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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回来告诉了孔子。孔子听了,觉得这又是一个大刺激,他思想有些混乱了,一时定不住神,停了一大会儿,(8)才慢慢地说:“有种人,只在山林里和鸟兽来往,我是做不来的。像刚才这样的人,我不是也很愿意和他们在一起么?我没有和这些人在一起,正是因为到处乱哄哄呵。天下果然太平了,我还到处跑么?”(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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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孔子和弟子们在路上,子路落在后边了,他不知道孔子走了哪一条路。他逢见一个拄着拐杖、背着柳条筐的老头儿,便问道:“你见我的老师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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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说:“四肢不动,五谷不识,什么老师不老师!”他放下拐杖,开始拔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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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好容易赶上孔子,把这事告诉了孔子。孔子说:“这恐怕是一个隐士呢。”再打发子路去寻找,那人已经走远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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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孔子在路上遇见的这些人物:背柳条筐的,耕田的,以及不久以前所遇见的一些人物:跑近车旁高歌的,打着鱼唱耍的,都很淳朴可爱。他们对孔子是在讥讽,也是在惋惜,这是孔子在北方所很少逢见的。这不能不使孔子在思想上起了一些波动。当然,思想变化是不能马上看得出来的,孔子在当时也还是顺了自己的路子走。于是孔子再回到了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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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孔子六十三岁那一年的奔波:自陈到楚国的边境,自楚国的边境又返回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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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据金履祥、梁玉绳说,孔子至叶即至楚。而叶即指叶公沈诸梁所在之蔡,即负函。《史记·孔子世家》把孔子至叶与至楚误成两件事,当中又插入了在陈绝粮的一段事,时间地点均错乱,现已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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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见《论语·子路》篇,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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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见《论语·述而》篇,第十九章;并见《史记·孔子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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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见《史记·孔子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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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见《论语·微子》篇,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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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见《孟子·离娄》篇上,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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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关于长沮、桀溺二人名字的意义,参见金履祥《论语集注考证》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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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论语》原文作“夫子怃然”,据焦循的解释是安定不动的意思,他的论证很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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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见《论语·微子》篇,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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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见《论语·微子》篇,第七章。司马迁用这一节材料时删去了“止子路宿”、“见其二子”、“不仕无义”这样一些文字,删得好,兹依《史记·孔子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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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故事(全彩美绘本) 二三 孔子再到卫国和归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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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再到卫国,比上两次顺利多了。这时卫出公在位已有三年,卫国已经大致上安定。孔子弟子也有在卫国做事的。卫出公也有意请孔子来担当重要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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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的子路便来问孔子道:“这次卫国的国君请你出来,你首先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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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答道:“当然先要整顿名称了,要让任何人的名义和他的职务完全符合,要让任何事物的名称和它的实际完全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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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说:“还是这么着么?你真是一位迂夫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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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不能不加指斥了,说:“由呵,你还是这么粗鲁!你不知道名称不对,讲起话来就别扭;讲话别扭,事情就做不好;事情做不好,礼节音乐就提倡不起来;礼节音乐提倡不起来,刑罚就不会公允;刑罚不公允,老百姓就无法安生了。所以我们称呼什么,一定要说得准确;说准确了,便一定要做到。我们讲任何话,是不能马虎苟且的。如果一个酒杯不是方的,难道也叫它方酒杯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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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没有话讲了。孔子的话反映了新旧变革剧烈的时代,旧的名称和新的内容不再适合的情况,但也正因为新旧还在剧烈变革,旧的固然想维持也维持不了,新的也还没有取得一个一致公认的看法。所以孔子这种主张在当时还是不受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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