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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吸引我来到麻省理工学院的,正是可以向这里的杰出教授们学习先进的行动研究的机会,这其中就包括过程咨询和组织心理学的联合创始人埃德加·沙因。按照行动研究创始人库尔特·卢因的观点,行动研究的起点是要认识到为了真正理解社会过程,研究人员不能只是研究而应该亲身参与到真正的实践环境中工作和历练。但是,如何判断某项 “知识”是否正确呢?当我向沙因提出这个问题时,他回答说:“当我的知识对领域里各行各业的客户和从业者有帮助的时候,我就确定这项知识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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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这个理念一直作为我从事研究的指导性原则。我曾经在数不清的行为研究项目当中工作,努力帮助领导团队完成变革的深层次过程。我也了解了企业界及其领导者所面临的问题。 同时我也踏上了一条从知名机构到草根活动家、创业者和革命性创新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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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些不同领域的探寻和行动中所学到的, 可以用一句简单的话加以总结:学习的源头有两种——过去和正在生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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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向过去学习已经众所周知,大致顺序是“行动 – 观察 – 反思 – 设计 – 行动”。但是,如何才能从正在生成的未来学习呢?这正是本书的主题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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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学习的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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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尝试这种新型学习的团队和组织经常会沮丧地放弃,因为他们认识到,使用传统的学习和变革方法根本不可能实现前面谈及的这种深层次变革。向过去学习不再起作用。这绝不是“让我们把‘向正在生成的未来学习’作为学习过程的最后一个步骤”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需要在集体层面上重现我直面大火时所经历的一切。我们需要放下落后的工具,用崭新的眼光看待形势。我们必须放弃传统的反应和运作模式,深化我们对世界的注意力和思考。我们必须将关注的焦点,从习惯性地看世界重新定向到关注世界的源头——我们的盲点。我们要联结到这个源头,方能同频至想要生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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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场域的深层结构决定了行动的质量,就如同农夫的土地决定了收成的质量。我们可以改变这种潜在场域的质量,使其开启我们的视野,通往更高的未来可能性。那时,我们也将实现深刻的社会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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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型理论:感知正在生成的未来(全新升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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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态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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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组织和机构的领导者都面临着新层次的复杂性和变革。我决定更加深入地观察一下这种复杂性的起源。受圣吉和罗思对动态复杂性和行为复杂性的区分的启发,我发现了领导者必须应对的三种复杂性的挑战:动态复杂性、社会复杂性和新兴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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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三种复杂性中,动态复杂性是最常用到也最容易识别的。动态复杂性意味着在原因和结果之间存在空间或时间上的系统性距离或延迟。以全球变暖的动态复杂性为例。其中一个原因是二氧化碳的排放,这会对地球的未来产生长期的影响,我们今天看到的“温室效应”主要是由于 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二氧化碳的排放造成的。如果组织决定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我们就将减少对全球气候的影响。但是,如果我们的产品是一个大型产品的配件,而该产品增加了二氧化碳的排放,该怎么办呢?此外,该怎样处理我们运输商品时产生的排放量呢?这个因果链越长、越复杂,问题的动态复杂性也就越高。如果动态复杂性比较低,可以对之进行逐步分解处理。如果动态复杂性比较高,则充分关注不同系统间互相依赖的“整体系统法”是最合适的。动态复杂性对管理的意义十分明确:动态复杂性越高,系统内子成分的互相依赖性越高,因此,采用整体系统方法解决问题也变得更加重要(见图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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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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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某个问题的动态复杂性得到了解决,那么第二种类型的复杂性——社会复杂性就可能变成最需要解决的问题。社会复杂性是众多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不同利益和多元化世界观带来的产物。例如,关于气候变化和减少二氧化碳排放的《京都议定书》得到了大多数国际专家的赞同和支持。然而这则协议的用处还不能充分发挥,因为美国、印度和巴西这三个污染最为严重的国家还没有签署协议。这个例子清楚地说明了多元化的利益、世界观和价值观。社会复杂性越低,我们依靠专家来指导决策和制定政策的可能性越大。社会复杂性越高,采取多重利益相关者的方法解决实际问题、并听取所有利益相关者的意见就显得愈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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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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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复杂性以破坏性变革 (disruptive change) 为特征。这种挑战可以由以下三种特征进行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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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的答案是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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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陈述本身尚未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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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的利益人是谁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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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未来无法根据过去的趋势和轨迹预测,我们必须随着形势的演变而采取措施。新兴复杂性程度越高,我们越无法依靠过去的经验,而需要一种全新的方法——一种以感知、自然流现及给新机会塑造原型为基础的方法。第11~13 章将会对这三个方面加以详细的描述。至于现在,我们可以简单地把“感知”描述为从“内”而看,是我们开始体会和感知整体场域时形成的观点。当我们开始感知时, 我们会不由自主地增强能量并向“内心深处”转移。“自然流现”我们曾简要讨论过,它是我们经历的一种状态,我们敞开了思维、心灵和意志,因而能够从源头观察事物。正在生成的新现实和快速变革无法依靠过去的经验来应对,而自然流现这种状态却使我们能够与其联结并随之发展。当我们真正形成对正在生成的未来的觉察时,就说明我们处在结晶阶段。紧随其后是塑造原型,即通过身体力行探索未来。在这个阶段,思维、心灵和双手在实践中得到整合。该阶段很快就会产生实际结果,然后系统内所有关键的利益相关者又会产生改进的反馈和建议。当今商业、社会和公共领域组织面临的环境日益动荡,而这正是很多重要的领导力挑战中新兴复杂性不断增长的原因。这种环境的改变成为促使我们从U型图右侧,即“正在生成的未来”进行学习和领导的主要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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