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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超级合作者。我们是地球上唯一有能力使用所有这5种合作机制的物种。实际上，我们也已经将其运用得很好了。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做得更好。为了应对未来面临的重大挑战，我们都要竭尽全力，将这些合作机制的潜力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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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他人的日常交往中，直接和间接互惠始终会起到关键的作用：我们给予的越多，我们收获的就越多。从古至今，合作的这一重要性从未改变。由于强大而灵活的语言能力，我们是唯一能够充分运用间接互惠的物种。在评估另一个体的名声时，动物只能靠直接的观察；而人类则可以凭借语言，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经验。我们还能将某人的脸庞跟一个名字关联起来，用以建立他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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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规避公地悲剧的时候，名声是一股有效的力量。而对这一力量的成功运用，则依赖于信息能不受审查和歪曲地自由传播。我们需要了解人们、公司和国家浪费宝贵资源的具体情况，我们需要知道日常物品（例如热水器和汽车）的真实环保成本，以便能将这些成本计入相应的价格里。我们需要确认气候变化的真正风险有多大，而不允许任何的偏差、修饰或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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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我们将间接互惠这张不断扩张的大网织到了每一个村庄、城市、州府，织遍了全球各地。如今，由于我们全球网络的高度连接性，附着于一个名字之上的名声能在几分钟之内传遍全世界。如果某个亚洲人有了一个好点子，美国的科学家同行立即就能知道。如果一篇引人深思的博客贴到网上，当天就能传播到全世界，并被翻译出来，引发大家的讨论。如果一首好听的歌曲在网上提供下载，无论是在小镇的大街上，还是在大都市贫民区的小巷里，都能听到这首歌在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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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人与居住于其他大洲的许多人们都建立了合作。通过电子邮件、Skype、电话等通信手段，他们就好像是住在我的隔壁一样。我在新英格兰树林中的房间，到剑桥，到罗杰在伦敦的家，或者到大槻久在东京的办公室，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也正因此，富有成效的思想和创新得以广泛传播。如今，要想促进合作，我们拥有无限多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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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伴随着新机遇一起到来的，也有新的威胁。我在合作进化方面的所有研究都表明了一点：世界上没有乌托邦，社会合作程度的下降和升高都是不可避免的。由于全球化，这个星球的资源迅速地走向枯竭。由于全球化，对于经济增长的竞争性追求已经不可持续。由于全球化，我们更容易受到局部形势振荡的影响。我们已经见证了金融世界的变化，在美国、欧洲或亚太股市进行多样化投资已经不再安全。所有经济体都密切关联，当其中一个市场遇到金融危机时，所有市场都会一同跳水。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们如今也更容易受到流行病的威胁：有了国际航空旅行，病毒能够迅速立足并传染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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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期望合作得以永续。但我们有希望去防止合作曲线的大幅跌落，至少确保合作在更长的时间周期内占据上风，而只是偶尔出现破裂。我们能够在合作出现大问题的时候，进行迅速地重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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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寄希望于广大人民群众，而不是依赖于官员和领导。合作需要自下向上的发展，而不是从上到下的施压。合作的发展要从草根开始，因此，民主就成了合作的基石。如果想要收获合作的果实，我们就必须做得更多，为合作创造更好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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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合作机制的多年研究中，我学到的另一个教训是：我们应该学着拥有外向型的视野，从大处着眼，减少一些竞争性。例如在涉及社会结构的时候，我们必须跳出狭隘的局限，不要光照顾自己的亲属或同类人。亲缘选择（即使适当的表达）仅仅是人类合作的一小部分而已。当需要在更大的社会范围内培育合作的时候，裙带关系的生产力往往是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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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眼光应该跨越那个狭隘的观点——惩罚和威胁可以促进合作。在我看来，只有通过富有激励性的交互，例如参与、友谊和奖赏，才能促成创造性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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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发现，我们需要怀着更加开放的态度，学习他人成功背后的经验，而不是仅仅聚焦于自己的短期目标。只要采取前者的外向型策略，我们就确信能够建立合作的最佳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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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们理所应当要记得哈丁的传统。如果我们要在地球有限的资源范围内学会量入为出地生活，就需要一种全新的思考方式，一种道德的延伸。到这里，不得不重复一下我曾经提过，但又值得再次重复的一个观点：如果想要破解囚徒困境，我们必须心存希望，慷慨大方，宽宏大量。或许这是第一次，科学与数学的结论能跟世界宗教教义彼此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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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超级合作者。我们能利用所有的5种合作机制。尤其是有了丰富而灵活的语言之后，我们成为了能够充分运用间接互惠机制的唯一物种。我们有名字，还有附着于名字的名声，这些都能帮助我们更紧密地合作。我们还能设计自己的环境——从组织结构、法律到互联网，用于构造更加持久的合作关系。由此一来，我们的合作能力有机会达到一种新的层次，和谐与统一的新高度。我再一次地强调，合作不仅仅限于今天，限于此时此地。由于我们非凡的间接互惠机制，我们可以通过语言，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利益统一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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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的是，有许多人已经开始乐于谈论他们对后代负有的责任。针对可持续性发展的讨论集中在代际公平的思想上——给下一代及其后人留下跟当前一样的环境资源。政客们往往想的是给自己的孙子孙女们留下什么遗产。而我想要把这个观点进一步地合理延伸，鼓励每一个人进行客观的思考：他们将如何与后代进行合作。我们需要放眼于更远的未来，不能仅仅看到明天的事情。我们需要负起更大的责任，不能仅仅照顾这一世的人。我们必须尽自己所能，跟未来即将从我们手中继承这个世界的上百亿人口好好地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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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在遥远的未来，一个超级合作者会凝视着生机无限的蓝色天际。如果我们站在宇宙的视角去看，生命存在着许多机会。我相信宇宙中存在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的生命社群，其先进程度跟我们一样，或者更高。毫无疑问，每个生命社群都会使用不同的方法去解决有效合作的问题。有些能成功，而有些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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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生命社群之间，还存在一个更高层级的选择。某些文明会扩张，获得长期的繁荣发展。许多文明会消亡、终结。除此之外，还可能会出现其他不同的命运。一些文明会失去自己的家园，迁移到新的殖民地星球。一些文明会相继灭亡，但在自己的身后留下一种新的生命——由智能机器人组成的太空舰队，能够繁殖、发展，并继续探索他们的星系。有能力解决合作问题的文明将在宇宙中得以延续。我们只能报以希望，期待着，在这张成功的超级合作者名单上，有我们称为人类的那些碳基生命形式。在这场伟大的历险记中，每个人都要扮演自己的角色。成功要靠我们所有人。下一棒，交到你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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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力透镜是广义相对论预言的一种现象，由于时空在大质量天体附近会发生畸变，光线在大质量天体附近也会发生弯曲。——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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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耶稣的意思是要在隐秘中行善，不要公开显扬、贪求荣耀。——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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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合作者 译者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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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合作者，顾名思义，这本书讲的是合作：生物之间的合作是如何产生的？人类为什么能成为更好的合作者？我们如何才能更好地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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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明白这些问题，着实不易。这是一本融合了多学科知识的科普著作，其内容涵盖生物学、社会学、数学、计算机科学等领域。看完此书，相信读者都会对达尔文主义、囚徒困境、计算机模拟等话题产生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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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本书的译者，当历经15个月终于将译稿完成时，除了长舒一口气之外，我还想跟大家分享自己对本书的读后感——实际生活中愉快合作的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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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的合作环境，可以归结为非零和博弈的重复囚徒困境。那么，根据本书的理论和实验结果，我们如何才能跟他人愉快地合作，同时将自己的长期利益最大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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