思想批判的成分相对减少,建设性的成分明显增加,他不再是停留在口号上,而是见之行动,其经世主张趋于具体,具有很强的操作性,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1702075010
1702075011
第三节 李光地的正统朱子学
1702075012
1702075013
李光地(1642—1718),字晋卿,号厚庵,别号榕村,福建安溪人。康熙九年(1670)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又历任侍读学士、内阁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等。康熙二十八年(1689)被贬为通政使,后又历任兵部侍郎、顺天学政、工部侍郎等。康熙后期任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等。作为理学名臣与清圣祖关系密切,时常讲学问对。圣祖博学,凡历算、音律弥不通晓,而李光地奏进文字,圣祖未尝不称善,以至于尝说:“李光地久任讲幄,简任纶扉,谨慎清勤,始终如一。且学问渊博,研究经籍,讲求象数,虚心请益。知之最真无有如朕者,知朕亦无有过于李光地者。”[78]李光地是清廷尊朱的有力推动者,参与主持编纂《朱子全书》、《性理精义》、《周易折中》等。自己也留下大量著作,主要有《周易通论》、《周易观彖》,以及《尚书解义》、《古乐经传》、《诗所》、《大学古本说》、《中庸章段》、《中庸余论》、《论语杂记》、《孟子杂记》、《朱子礼纂》、《榕村语录》、《榕村文集》等。
1702075014
1702075015
针对明以来王学末流蹈空沦虚,李光地为学重在由虚返实,并提出自己为学的三大纲领,即“一曰存实心,二曰明实理,三曰行实事”。“故惟圣人之道谓之中庸,过此即为隐怪。此是实理,此是实心,此是实事。即浅即深,即粗即精,无大无小,无内无外。”[79]存实心、明实理、行实事是其做学问的三个主要方面。以下从这三点出发来统摄其思想并做些分析。
1702075016
1702075017
一、明实理
1702075018
1702075019
李光地的理学对其中的理字尤加关注,反复申论,详尽探讨了理气、理事、理性等关系,完善了对理的认识。
1702075020
1702075021
蔡清认为,天地间二气滚作一团,其不乱处就是理。罗钦顺则认为,理即气的转折处,如春转到夏,夏转到秋,从古到今,何尝有一毫差错,这便是理。李光地不赞同此说,但不知其病在何处。后来读到薛瑄《读书录》,有性即气之最好处,颇赏其语而未畅。五十一岁后,忽然觉得以上三说皆有偏差,认为他们没有理解“理气先后”的内涵,说:“先有理而后有气,不是今日有了理,明日才有气。如形而上者为道,形而下者为器,岂判然分作两截?只是论等级,毕竟道属上,器属下;论层次,毕竟理在先,气在后。理能生气,气不能生理。”“理气固不可分作两截,然岂得谓无先后?如有仁之理,一感于事,便有温和之气。有义之理,一感于事,便有果决之气。”[80]主张理先气后,但并非把二者截然分开,如此则会得出今日有理,明日才有气的结论。李光地的意思是从层次上说,它们之间的不同,也就是一物中包含理气,理气皆寓于事物之中,理感于事便有气,从这个意义上说理先气后。
1702075022
1702075023
他又说:“气也者,何也?阴阳、动静、明晦、出入、浮沈、升降、清浊、融结、盈乎天地之间,而淆以降命,曰离是而有理焉,孰从而证诸?夫阴阳、动静,振古而然也,至于今不异也。出入、明晦,振古而然也,至于今不异也。浮沈、升降、清浊、融结,振古而然也,至于今不异也。不异之为常,有常之为当然,当然之为自然,自然之为其所以然。是故皋陶谓之天,伊尹谓之命,刘子谓之天地之中,孔子谓之道,谓之太极,程子、朱子谓之理。程子之论道器也,曰道上器下,然器亦道也,道亦器也。朱子之论理气也,曰理先气后,然理即气也,气即理也。”[81]气充满天下之间,其中包含着对立的因子并通过事物中或事物间的对应状态、样式表现出来。它们从古到今一成不变,有其恒常性,也可以说是当然的,即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人为的造作,而其所以然就是理,由此来看,理有原因,气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其背后有理,因此说理先气后。理气也是合一的,理即气,气亦即理。
1702075024
1702075025
