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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感受到的小组的巅峰状态中,我将个人层面和集体层面的本我标注了同样的颜色,代表了我们所处的大场域。但同时,我们又各不相同,所以我也使用了不同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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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体验是我们周围有一个光圈,渗透进来并支持着我们。这种能量在告诉我们自己现在的接纳度,它影响着我们的理解、感情和整体表达。这个光圈会通过我们每一个人,也通过我们这个整体,从一个宽广、综合的角度照亮复杂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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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离开这个小组去从事自己的本职工作时,我身上带着我们在这个空间里创造出来的持久的力量和思想主旨。我将它带到我去过的每个地方,我觉得自己在所有那些地方都变得更加强大了。我想,与我处在同一工作环境中的人们接触到这种能量的时候,也会感觉到他们自身的场域和力量。他们进而又会把这种体验带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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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第二幅图,我吃惊地发现,这幅图与注意力的场结构是如此得吻合,都发源于并联结着“那些围绕着我们的人”和“围绕着我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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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所说的‘小组场域’仅仅是一个概念,是一个标签,还是意味着一个活生生的场域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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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个例子,”莱斯莉回答,“有很多朋友来到这里,通过我们这个圈子,开拓了新的方向或开展了新的项目。比如莱克茜,她听到召唤,要建立一个年轻女性的圈子,进行一些她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接触到的导师工作。她知道,如果她不是作为一个个体坐在我们的圈子里,而是感受当下整个小组的场域,她就可以把这个种子带回去,让它在年轻女性圈子里发芽开花。所以,‘小组的场域’是带有潜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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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把很多事情放到这个圈子里,交由场域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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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断定小组场域确实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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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气氛的变化:双耳鸣响,一切放慢,时间变换。开始不再有差异性,有强烈的感觉抑制我不能随意说话。当受到这个更大的场域的感召时,我才讲话。虽然有时界限不那么分明,但总的来讲,感觉是跳进了另一个区域。有时,我们能注意到,‘我们已经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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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奥托,”芭芭拉转向我说,“我有一个即兴的想法。你是否希望你和你的工作得到这个圈子的支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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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一提出,我就有种十分强烈的感觉。实际上,在访谈初期这个问题曾经划过我的脑海。当然,我不好主动提出这个请求。现在,芭芭拉提出来了,我简直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的耳朵在鸣响。我突然认识到,我是多么想念在欧洲的那群朋友,大家一起生活、学习和创造的时光。我还认识到,在我现在的生活中,我是多么想有这样一个集体支持的空间场域。似乎用了很长时间,我才静静地说:“是的,我非常想得到这个圈子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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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从我口中说出的时候,我感到了注视,充满关爱的场域已经超越了圈子里的每个个体成员,我在一个特殊的空间里得到了支持和注视。我觉得有一个非我的场域或实体在观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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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流现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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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流现可以发生在团队和组织的情境中,也可以发生在个人身上。我经常在深度聆听和对话访谈中遇到这种现象。在这些访谈中,谈话从一个层级落入另一个层级会很明显,你的全身都能感受到。人们经常称之为“心与心的联结”。我经常能体验到我和采访对象之间微妙的当下场域,它围绕并支撑着我们,使我们拥有开放的、深度生成的、安静的心智状态。