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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皮就说:“由我子皮带领公族们服从你的政令,谁还敢胡来!我认为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只要你好好治理国家,就不怕国家小,小国能好好发挥、臣事大国,必然不会再受到威逼,且能得到大国的庇佑,这样国家也就能得到宽解,百姓也一定可以安居乐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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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子产开始执掌郑国的政权,在他的治理之下,政绩斐然。他让国都和边塞地区各自有不同的风貌呈现,包含了服装颜色、乘坐的车辆,按照尊卑礼制订制了规则。修筑田地疆界和水渠,农舍间每五间编制为一组,相互照应。奖励忠诚俭朴的大夫;惩治骄奢浪费的臣子。曾有位大夫丰卷请示祭祖使用田猎获取祭品,子产不同意:“只有国君祭祀才用新鲜野兽作为祭品,一般臣民只要祭品都齐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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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卷听了很生气,下朝之后就征召兵卒要给子产难堪;子产不愿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波及无辜,就想到晋国避难。子皮知道了,拦了下来,并且帮着子产将丰卷驱逐出境。于是丰卷只身逃到晋国。此时子产非但不计较,还请求国君将丰卷的田产住宅都保留起来,过了三年的责罚过后就让他回国,并把家产都归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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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初执政一年的时候,人民都唱道:“把我的衣帽没收藏起来,把我家田地查编围起来。谁想杀死子产,我愿意与他一起去葬了他的骨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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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他执政了三年之后,郑国人人都唱道:“我有了子弟,子产帮我们教育;我有了田地,子产教我们栽植。万一子产不幸身亡,谁能够来代替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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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三十一年(公元前五四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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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襄公在这年辞世,子产陪着郑简公到晋国进贡参访。晋平公因为鲁襄公故去的关系,一直没有接见,所以郑国一行人就只好一直住在接待外宾的宾馆里。不久,子产就命人将宾馆的城墙拆了,把马车开进宾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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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大夫士文伯就责问子产说:“我们国家因为政事刑罚没有整治好,盗贼蜂起。且各诸侯关爱我国,经常亲临慰问我们国君,我们国君对盗贼防不胜防,只好将阁下你们所住的这个宾馆好好修缮,把城墙建得厚实,大门制得很高,让来访的外宾能无身家性命之忧。可是今天子产你毁坏了我们的围墙,虽然你们的随从能够戒备,保护你们的安全,但是以后其他国家的宾客如果没有像你们武功这么高的随扈,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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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国君身为诸侯的盟主,有义务修缮宾馆,接待并保护来访的宾客,如果各国都像你们这样践踏毁坏我国围墙,那我们以后拿什么来提供来宾的生活起居?我国国君特地派我来询问、请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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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说:“我国是个小国,处在大国之间,不定时地要进贡财货给你们。这次我国国君一点也不敢怠慢,搜遍全国找寻适合进贡的物品,亲自来贵国朝贡。不料碰上贵国国君国事繁忙,没有空接见我们,又一直没有接到指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国君一面,不敢贸然献上贡品,又不敢放任这些物品在宾馆外日晒雨淋。呈上嘛!这些财货自然就收编你们国库,可是没有一定的仪式,我们是不敢随意进献的。任它们在外头曝露,又怕风吹日晒弄坏了贡品,这可是会加重我国的罪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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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听说以前晋文公为盟主的时候,他自己住的宫室十分简陋,没有可观景的台榭,但是他却将宾客的宾馆修筑得富丽堂皇。就好像君王住的寝宫一样,不但仓库马厩都修缮良好,外围的道路也平整好走,泥瓦匠更是时时都将馆内墙垣粉刷得洁净透亮。诸侯外宾来时,就将庭院周遭的灯火点上,还有仆人巡视馆内外,确保安全;车马有安置的地方,宾客的随从也都有人随行服侍,管理车辆的会帮车轴点油,看管马匹的、整理庭园整洁的,都各自将宾客的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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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从来不拖延宾客的时间,也没有因此耽误国事;他总是和宾客同忧共喜,遇到宾客有难处就安抚他们、宾客有不懂的事他也亲自教导、更是体恤扶助经济不足的宾客。宾至如归,还担心有什么灾祸?当然也就不用忧心盗贼,也不需要担心宾馆环境是否宜人,有没有过度潮湿或干燥。可是今天晋君的别宫在数里之外,我们这些诸侯国住的宾馆却像是奴隶住的房舍,不但马车开不进去,也不能翻墙进去。如您所说,现在贵国盗贼横行,加上天灾难防;晋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见宾客,召见的命令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们不拆毁围墙,这些要敬献的贡品就没有地方可以放置了,如果有所损坏,反而就更加重我们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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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执事您今天来有何命令要传达给我们呢?虽然贵国国君遇到鲁国国丧十分难过,但这同样也是我们感到难过的事。如果能早日将这些财货献到贵国国君跟前,我们非常愿意将围墙整修好再离开,当作是报答国君的恩惠,我们是一点也不怕辛勤劳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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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文伯将子产一番话在上朝时做了汇报,大夫赵文子说:“是啊!子产说得对,是我们不修德行,用奴隶住的屋子来接待诸侯,这是我们的不对。”晋君于是让士文伯再去向郑简公及子产赔不是,接着以诸侯大礼宴请接见他们,并让他们带了更丰厚的谢礼回到郑国去。最重要的是,子产促使晋君着手建造了接待宾客的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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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选拔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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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择能而使”也是历史上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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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识人,因此善用人才的长处。在他的运筹帷幄下,政事很少失败过。他知道冯简子善于决断大事;子大叔文采很好,善于应酬;公孙挥消息灵通,能知四方又善辞令;脾谌(音必臣)是个谋划之才,可是城都内的谋略他不擅长,他比较专长于对外的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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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郑国只要遇到外交上的事,子产就向公孙挥询问,并且让他起草外交辞令;和脾谌乘车到野外进行策划;再将结果让冯简子审理决断;最后交给子大叔执行,以应对交往诸侯及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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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也是关于他选才、爱才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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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他为执政大臣的子皮,和子产商议着想让尹何来当子皮封地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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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说:“尹何还太年轻,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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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皮为他辩驳:“这个孩子忠厚老实,我喜欢他,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让他学着,以后就知道怎么治理封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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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说:“千万不要这么做。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谋求对他有利的事;今天您因喜爱这个人,就将政事交给他,就好像他不会拿刀却让他去割东西,这样他一定会伤害到自己的。如果您爱护一个人却是让他去自我伤害,那么谁还敢求得您的喜爱?以房子来比喻郑国的话,您就是郑国的栋梁,如果栋梁垮了,那么依附梁柱最基层的椽(音原)子也会崩塌,而我也将会被压在最底下,所以我一定要把话说完。您有美丽的绸缎,但这总不能让完全不会裁缝的人拿去练习裁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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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官职、封邑,这是守护您的,也是人民依赖您的;您让不懂的人管理。这应该比绸缎重要许多吧?我曾听说已经学习完成的人去当官,但没有听过把当官当成一种学习。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一定会带来危害。好比野外打猎的技巧,当一个人将射箭、驾车的本领都熟练了,则外出田猎必能满载而归;可是一个人根本就没驾过车、射过箭,他在车子上只会担心翻车压人的问题而已,哪还能发现野兽的踪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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