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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类推,我们同样可以从三个不同的角度看待领导力(见图 0—1)。第一,我们可以观察领导者做什么(what)。从这个角度出发的书籍已经出版了很多。第二,我们可以观察领导者们如何做(how),即领导的过程。这已经是我们在管理和领导学研究领域讨论了15年或20年的话题了。我们从过程的角度对经理和管理者就各个方面和各个职能区域进行了分析,产生了许多有益的见解。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基于第三种视角,或者说是空白画布视角系统地看待领导者的工作,我们还没有提出这样的问题:“领导者实际操作的源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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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开始注意这个盲点,是在和汉诺威保险公司(Hanover Insurance)前任首席执行官比尔·奥布赖恩(Bill O’Brien)交谈的过程中。他告诉我,多年来他一直实施组织学习项目、推进公司变革,得到的最大感悟是:“一项干预措施的成功取决于干预者的‘内在状态’(interior cond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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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发现引起了我的共鸣。比尔让我明白重要的不仅是领导者的行为和做事方法,更是他们的“内在状态”,即他们所有行为的内在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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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讨论的盲点问题是领导力和社会科学的一个根本因素,同时它也影响着我们日常的社会生活体验。在日常工作和社会生活进行的过程中,我们通常对自己和他人的行为了如指掌;而且也或多或少地了解应该如何完成这些行为,即我们自己和他人行事的过程。但是如果我们问自己:“我们的行为来自什么源头?”绝大多数人都回答不上来。我们看不到自身行为的源头,对自己的注意力和意愿从何而来毫无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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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组织学习领域从事了近 10 年的研究工作,最重要的感悟就是学习有两种不同的源头:向过去的经验学习和向正在生成的未来学习。第一种类型的学习(向过去学习)已经为人所熟知,并且已经发展得十分完善。它是所有主要的学习方法论、组织学习最佳实践及途径的基础。相比之下,第二种类型的学习(向正在生成的未来学习)还基本上不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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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很多人提出第二种学习方式,他们都认为是不可思议的。他们争辩说学习的唯一途径是向过去学习。“奥托,向未来学习是不可能的。别再浪费你的时间了!”但是在和各个领域以及行业的领导团队共事的过程中,我认识到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领导者们单靠过去的经验无法应对现存的挑战。某些时候,过去的经验对解决当下的问题不是很有帮助。有时在团队中,过去的经验甚至还会给提出创新性解决方案造成最大的问题和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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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慢慢意识到,那些最杰出的领导者和大师级实践者都是基于一个全然不同的核心过程来展开行动,该过程能够引领他们通向未来的可能性。我问自己:我们怎样才能学会更好地感知和联结即将生成的未来可能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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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种基于正在生成的未来而展开行动的状态称为“自然流现”(presencing)。自然流现是“在场”(presence)和“感知”(sensing)两个词的有机融合,它意味要按照一个人最高的未来潜能去感知、同频并展开行动,而这一未来的形成是取决于我们如何展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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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描述了一个 10 年旅程的过程和结果,而这一切完全得益于我有一群时时给予我激励和灵感的同事以及朋友,有了他们的支持与合作本书才得以完成。该旅程的基本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基于正在生成的未来展开行动?我们如何才能接触、激活和实现社会场域的更深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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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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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农民都知道,一块田地(field) 自身就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生命系统,正如地球也是一个活性有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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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长于德国汉堡附近的一座农场,父亲是一名欧洲生物动力农业的先锋。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教给我的事情之一就是在有机农业中,土壤的活性质量是最重要的。他跟我解释说,每块土地都有两个方面:可见的部分和不可见的部分,即我们在表层之上看到的部分和居于表层之下的部分。农产品(可见结果)的质量,是农田中土壤质量(肉眼不可见因素)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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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于社会场域的思考恰恰始于此处:(社会)场域是基础条件,是鲜活的土壤,生长于其中的正是后来为我们所见的结果。每位出色的农民都会用心维持和提高土壤的质量,因此每一位优秀的组织领导者也应该致力于维护和增强社会场域的质量,就好比是在日以继夜、辛勤耕耘一块“农田”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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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星期天父母都会带领我和兄妹们在田间散步 (Feldgang),我们会穿过农场上所有的田地。父亲偶尔会停下来从犁沟里捧起一团泥土,让我们观察学习土壤的不同类型和结构。他解释说,土壤的质量有赖于其中所有的生命体——每一立方厘米土壤中都生存着数百万有机体。它们的活动使得土壤能够像一个生命系统那样呼吸和进化,因而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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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书正是想邀请你进行一次“田间”漫步,纵观当今全球的社会“场”景。就像在真正的田野间散步时一样,我们偶尔也会停在田埂上,拾起一小片数据进行研究,以便更好地理解社会场域中不易觉察的部分。正如麦肯锡公司的乔纳森·戴(Jonathan Day)谈到他帮助全球化企业转型变革过程中的经验时所指出的:“最重要的部分往往是眼睛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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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样才能以一种更有意识、更清楚的方式,开始看到这个不易觉察的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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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米德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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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有意识地想转化社会场域结构时,战略支点在哪里呢?推动全球社会场域演化和变迁的阿基米德支点(即必要条件)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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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父亲而言,答案非常明确:你在哪里放置“支点”?放在土壤里。你应该专注于持续提高“表层土”的质量。每天如此。肥沃的表层土仅是薄薄的一层,而这层活性物质把两个世界(地表以上的可见领域和地表以下的不可见领域)联结在一起,并不断进化演变。“文化”(culture)和“培育”(cultivation)这两个词的词根都源于“培育土壤”这个理念。农民通过深化两个领域间的联系, 即犁耕、耙地等方式来培养表层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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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社会场域的支点在哪里呢?其实道理完全一样:就在社会场域中可见维度与不可见维度之间的联结层面。一个组织肥沃的“表层土壤”就存在于这两个世界相遇、联结和交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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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场域里可见的部分指什么呢?是指我们所做、 所说和所见,是能够用照相机捕捉和记录的社会活动。那么什么又是不可见的部分呢?是指一个人展开行动时的内在状态,是我们全部所做、所说和所见发生的源头。按照比尔·奥布赖恩的观点,如果想成为有效的领导者,塑造出不同于过去的未来是最关键的方面。而这就是盲点,是我们的注意力和意愿产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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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书的第一部分“发现我们的盲点”中我将会论证,在所有层级、系统和领域中,我们基本上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摆在面前的挑战要求我们觉察并改变我们行动时的内在状态。作为结果,我们需要学会同时关注两个领域:我们的所说、所见和所做(可见部分),以及我们行动时的内在状态(不可见的部分,注意力和意愿的源头存在以及运行的地方)。我把联结两个领域的中间部分称为注意力的场结构,它的功能相当于农业里的表层土壤,联结着田地里的两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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