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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25 这方面在神仙传说中有许多事例,兹举一个较早的典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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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27 女丸者,陈市上沽酒妇人也,作酒常美。遇仙人过其家饮酒,以素书五卷为质。丸开视其书,乃养性交接之术。丸私写其文要,更设房室,纳诸年少,饮美酒,与止宿,行文书之法。如此三十年,颜色更如二十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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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29 而在房中家那里,则有所谓“男女俱仙之道”,陶弘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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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31 《仙经》曰:男女俱仙之道,深内勿动精,思脐中赤色大如鸡子,乃徐徐出入,精动便退。一旦一夕可数十为之,令人益寿。男女各息意共存之,唯须猛念。(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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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33 《仙经》是已佚之书,但历代房中家、神仙家皆屡加称引。稍后孙思邈也重复了上述说法。这里要求在交接时兼行气功,也是房中术理论的基本特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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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35 房中家提倡勤行交接,但并不是指今天人们通常理解的性交。这就引导到房中家的第二个基本主张——惜精。男性的精液,被认为是异常宝贵而神奇的物质,与人的生命和健康有极大关系。这显然与认识到精液在生殖过程中的作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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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37 《仙经》曰:无劳尔形,无摇尔精,归心寂静,可以长生。又曰:道以精为宝,宝持宜闭密,施人则生人,留已则生已。结婴尚未可,何况空废弃?弃损不竟多,衰老命已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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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39 这是明人所引,似乎那时《仙经》尚未佚去,但也可能是从别的书转引的(后面的五言韵文不像晋朝以前的作品)。不过惜精的观念在房中家那里渊源甚古,至少可以追溯到秦汉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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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41 黄帝问于曹熬曰:民何失而死?何得而生?曹熬答曰:……玉闭坚精,必使玉泉毋倾,则百疾弗婴,故能长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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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43 即主张在性交时不可射精。这样做的好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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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45 必乐矣而勿泻,才将积,气将褚,行年百岁,贤于往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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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47 后来的房中家对此陈述得更为详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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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50 素女曰:一动不泻则气力强,再动不泻耳目聪明,三动不泻众病消亡,四动不泻五神咸安,五动不泻血脉充长,六动不泻腰背坚强,七动不泻股益力,八动不泻身体生光,九动不泻寿命未央,十动不泻通于神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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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52 这段韵文也可以在秦汉之际的文献中找到明显的先声。孙思邈则说得更为简洁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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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54 但数交而慎密者,诸病皆愈,年寿日益,去仙不远矣。……能百接而不施泻者,长生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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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56 射精会伤身促寿,交接时不射精的好处又被描述成如此之大,于是性交不可避免地成为一项危险万分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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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58 御女当如朽索御奔马,如临深坑,下有刃,恐堕其中。若能爱精,命亦不穷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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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60 这种不射精的性交,男性得不到高潮时刻的快感,对此房中家试图以“长远利益”来说服修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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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62 采女问曰:交接以泻精为乐,今闭而不泻,将何以为乐乎?彭祖答曰:夫精出则身体怠倦,耳苦嘈嘈,目苦欲眠,喉咽干枯,骨节解堕,虽复暂快,终于不乐也。若乃动不泻,气力有余,身体能便,耳目聪明,虽自抑静,意爱更重,恒若不足,何以不乐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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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64 这种交而不泻的理论中,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即所谓“还精补脑”之说。此事原与本文论题有关,但笔者已另有论述,(15)兹从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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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66 要而言之,房中家主张用男方不射精的性交以求健身长寿(但要注意,房中家并不绝对排斥射精,相反,他们主张每隔一定时间应安排一次射精的交接),这是房中术理论中最基本的原则。孙思邈甚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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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68 夫房中术者,其道甚近,而人莫能行。其法,一夜御十女,闭固而已,此房中之术毕矣。(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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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70 尽管孙氏将事情说得如此简单,但那只是夸张的说法。实际上房中家认为,欲求健身长寿,还必须在交接的同时辅之以气功,方能有效。比如陶弘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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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72 但施泻,辄导引以补其虚,不尔,血脉髓脑日损,风湿犯之,则生疾病。由俗人不知补泻之宜故也。(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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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48874 这是说射精之后要进行导引来“补泻”。这种想法也至少在秦汉之际已肇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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