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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05 这杨震的量较之王韶，无疑要大得多了。而远在杨震之前，士林中早有人作出了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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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10 汉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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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12 刘尚书禹锡罢和州，为主客郎中。集贤学士李绅罢镇在京，慕刘名，尝邀至第中，厚设饮馔。酒酣，命妙妓歌以送之。刘于座上赋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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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14 鬓鬌梳头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李因以妓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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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16 ——《情史类略·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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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18 一个是下岗的江南刺史，一个是虚置的内阁宰辅；一个以才华名世，一个以练达著称，互有所慕，所以有歌妓相赠本不足奇。奇的是江南刺史刘禹锡猎色手段之高明：他在席间本对李府歌妓生了渔色之心，却巧妙地恭维司空大人法眼高超，阅色甚多，已然见惯不惊视同等闲了；而自己却孤陋寡闻，面对眼下这位美人思恋若渴，柔肠寸断！这一饱一饥之间，司空大人还好意思囤积居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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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20 好在李司空原本就是个慷慨之士，且人品极佳。张郎中曾与之有嫌隙，李宽厚以待。张感佩至深，尽释前嫌，两人常在一起开怀畅饮，席间亦颇有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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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22 与张宴饮，必极欢醉。张尝为广陵从事，有酒妓，尝好致情，而终不果纳。至是二十年犹在席，目张悒然，如将涕下。李起更衣，张以指染酒，题词盘上，妓深晓之。李既至，张持杯不乐。李觉之，即命妓歌以送酒。遂唱是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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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24 云雨纷飞二十年当时求梦不曾眠今年头白重相见还上襄王玳瑁筵张醉归，李令妓夕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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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26 倘若士大夫的雅量被无限放大，则又能大到何种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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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31 南唐仕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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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33 南唐韩熙载，后房妓妾数十房，室侧建横窗，络以丝绳，为窥觇之地，旦暮亦不禁其出入，时人目为“自在窗”。或窃与诸生淫，熙载过之，笑而趋曰：“不敢阻兴。”或夜奔客寝，客赋诗，有“最是五更留不往，向人枕畔著衣裳”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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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35 这差不多是以家眷待客了！韩熙载之佻达放浪，名震南唐朝野。这可能是他有意为之。以北人而在南唐为中书舍人，必然与当地阀阅貌合神离，暗中猜忌。于是韩中书整日里征歌买妓，饮酒弄妾，常常躲在家中招人作长夜之饮，席间轻歌曼舞，笙箫和鸣；或于酒酣耳热之际，难免有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之事。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使政敌放松对他的警惕，以图自保。据说南唐后主李煜非常艳羡韩熙载的夜宴，又没有机会亲自参与，只好派宫廷画师潜入韩宅观察，尔后再据回忆画出来，以供欣赏。这才有了《韩熙载夜宴图》长卷存世至今。韩虽然自甘消沉，但其席上座客却都是当时名士风流，如太常博士陈雍、状元郎粲之属，最奇怪的是男宾中还有和尚德明及他的学生舒雅等人；女宾中竟包括他妹妹！足见时人不以淫纵为羞。而韩熙载在当时，甚至极富美誉。李温陵《初潭集·卷十七》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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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37 韩熙载事江南三主，时谓神仙中人。风彩照物，每纵辔春城秋苑，人皆随观。简介不屈，举朝未尝拜一人，唯多置女仆，昼夜歌舞，后房伎妾恣其出入。后主屡欲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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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0639 士林男子的如此雅量，代代相传，已成为一种文化性格，且渐变为审美对象。《隋唐佳话》记杨素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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