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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第七章 18 世纪和 19 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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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中的世界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这一问题，和道德自由问题一道，构成了现代哲学的突出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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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叔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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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世纪迎来了启蒙运动，尽管这一百年间爆发了法国大革命和美国独立战争，但随着生活水准的提高，个体自由进一步的解放，它仍然是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世纪。女巫迫害几乎销声匿迹，焚烧异端也渐渐退出历史舞台。宗教在政治、社会和思想上的影响力不复往日的辉煌。商业繁荣，财富增长。简单地说，一切都很好。亨德尔创作了《弥赛亚》（The Messi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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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贝克莱之后，18 世纪最为重要的两位哲学家分别是大卫·休谟和伊曼努尔·康德。他们两人连承认形而上学的知识可能成立都感到十分勉强。休谟认为我们所有的知识都受到经验的限制，也就是说，受到感觉印象的制约（尽管他不愿意同意贝克莱可感事物只是一束感觉印象的说法）。我们将看到，康德对于我们所能了解的知识态度更为乐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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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休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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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乔治·贝克莱一样（见前一章），大卫·休谟（David Hume，1711—1776）的认识论进一步发展了经验论者的观点，即一切观念来自经验——也就是说一切观念来自感觉或内部感觉（inner feelings）。休谟的怀疑在一些文章中表现得十分彻底，不过他大体上还是个修正的怀疑论者，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几个范围更为狭窄的目标上，自休谟的时代以来，人们在认识论领域始终孜孜以求地探索着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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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的大部分认识论观点建立在四个前提上。看一看你是否同意这些前提，并在四个观点前标上对或错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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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或错 陈述存在就是在陈述事实（也就是说，当你声称某物存在的时候，你在表达它的存在是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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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对或错 我们只有通过观察或根据观察结果进行因果推理才能得确认陈述的事实（举个例子来说，你可以通过声音来分辨引擎是否发生爆震，如果要知道轴承是否磨损，你就必须对爆震的原因做出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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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对或错 思想、知识、信仰、概念和判断都存在于观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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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对或错 所有的观念源自、摹写感觉印象或内部感觉，也就是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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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认同每一个论点，那么你也会同意休谟的观点。这四个前提会得出什么结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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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币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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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1）和（2）开始。首先，在你面前，这本书旁放一枚硬币，硬币存在，对吗？根据原则（2），只有通过观察或根据观察结果进行推理，这一断言才可能成立——也就是，获得证明或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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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观察到了什么？这枚硬币吗？不，事实上并非如此。请看看你所谓硬币的这样东西，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你站起来，稍微绕着房间走一下，始终看着硬币。当你四处走动的时候，你观察到的是一个随着你的移动，大小、形状不断发生变化的银色物体。举个例子来说，刚才你观察到的东西很可能是椭圆形的。但是，硬币可不是那种可以不断改变大小、形状的事物，也永远不会是椭圆形的（除非有人非法制造）。因此，你的观察改变了硬币的大小、形状而不是硬币本身。因此我们得出结论你观察到的并不是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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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会这样反驳：“我看到的是从不同的距离、角度出发，观察到的银色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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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实际上如果你仔细考虑自己的观察结果，这个银色物体的大小、形状的确发生了变化。从任意角度你都看不到始终不变的银色硬币。你的所见确实发生了变化。那么我们仍然得出以下结论：由于硬币不会变化，你看到的不是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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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大卫·休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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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休谟 65 岁时因癌症去世。面对死亡，他始终表现得那么镇静、乐观，达到了古代怀疑论者的境界：ataraxia（宁静）。尽管如此，有人可能会问，他的怀疑主义是否造就了他沉着、善良的本质，显然他的一生都表现出了这种人格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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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在自传中说，他出生于苏格兰爱丁堡一个“高贵的家庭”。家里的人鼓励他学习法律，但是他“发现除了追求哲学和普遍的知识之外，对其他任何事物都充满了难以克制的厌恶感”。不到 30 岁休谟就发表了《人性论》（A Treatise of Human Nature），这是有史以来最重要的哲学著作之一。然而那个时候，休谟《人性论》一书就像他描述的那样“从印刷厂出来就死了”，“如此无声无息，甚至在狂热者中也引不起一点波澜”。休谟坚信这次失败的根源是书的形式而不是内容，于是他修订了部分内容，在《人类理智研究》（An Enquiry Concerning Human Understanding）和《道德原理探究》（An Enquiry Concerning the Principles of Morals）两书中重新发表。休谟认为，后一本书无疑将成为他的代表作。休谟最后的一部著作《自然宗教对话录》（Dialogues Concerning Natural Religion）在他去世之后，于 1779 出版。休谟在《人性论》和《人类理智研究》这两部认识论著作中的观点存在着差异，哲学家对于孰优孰劣意见不一。尽管休谟生前主要是以一名历史学家而不是哲学家的身份而闻名，但他对后世哲学特别是英国及其他英语国家的哲学以及康德哲学的影响不可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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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观察到的到底是什么呢？休谟认为，你看到的正是你对硬币的感觉印象（sense impression）。如果你坚信硬币存在具有充分的理由，那么你的这个想法一定是凭借观察进行因果推理的结果——也就是说，从你的印象出发，推理到不同于你的印象并且产生印象的某些东西，即硬币。但是这里存在着一个关键问题：你从未经验过或者以任何方式接触过不同于你的印象的事物。因此，你永远观察不到自己的知觉与硬币之间的联系，那么你如何能确定硬币引起了你的印象呢？休谟认为如果你不能证实这点，你就不能把硬币的存在当做是想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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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可以推而广之，以用同样的方法思考一切外部存在。休谟用自己的话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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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确定的唯一存在就是知觉……我们从一个事物的存在到另一个事物的存在中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通过因果关系它们之间产生了联系……但是除了知觉之外没有他物向心灵呈现，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我们也许只是观察到了两种不同的知觉之间的因果关系，我们永远观察不到知觉和物体之间的因果关系。由于这是不可能的，因此从前者存在的属性中我们不能得出有关后者的存在的任何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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