对于理事关系,他说:“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不相紊乱,这是理。然此理,不是到事物上才有。性即有仁义礼智,不可混矣。命即有阴阳五行,不可乱矣。顺性命之理,说得最好。性命即理也。程子说性即理也,是因人把性字说空了,故指点此句。其实在事物为理,人之所秉为性,天之所降为命。命本以天言,性本以人言,理本以事物言。道亦理也,但理以事物条理言,道以人所行之路言。然又曰形而上者谓之道,曰天道,曰天理,曰天心,皆是借用字眼。”[82]在理事关系上,以理为本,因为理“不是到事物上才有”的,也就是说理先于事物而存在,并且是事物得以存在的原因,同时也具有事物的规律、法则之义。性指仁义礼智,命即阴阳五行,其中不可混、不可乱是因为其中的理,理才使它们如此。他把性、命、道看成是与理同一序列的范畴,至于天道、天理、天心,其实质都是理。
1702075026
1702075027
他赞同朱熹的格物说,认为格物就是格事物中的理,指出:“格物之说,至程、朱而精,然物有本末一节,即是引起此意。物,事即物也;本末始终,即物中之理也。格之,则知所先后,而自诚意以下,一以贯之矣。象山陆子看得融洽,未可以同异忽之。朱子解物字,亦言事物之理,可见物字兼事也。《章句》表里精粗四字,似不如本末、终始之为亲切。然精即本,粗即末,表即终,里即始也。《大学》除此处,别无物字,而道理又极完全。以此诠格物之义,则程、朱之义益明,而古注、涑水、姚江之说皆绌矣。”[83]格物中的物即事物,对于物的指称,因本末终始更能说明而且又亲切,因此取代表里精粗,物之所以有本末始终是因为其中之理,事物与其中的理密不可分,理与事物合一,因此格物就是格物中之理,认识了其中的理,也就认识了事物的本质,对事物的了解才能本末终始一以贯之,把《大学》所讲的八条目都囊括其中,这是程朱格物的精髓。李氏对于司马光和王守仁的格物之说则采取否定的态度。
1702075028
1702075029
关于格物,李光地称陆九渊看得融洽,主要是指“陆象山《答赵咏道书》,引《大学》从物有本末起,至格物止,引得极精。两物字便是一个,把物之本末,事之终始讲究明白,便知所先后。未有知本末终始,而尚倒置从事者。知所先后,便有下手处,岂不近道。”[84]称赞陆九渊对《大学》格物的诠释,是把事物理解为终始本末,而其中贯穿着理,格物是格其中之理,表现为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1702075030
1702075031
他论理性关系,说:“程子言性即理也,今当言理即性也。不知性之即理,则以习为性,而混于善恶;以空为性,而入于虚无。不知理之即性,则求高深之理,而差于日用;溺泛滥之理,而昧于本源。性即理也,是天命之无妄也;理即性也,是万物之皆备也。理即性也,实实有个本体在,即《乾》之元,而人之性也。有此,便不得不动,不得不静。故朱子解太极曰:即阴阳,而指其本体不杂乎阴阳而为言。极精。”[85]性即理与理即性两种提法各有偏重,但彼此不相分离。离开理言性就会出现善恶相混,流于虚无。相反,离开性言理则会忽视日用而失去本源。相比较而言,李光地更强调理即性,理是本体、所以然,以理说性使性有本体,他对理的重视体现其尊奉程朱理学的特点。
1702075032
1702075033
二、存实心
1702075034
1702075035
李光地论天地自然事物偏于理气,论人则着重讨论了心性等问题,其特点是存实心论心性。
1702075036
1702075037
他认为正如理气不可分一样,心性也彼此相互联系在一起,但又明确指出心与性之间的不同,如同理不等于气,性也不等于心。他说:“《诗》言,上天之事,无声无臭。《书》曰,道心惟微。夫曰天事,则阴阳化育具焉。曰道心,则是有心矣。是气也,心也,而以为无声臭焉,微焉,则理与性之不离于斯与,不杂于斯与,是心也。”“愚乃以孔、孟之言折之。孔子所谓仁者,人也,心、性之合也。孟子所谓仁,人心也,心、性之合也。然且有不仁之人,有不仁之心,是心不与性命也。心不与性合而曰即心,即性,可与,不可与,是知孔子所谓人者。立人之道曰仁与义,非谓人为仁也。孟子所谓心者,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非谓心为性也。”[86]这里所讲的道心接近于性类似于理,人心即心,类似于气。性“不离”、“不杂”者就是心。从仁来理解人,内包心性,但有人有不仁之心,此心就不是性。之所以有不仁不义等现象的出现,才立人道,孟子讲的四端指心(心有善恶),非指性(性本是善的)。在李氏看来,性属天赋,心有后天的成分,受影响的是心而不是性,这是心与性的区别。
1702075038
1702075039
