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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先决条件中的每一个与在先的路径—计划交叉(path-project in tersections)都不可分割,因为只有通过这类时空中的具体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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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该计划定义和规则表述所必需的实践知识、针对具体情况的信息或意识形态才能够被掌权者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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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资源增值所必需的竞争或社会化才能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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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维持特定倾向的社会化和人格发展才能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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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权力关系的转变要么根源于某种冲突或共识,从而根源于具体的实践事件(practical events)或社会互动,要么根源于与具体实践的意外结果(counterfinal outcome)同义的矛盾(结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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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通过直接或间接限制和促成人们的行动,权力关系也能够直接或间接限制和促成人们获取信息(和发表言论)以及他们认知和思考的方式。这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语言和其他符号代码的构成、复制和转换不仅是机构计划的先决条件和结果,而且是权力关系与实践相互生成过程的伴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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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权力关系的确立、再生产和转变与地点的生成的确切交织方式取决于地方机构及其符号系统在多大程度上以非地方的控制和交易为基础。换句话说,地方和社会的直接互动与社会系统的机构内部和机构之间出现的整合,这二者的融合程度极大地影响了地点的生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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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个人经历(biography)的形成——包括语言的获得、人格的发展、并非总是清楚表述的或自我理解的意识形态的演变以及意识的发展——与地点的生成相伴。个人经历是通过地点的生成而形成的,而地点是通过个人经历的形成而生成的。此外,在描绘一个人连续时空路径的过程中,在从一个机构的或“独立”定义的计划向另一个机构的或“独立”定义的计划进展的过程中,一种关联性(connectedness)通过复杂的“外在—内在”辩证法和“生活路径—日常路径”辩证法传递给了其个人经历的形成过程。(“外在—内在”辩证法是指,当一个人有意或无意地促进社会再生产和地点的生成时,其肉身行动与精神活动以某种方式辩证地相互影响。这种辩证法可以被精简成以下三个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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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外在身体行动,也就是计划参与和任何相关的移动,必然引发内在的精神活动,后者要么作为面对具体人身接触、环境要素或信息的结果,要么作为体验具体情感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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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可是,将外在身体行动添加到一个人的路径上必定需要某种内在活动——自我反省,认识嵌入场景的(scene-embedded)准则,进行实践推理,形成意图或无意识的目标,创造性地构思新计划的可能性,或者在诸多没有破坏基本时间地理学制约因素的新计划或既有替代计划间作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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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种精神活动本身错综复杂地建基于这个人通过先前参与时空中具体计划而获得的经验和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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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路径—日常路径”辩证法涉及长期职责和日常实践之间的相互作用,并且对于群体、阶级及性别差异的、地方的和更为广泛的再生产至关重要。通过这种辩证法的运作,一个人在人生任何时刻都可以在其中进行选择的那些长期机构角色本质上被以一种方式隔开和开放了,而他先前的机构角色职责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影响了他的某些具体日常路径并被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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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在任何生成的地点上,某些机构计划对定居人口的有限时间资源施加了要求并因此对他们的行动和信息获取施加了影响,从而成为主导性机构计划。显而易见,主导性机构计划解释了作为地点上部分结构化过程出现的最重大的路径—计划交叉。