4项不同的原则能够界定这种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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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和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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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项原则是放下(letting go)旧的事物,臣服(surrender)于未知。弗朗西斯科·瓦瑞拉、埃莉诺·罗施和布莱恩·亚瑟都强调,放下和臣服是这个过程的核心元素。“凡是不重要的东西都必须放手”,布莱恩·亚瑟在描述跨越界点的感受时这样告诉我们。当你开始暂悬旧有的行为方式,你的注意力将被某些令你惊奇或感兴趣的事物所吸引——确凿、具体而又出乎意料。此时,你就开始进入到自己打开的思维里。在农场着大火时,燃烧的农舍清除了空间,允许我超越过去所有的思维定势进行观察。在这样的时刻,你必须放下。紧紧抓住一个已经燃烧殆尽的旧有身份有什么意义呢?在这种情况下,放下是容易的,因为你仅仅需要臣服于明显的事实。但是,生活不会总是这么明显。真正的挑战在于,你如何能在不烧毁家里农场的前提下接近那片深层次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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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重大事件发生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更加自觉地放下和臣服。例如,在7人圈中,葛莱妮弗说感觉就像将要死去:“因为要跨越一个边界……我想象那边什么也没有,而一旦跨越这个边界,我就不再是现在的我了。”对于那个农场团体的成员而言,这意味着放弃他们坚信已久的观念,比如农场、他们自己、小组其他成员的目的和身份。对休斯敦石油公司的员工而言,这意味着放弃为了满足先前设定的期限和目标的团队以及领导力方面的压力。对史蒂文而言,这包括放弃准备好的演讲稿和塞满了数据的幻灯片,转而凝视着眼前260张充满敌意的面孔。他需要鼓起勇气彻底放下,然后臣服于眼前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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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和臣服可以看作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放下是开启的过程,扫清道路上的障碍和垃圾,臣服则是融入已经开启的境界。当大卫感觉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开始在他心里和身体周围逐渐成形时,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问题上,不管它是什么,都要顺其自然,臣服于它。在进行对话访谈时,我通常必须放下原有的意图、思路和问题列表,使自己臣服于谈话中正在生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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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穿过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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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项原则是“逆转”(inversion)。逆转是我用来描述一个人或一个团队穿过“针眼”,并与生成的场域实现联结的词语。在德语里,逆转(umstülpung)字面的意思是:“把里面的翻转到外面,外面的翻转到里面。”当你穿过“针眼”——放下任何不重要的东西的界点,你行为的发源地就转移到了“那些环绕我们周围的人”;你开始从一个不同的方向观察,并开始走向未来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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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人圈中,贝丝描述了这种变得宽广、被渗透的感觉。当我觉得自己不仅被圈子成员,还被另外一个不是我、也不是屋里其他人的场域注视时,我也经历了这种视角上的变化。就农场团体而言,逆转发生在星期六晚上的谈话之后,发生在每个人分享和交流各自的故事和观点的基础之上。第二天早晨,人们开始从不同的角度交谈。只有那时,他们才有能力提问:这片土地的存在(being)意味着什么,怎样才能完全实现它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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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休斯敦石油公司的员工们而言,逆转出现在大卫提出那个深刻问题之后的短暂沉默里,在之后约瑟夫和其他人跟随大卫穿过“针眼”、助其进一步开启那个空间之前。那一刻所有人的行为发源地都从自身内部转移到了一个深层场所,集体创造力开始从那里喷涌而出,感染了整个小组。对德国患者—医师对话论坛的参与者而言,逆转出现在星期六早晨,当时患者们坐在房间的一边,医师们聚在另一边,而第二天早晨,医师和患者小组在外面坐成了一圈。关键的转折点是一位女士发自内心的关切,她不希望她所了解、所关心的医师们受到系统的伤害。在史蒂文的例子中,逆转恰恰发生在沉默之后,当他开始注意到房间里的嗡嗡声和深度的能量转变的时候:“……我和观众就那么互相凝视着……完全的沉默。但是突然间,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来自对我们正在做的一切的肯定。”在上述所有例子中,我们都看到了场域转变发生前瞬间的深层次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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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更高层次(真实)的场域和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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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项原则是形成更高层次(真实)的场域和自我。在7人圈中,葛莱妮弗说,“我的体会是我看到了更多,感受到了更多的自我。我感觉胸怀更加宽广,自我存在更加充盈,还感觉自己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被赋能——我变得更加有力量了。”当你从同理的聆听切换到从深处的源头聆听,你就与更深层次的、想要生成的未来可能性之场联结了起来。而当你的行为发源于想要生成的深层次的未来之场时,你就会联结到一个更深的聆听源头,一个个人和集体都能够利用的智慧的源头——打开的意志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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