他把心性与善恶联系起来加以考察,指出:心与性不同表现为心有善恶,性至善无恶,“知心性之说,则知天命气质之说。何以故?曰知人则知天。夫性无不善,而及夫心焉,则过也,不及也,杂糅不齐,于是乎善恶生焉。天命无不善,而及夫气焉,则过也,不及也,杂糅不齐,于是乎善恶生焉”。“理统其全,气据其偏,全乎理者,中气也。过乎中、不及乎中,则谓之偏气,杂糅不齐之气,而理不备焉。”“人之五性偏,则万事坠矣。其使万物死、万事坠,非理性本然也,气之偏者为之也。理则全而不偏,惟中者近之。故论道者贵中。”[87]这里他从两个视角讨论善恶,其一是心与性不同,性为天赋无不善,心为人所有,“杂糅不齐”,即过或不及,于是有善恶;其二是以理气特点论善恶,理全气偏,所谓理全指适中,气偏则是指过与不及,人生后天受习染等影响,难免出现偏颇,因此有恶。如果以“万物死、万事坠,非理性木然,气之偏者为之”推论,人有善恶并非出自性,因为它是天赋的,而是出自后天的气。如何避免偏颇,那就要倡导中道,使理气结合不偏不倚。
1702075040
1702075041
他探讨了气偏对人的影响,说:“过乎中,不及乎中,则谓之偏气,谓之杂糅不齐之气。”“气之推移有中偏,故有精粗,有粹驳。夫非无仁也,得仁之偏者也,仁之驳者也,则不知其为仁也。夫非无义也,得义之偏者也,义之粗者也,则不知其为义也。中则合仁与义,抑且粹然仁矣,粹然义矣。”[88]气有中偏因而有精粗粹驳,即使是气偏之时,其中仁义始终存在着,只是不知。也就是说仁义内在于人性,由于受气偏的影响而人没有意识到。他还进一步区分了中人以下的几种情况:“降而中人焉,偏于仁,不足以义,非仁之至也;偏于义,不足于仁,非义之至也;降而庸恶焉,岂无所谓爱,不得谓之仁,是无义也,并与仁而失之者也。岂无所谓果,不得谓之义,是无仁也,并与义而失之者也。降而禽兽焉,岂能无所贪,而去仁也远矣;岂能无所决,而去义也远矣。”“比而观之,皆所谓杂糅不齐之气。夫以过不及名之,乌乎不可哉。”[89]中人即一般人,或偏于仁或偏于义,实际上并没有尽知仁义。庸恶即下等人,这种人则仁义皆失,至于禽兽非人则离仁义远着呢。凡此皆由气偏即有所不齐所致,因此必须适中,中则仁义相和,粹然仁义。
1702075042
1702075043
有人问气既偏,与性善有何关系,李光地回答说:“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虽其偏之极矣,而理未始不全赋焉,而性未始不全具焉,特其掩于气之偏,故微而不能自达,或感而动,或学而明,或困而觉,然后微渺之端绪可得而见焉。要皆其所本有,而非其所本无也。向者,郁抑蒙覆于胜负屈伸之势,然昭之可以明,廓之可以大,何则?其根在焉,加以雨露粪壤,可以繁阴矣。其火宿焉,动之以薪草,可以燎原矣。”[90]人后天所秉之气有所偏,但性则是全的,因为它是天所赋予的,其理全而性也全。由于受气偏所掩盖,使性善微而不能自显,以至于不能发达。简而言之,性善为人所本有而非所本无。他还举例加以说明,性善如植物之根、火之源,假以雨露粪壤、薪草,必然繁茂燎原,也就是说性善之因子必待培育扩充使其成为现实。
1702075044
1702075045
他认为,善是人固有的本性(天赋),恶也必须寻其根源,依据朱熹的说法“阳主生,阴主杀”,但“主”字觉得太重。如果形体主阴心思阳,那么恶则从形体而生,李光地反对形体主于为恶之理,说:“故人以心思为主,而贯彻形体,则形体亦善;以形体为主,而役使天君,则心思亦恶。善出于心。恶亦出于心。”“如此看恶字有根,而亦不碍本性之善也。”[91]恶的根源并非来自形体,形体受心思的趋动,恶的真正根源是心思,由此看不仅善出于心,恶也出于心。这与此前他把心与性分开,性至善心有善有恶的主张是一致的。
1702075046
1702075047
他论道心人心、天理人欲,说:“当年与德子谔、徐善长所言皆错。其时于一切天理人欲,都从动静分看,便不是。阴与阳都是好的,如何说阳善阴恶?阳气也,阴形也,气非理也,然气与理近。犹之心非性也,然心与性近。”“虞廷说道心,是从天理而发者,说人心,是从形体而发者。饥渴之于饮食,是人心也;呼蹴不受,则仍道心也。人心、道心,大体、小体都从此分别。能中节,则人心与道心一矣。”[92]与理气相近不相等一样,心性相近也不相等,天理与人欲不能简单地从动静加以区别。天理人欲与道心人心相对应,由天理而发出的是道心,由形体而发出的是人心,这里只是大小体之分,而非善恶区别。也就是说人心虽然有人欲,但人欲并非就是恶,如说:“人欲者,耳目口鼻四肢之欲,是皆不能无者,非恶也。徇而流焉,则恶矣。”[93]正当合理的人欲即人的基本物质需要并非恶,任意放纵不加节制才会导致恶。
1702075048
