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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确实注意到这种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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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么你再来看,这种灵魂的这个部分从小就已经得到锤炼,在我们出生的这个多变的世界里身受重负,被那些贪食一类的感官快乐所拖累,使它只能向下看。现在假定这种重负突然解脱了,灵魂转向了真实的事物,那么这些人的灵魂的同样的功能也一定会具有同样敏锐的视力去看较高的事物,就像灵魂没有转向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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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很像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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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从我们已经说过的这些话里也可以得出一个必然的结论:没有受过教育和不懂真理的人都不适宜治理国家,那些被允许终生从事文化事业的人也不适宜治理国家。这是因为,没受过教育的人缺乏一个生活目标来指导他们的一切行动,无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而那些文化人不愿意采取任何实际行动,因为他们在还活着的时候就相信自己将要离世,去那福岛了。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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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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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么作为这个国家的创建者,我们的责任是促使最优秀的灵魂获得我们说过的这种最伟大的知识,使它们具有能看见善的视力,能上升到那个高度。不过,等它们到了那里并且已经看够了的时候,我们就一定不能允许它们再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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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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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因为如果让它们继续待下去,它们就会拒绝返回下界,与那些囚徒在一起,分担他们的劳动,分享他们的荣誉,而无论这些事情有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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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委屈他们,在他们能过一种比较好的生活的时候让他们去过一种比较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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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的朋友,你又忘了,我们的立法不涉及这个国家中某个阶层的具体幸福,而是想要为整个城邦造就一个环境,通过说服和强制的手段使全体公民彼此协调合作,要求他们把各自能为集体提供的利益与他人分享。这种环境本身在城邦里造就这样的人,不是让他们随心所欲,各行其是,而是用他们来团结这个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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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对,我确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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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么请你注意,格老孔,我们这样做不会损害那些在我们中间产生的哲学家,我们可以公正地强迫他们管理其他公民,做他们的卫士。因为我们会对他们说:产生于其他城邦的哲学家有理由不参加辛苦的工作,因为他们的产生完全是自发的,不是政府有意识地培养造就的结果。完全自力更生的人不欠任何人的情,因此也没有想要报答培育之恩的热情;但对你们来说,我们已经把你们培养成为蜂房中的蜂王和领袖,这样做既是为了你们自己,也是为了城邦的其他公民,你们接受的教育比别人更加好,也更加完整,你们更有能力同时过两种生活⑧;因此你们每个人都必须轮流下去与其他人生活在一起,使自己习惯于观察那里的模糊事物;一旦习惯了,你们就会比原来住在那里的人更加善于观察各种事物,你们知道每个影像表示什么,它与什么原型相似,因为你们已经看见过美本身、正义本身和善本身。因此,我们的国家将由我们和你们来共同治理,我们的心灵是清醒的,而现今大多数国家都被一些昏庸的人所统治,他们为了争权夺利而互相斗殴,把权力当做最大的善,就好像在睡梦中与影子搏斗。事实上,由那些最不热衷于权力的人来统治的城邦能治理得最好、最稳定,而由相反类型的人来统治的城邦情况也必定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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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必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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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的这些被监护人听了这番话会不会服从我们呢?他们还会拒绝轮流分担治理国家的辛劳吗?当然了,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们还是被允许一起住在这个比较纯洁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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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们不可能拒绝,因为我们是在向正义的人提出正义的要求:他们会把承担这项工作视为义不容辞,这一点与我们这些城邦现在的统治者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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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亲爱的朋友,事实上只有当你能够为你们将来的统治者找到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时,治理良好的城邦才有可能出现。因为只有在这样的国家里,统治者才是真正富有的,当然他们的富有不在于拥有黄金,而在于拥有幸福的生活,一种善的和智慧的生活。但若未来的统治者是一些乞丐和饿死鬼,一旦由他们来处理公务,他们想到的首先就是从中为自己捞取好处,在这种情况下国家要想治理好就不可能了。因为一旦职位和统治成了竞赛的奖品,那么这种自相残杀的争夺不仅毁了竞争者自己,也毁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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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说得非常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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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道,除了真正的哲学家的生活以外,你还能举出别的什么蔑视政治权力的生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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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宙斯的名义起誓,我举不出来。离开理性人没法拥有正确的信念,盲人要是找对了路那是碰巧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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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选读 3.3 《美诺篇》⑨ 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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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选读出自对话录的《美诺篇》,苏格拉底阐述了柏拉图关于知识的另一个理论:我们通过灵魂内的某种“回忆”而不是灵魂外的教授获得现实的知识。这篇选读同样表明了,在柏拉图看来,灵魂是不朽的。在这篇对话中,苏格拉底让一个对几何学一无所知的童奴画出一个面积是给定正方形两倍的正方形。在一、二次失败的尝试之后,这个童奴在并没有获得苏格拉底教授的情况下,成功地画出了图形。如果几何学知识不是已经存在于他的灵魂中,他如何做到这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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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诺 但是你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寻找呢?你会把一个你不知道的东西当做探索的对象吗?换个方式来说吧,哪怕你刚巧遇着它了,你又如何能够知道你找到的东西就是那个你不知道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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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 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你提出的是一个两难命题吗?一个人既不能试着去发现他知道的东西,也不能试着去发现他不知道的东西。他不会去寻找他知道的东西,因为他既然知道,就没有必要再去探索;他也不会去寻找他不知道的东西,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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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诺 对,你认为这是个好论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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