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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有见子路被老师嗤笑了,就把志愿说小了些:“我只要六七十里见方的地方,五六十里也可以。让我冉求去搞的话,三年之内,我让大家都吃上饱饭。至于文化教育,等待更有本事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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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这回没说什么。就又问公西华,叫着他的名字:“赤呵,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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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华不得不更谦虚了,说:“我不能保证我能够做到,不过愿意学习学习。诸侯们在宗庙里会见的时候,我穿上端端正正的礼服,当一个小司仪就是了。”公西华本来是擅长招待宾客的,他自己觉得这是本分话,可是孔子也没有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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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孔子又问到曾皙,叫着他的名字:“点呢?”曾皙的琴声慢慢地缓下来了,咚的一声,终于停了。他便起身答道:“我比不上他们三人的好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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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各人说各人的志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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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曾皙说:“春天三月里,穿上轻便的衣服,和五六个同伴,六七个小朋友,到沂水去洗个澡。(5)在求雨台上再吹一下风,(6)唱着歌回来。我不希望什么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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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听了,大为赞叹,说:“是呵,我也正是这个主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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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所以说这个话,是因为:一来自从决定不参加公山不狃的起事以后,他心里反而特别平静起来;二来孔子虽然热心政治活动,但素来也有不留恋富贵的一面——所谓清高;三来孔子也不愿意轻易表露出他的政治抱负,同时也是有意教育弟子们对待政治应该谦虚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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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子路、冉有、公西华已经依次退出,只留下曾皙了。曾皙见孔子赞许他,便觉得特别和老师谈得来,于是问孔子道:“他们三个人的话怎么样?”在曾皙这样问的时候,孔子只淡淡地回答道:“不过各人谈各人的志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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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皙却不放松,就追问道:“那么,老师为什么大笑仲由呢?”孔子说:“谈政治就得讲礼节,礼节之中最要紧的是谦虚。他却说得一点也不谦虚了,所以我不能不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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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皙又问:“冉求不谦虚么?他谈的不是国家大政吧?”孔子说:“哪里会有谈治理六七十里见方或者五六十里见方的地方的,不算夸夸其谈地谈政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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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皙最后问:“公西赤总算谦虚了,谈的不是治国平天下了吧?”孔子说:“能在宗庙里会见的时候当司仪,不是诸侯是什么?他说是小司仪,好个小司仪,还有更大的司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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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皙这才明白了孔子笑子路和对冉有、公西华的话没有表示什么的缘故,也明白了他对自己赞许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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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问弟子想做什么,这说明了孔子善于启发;从孔子答复曾皙的话里,可以看出孔子说话的分寸。总的看来,孔子和弟子的这场问答又说明了孔子怎样教育弟子们谦虚,而他们对政治仍是很热心的。这就是孔子和他的门徒们在一起生活、交谈时所常有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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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终于有了从政的机会了,就在这一年,他在鲁国得到了有职有权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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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语·公冶长》篇,第二十六章。古代语言简单,又要求整齐,所以这里原文三个“之”字的意义不能同样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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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下均见《论语·先进》篇,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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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文“夫子哂之”,刘宝楠《论语正义》谓“哂”非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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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琴”本作“瑟”,刘宝楠据段玉裁说,古本“瑟”皆作“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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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原文“浴乎沂”,古人有指为祓濯于沂水的,觉求之过深,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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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原文“风乎舞雩,咏而归”,古人也有指为雩祭的,王充已有此说;但终不如“风干身”平凡而近情,故舍彼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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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故事(全彩美绘本) 一一 从中都宰到司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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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真正从政的机会到了,公元前501年,也就是鲁定公九年,孔子五十一岁,在鲁国当了中都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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