1702075049
论心性修养涉及工夫,李光地讨论知行关系问题。有人问朱子主张知先行后有何根据?他引经据典回答道:“非知之艰,行之艰也;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也;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也,智、仁、勇也;择善,固执也;知言,养气也;始条理,终条理也;知天事天也,皆其据也。《易》曰,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盖阳先阴后,阳知阴能。阳为神理,为心;阴为辙迹,为事。”“然则人性之德,动于智,生于仁,盛于礼,止于义。然则君子之学,启于智,存于仁,达于礼,成于义。知行之序,性命之理,不可易矣。”[94]以上所引《尚书》“非知之艰”、《论语》“博学于文”、《大学》“格物致知”等都证明先知后行。尤其是《周易》“乾以易知,坤以简能”,其中的能即行,先易知然后再简能。阴阳也如此,阳属于心离不开知,阴属于事离不开行。人伦道德也是“动于智”、“启于智”,先智即知,知先行后的秩序是不可更易的。
1702075050
1702075051
论知行关系尤其重视知,由此他对王守仁的致良知有以下评论,称:“王说之病,其源在心之即理,故其体察之也,体乎夫心之妙也,不体察夫理之实也。心之妙在于虚,虚之极,至于无,故谓无善无恶心之体,此其本旨也。其所谓心自仁义,心自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是文之以孔孟之言,非其本趣也。是故遗书史,略文字,扫除记诵见闻,以是为非心尔,非道尔。”[95]致良知的错误在于王守仁主张的心即理,王氏的心即理实际上是以心代理,致良知成了体悟我心而不察其理,导致良知之说流于虚无。孔子重多闻多见,好古敏以求之。孟子所讲的“四端”只是善的端倪,并不反对闻见,善端正是通过后天来光大发扬。书史、文字、记诵、见闻不可去,书史、文字无非道,记诵、见闻无非心。人们不说观理而说博文,不说求道而说格物,就是强调读书、闻见、知识的重要性。
1702075052
1702075053
朱子讲知是学习的开始,行是学习的终结,主敬则贯穿于学习的始终,李光地又讨论敬。什么是敬?他指出:“敬者,动容貌,谨威仪,正辞色,敛心志,必有事焉,而在乎用其力,不用其力之间。”“敬与行对,而知在其中,《易》之直内方外,《中庸》戒惧谨独是也。敬与知对,而行在其中,《中庸》尊德性,道问学,程子之涵养,进学是已。”[96]主敬是一种主观的修养状态,在用力与不用力之间,敬与行相对知在其中,与知相对行也在其中,说明敬包括知行,在敬中知行相互交织在一起。他发挥朱熹的观点写道:“朱子谓,致知不以可敬,则昏昧纷扰,而无以察理义之归。力行不以敬,则颓堕放肆,而无以践理义之实。然则敬与知行混而为一,盖可见矣。”[97]致知辅以敬可察理义之归,力行辅以敬可践履理义之实,知行离开了敬就会流于昏昧与放肆。
1702075054
1702075055
论敬必然涉及静,周敦颐主静,程颐主敬,敬与静是一个怎样的关系?李光地有以下回答:“程子举其全,周子目其要。乾之学也,敬也,故其象曰,终日乾乾,夕惕若。艮之学也,静也,故其彖曰,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夫动静者,时也,流行者,命也。夙寤丕显,酬应群物而无邪也。响晦安身,闭塞万动而不息也,推之作止由是,推之语默由是,推之发虑息机由是,是之谓居敬。然阴阳相生,以静为本,故贞者事之干,艮者万物之所以成始成终也。”[98]对于修养来说,程颐主敬是举其全面,周敦颐主静是举其要领。敬与静两者各有偏重。如以易卦为例:乾卦主敬,大“象”说“终日乾乾,夕惕若”,意为时刻保持刚健而不松懈。艮卦意为止即静之义。其“彖”说“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指修养不为利欲所动。乾卦为原生卦反映易卦之全,其他卦包括艮卦在内皆由乾与坤卦互交演生。至于动静则是一种时间流向,万物生养离不开它。其实敬不仅包括动也内含静,如他又说:“其曰昏昧,曰颓堕,以静之时言也;曰纷扰、曰放肆,以动之时言也。则敬贯乎动静,而知行亦通乎动静,又可见矣。”[99]动静各有所偏,使其绝对化则流弊会显现出来。敬则贯穿动静使动静适度,敬包括知行,知行也与动静相贯通。
1702075056
[
上一页 ]
[ :1.702075007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