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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房子是村子里最大的,一个大砖房,带有三个房间,房顶很高,盖上了发黑的棕榈叶,窗户小小的,木门上挂着新锁,闪闪发光。我们在客厅里,里面没有家具,只有那些草席,是女人们用棕榈叶子手工编成的,用来席地而坐,或是躺下休息。他们的两三个孩子,十几个邻居都坐在草席上听我们说话,看着我们,互相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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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松约看起来像一片平静的绿洲,但是村子入口处烧焦的房子与之并不和谐。我问了他们两三次,最后诺贝尔特告诉我,就是那次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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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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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进攻。我以为您是为了这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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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七八个人进攻了村子。那是一个周一的傍晚,他们突然出现,叫喊着,吹着哨子打着鼓,敲打着棍子和镰刀,一个人手里有步枪,所有人都在叫喊着奔跑着,冲着诺贝尔特的房子跑去。马赛琳娜在邻居家看到了这群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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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冲着房子的门开枪,破门而入,喊着我丈夫的名字,他当时没在,幸亏没在。于是他们进去抢了家里的东西,带走了步枪、一些土地证明文件、官方印章,他们大吼大叫,砸了所有的东西。我跑出去大喊,强盗来了,强盗,人们就开始跑到农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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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特村长这时候刚到这里,他也跑了,躲在几棵树后面。这些匪徒就去找副村长,也没找到。于是他们跑到东边的房子那儿,那里有十五到二十户新来的居民建的茅草屋,许多人是公司雇佣的工人住的,他们一把火把房子全都烧了。烧房子仿佛是马达加斯加的传统。1972年他们烧毁了塔那那利佛市长的房子,1976年烧毁了总理的大宫殿,1995年烧毁了女王宫,那可是整座岛上标志性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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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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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抓到任何人,所有人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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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离开的时候,邻居们看到,只有一个人手握步枪,其他人都是拿着镰刀和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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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办法保卫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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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进攻太突然了,我们搞不清楚状况,很害怕,就到处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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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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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们没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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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特嘴上说不知道,其实他知道,但是不愿意说,他表情奇怪地看着我,我坚持问他,他说听那些人说话,应该就是这里人,他们认识这个村子,并且知道这里村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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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是萨卡拉瓦人派他们来的,但是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确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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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同意,都躲避着我的眼神。他们的表情是一种狡猾,这是一种什么都没说却说了话的一种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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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萨卡拉瓦人说那家公司来耕作的土地是他们的。有时候来质问我们在那块地上干什么,他们认为是我们带来的公司,来这片土地上种桐油树,他们很生气,就进攻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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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些人就是萨卡拉瓦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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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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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妻子看着他,试图让他注意到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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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刚才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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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人告诉我的。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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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们的生活挺好的,得到了尊重。现在什么也没剩下,只剩下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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