作为这一过程的一部分,这些路径—计划交叉同时是一个地点内部最重要的权力关系的根源和结果。由于具有时间分配和安排的优先权,主导性机构计划通过影响一个人实际上承担的其他机构或“独立”定义计划的顺序和进度,以及从时间地理学角度制约参与其他计划来定期或持续地构造日常路径。(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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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主导性机构计划通常就等同于如何运作一个地方上重大的生产模式。无论是否具有主导性,一个地点或地区的所有机构生产和分配计划都涉及空间分工(因为这些计划并不是普遍展开的),以及社会分工(因为人们参与这些计划的方式可能完全不同)。在地点的生成过程中,空间分工与社会分工都不能够相互独立于对方而存在或出现。换句话说,促进地点生成的生产和分配计划反映了一种空间和社会分工,而后者在诸多历史具体的方面本身就是结构化过程时空流(time-space flow)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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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尽管人类大脑具有巨大的联想和创造能力,但我们在任一生成的地点都只能发现有限数量的生产和分配活动以及其他文化和社会形式。全部地方上出现的、机构的和“独立”定义的计划都必然以通常隐蔽的方式受到相关实践与微观和宏观层面的结构属性之间的持续辩证法制约——但也因其而变得可行。正是在很大程度上通过语言、知识、“无知”(11)和权力关系的再生产和转化,结构化过程制约并促成在一个地点表达的残留、流行和新兴的文化和社会形式的混合。此外,一旦时间分配给心理上必要的活动以及主导性机构计划,一个地点的居民就只能个体或集体地吸收和掌握有限类型的其他社会互动和文化任意性实践,因为他们的日常和长期时间资源是有限的。(12)因此,当实践与结构的辩证法致使一项特定的机构计划产生、重新定义或被放弃时,只可能出现两种情况。要么时间资源需求会增加从而导致调整或放弃其他既有活动,要么时间资源会放开从而引起其他机构或“独立”定义计划的扩张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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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当地点通过结构化过程及与之相关的、个人路径和机构计划的交叉流(flow of intersections)生成时,外在自然亦即物理环境总是发生转变。人类在通过地点限制的意识形态、知识运用和行为有意和无意地改变地球表面的过程中的作用并非局限于那些创造地点的生产计划、建筑计划和土地利用计划。无数日常计划利用了人造或自然的对象,这些计划中任何一个都会直接促使外在自然发生地方性(和非地方性)转变。此外,由于地方的外在自然被转变了——土地利用、建筑和通信联系出现在景观中——某些事件和计划至少会因空间稀缺、区域单位的包容能力有限和在固定(且发生变化的)场所间移动需要时间而受阻。新计划通常不能够被地方容纳,除非其组成任务在转化自然(tansformed nature)的既有框架内或在既有的空间结构内或在主导性机构已经作出的计划要求内可能实现“同步化”(synchronisation)和“协调化”(synchorisation)。(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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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上述原因,“空间结构的形成是社会再生产过程”(和整个结构化过程)“的一个环节”,而“社会再生产”(和整个结构化过程)也同样是“空间结构形成过程的一个环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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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看(如图14.1所示),这些相互重叠的立场表明,任何一个地点或地区都表达了一个过程——凭借这一过程,社会形式和文化形式的再生产、个人经历的形成以及自然和空间的转化不断相互生成;与此同时,权力关系和时空中具体的路径—计划交叉不断地相互生成,而二者的生成方式不仅受到普遍规律的支配,而且随历史境遇的变化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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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1 作为历史偶然过程的地点(和地区)的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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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关系与空间结构 思科讷省的圈地:背景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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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其1749年横穿思科讷省的著名旅行作注解时,林奈(Linnaeus)惊异于此地粮田之充裕——在坐落于该省西南部和东南部平原上的村庄周围远眺,目光所及,皆是田地。(15)除了马尔默(MalmÖ)、于斯塔德(Ystad)、兰斯克鲁纳(Landskrona)、其他几个小港口和渔村以及隆德大学城,18世纪中晚期的这种几乎无树木的“迦南地”聚落模式具有鲜明的特色:它是一种相当密集的有核村落(nucleated villa0ges)模式。这些村落每100平方公里分布20多个,每个村落通常有几百个居民(16),而在思科讷省其他地区典型的农业聚落中居民则少得多,因为这些地区的土壤和地形构造不太适于相对密集的耕作。许多村落在土地财产附近,因此居民大多是佃农(tenant-farming peasants)及其家属。然而,大多数村落的主要居民不是自耕农(freeholding peasants)就是官地佃农(Crownland tenants)及其家庭成员和长工。在这两种类型的村落中,其他居民包括:一些生活在村落“街头”、充当短期农业劳动力储备的无地家庭;一两个铁匠和其他一些工匠;以及小农场佃农(crofters),他们具有小块土地的使用权,但要么没有权利耕作村落三区(three fields)中的无数窄条田块(narrow strips),要么没有权利列席协调和控制当地主要农业计划的村议会。(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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