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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69 根据这种观点,世界的历史不应该被读解成一种对自然法则的过早遗忘和一种在“快感深渊”中的沉迷不悟,而是一种原始必然性的逐步松懈。(49)人最初都受到需求的压迫,技术和知识(technai et epistemai)使人有可能避免这些紧迫的要求,并且作出最好的回答:人能够制衣和造房。然而,如果说纺织工人的劳动就是使用野兽的皮,建筑师的艺术就是在洞穴中造房,那么男童之爱就是身处与女人的关系之中。一开始,与女人的关系是人类不致消失所不可或缺的。而男童之爱则相反,它很晚才出现。正如夏里克勒所说,这不是衰退造成的,而是人被教育得更有好奇心和更有知识的结果。实际上,当人学会了许多有用的技巧后,他就开始全神贯注地探询,不忽视任何东西,于是哲学和鸡奸出现了。吕西安的这篇伪篇的演说家没有解释这种孪生现象,但是,他的演说充满了各种熟悉的材料,便于我们轻松地读解它。它隐含着通过两性性交而实现的生命传递与通过传授、学习和师徒关系而实现的“技术”和“知识”的传递之间的对立。在与具体的技艺区分开来之后,哲学开始探询万事万物,为了传递它所发掘的智慧,它发现了男童之爱(这也是对敏于德性的美好灵魂的爱情)。于是,我们明白了卡里克拉第达正是在这些条件下可以大笑地驳斥他的对手告诉他的动物教条:(50)即事实是否证明了狮子不爱同类的雄性、熊不爱熊呢?问题不在于人腐蚀了一种动物依然保持完整的本性,而是野兽们并不了解什么是哲学家,也不知道友爱会产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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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73 显然,卡里克拉第达的论据比起夏里克勒来并不更根本。一方面,它们都是在重复庸俗的斯多葛主义;另一方面,也是柏拉图学说的各个成分或伊壁鸠鲁理论的各个要素的大杂烩,难道不是这样吗?(51)确实如此。我们不能低估在这两种爱情的比较中各种基于传统论据的演说所需要的一切可能的借口。夏里克勒和卡里克拉第达的解释的庸俗性(有时外表美观)相当清楚地揭示了它们必须起到有一点像哲学的徽章那样的作用:男童的爱好者是信奉柏拉图的,表现出爱洛斯的特征;女人的拥护者则是斯多葛派的,打着自然要求的旗号。显然,这并不意味着斯多葛主义者会斥责柏拉图通过拒斥婚姻所证实的鸡奸。大家知道,从这些学说来看,情况并不是这样——或者,事情并非这样简单。但是,透过手中的各种文本,我们还要努力发现“一种享有特权的配合”。我们在前一章中已经看到:婚姻生活的艺术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斯多葛派的思想方式建立起来的,参考了它有关自然及其根本必然性、自然给予万物预定的地位和作用、普遍的繁衍规划和原初完善的状态(那时还没有性倒错式的堕落)的看法。后来,为了建立一种婚姻关系的伦理学,基督教从这种看法中汲取了很多内容。同样,男童之爱作为生活方式的实践,在数世纪里产生和巩固了一种相当不同的理论领域:宇宙的和个人的爱情力量,可以使人避免直接必然性的上升运动,通过友爱的强烈形式与秘密联系获得和传授知识。女人之爱与男童之爱的论争远不是一种文学论争,因此,它也不是两种性欲望形式为了夺取绝对优势或各自表达观点的权利而发生的冲突。相反,它是两种生活形式、两种享用快感的风格的碰撞,以及伴随这些选择的哲学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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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77 2.夏里克勒和卡里克拉第达各自的演讲都根据“自然”的主题阐述了快感问题。我们知道,这一问题对于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友爱、爱情和善行的鸡奸实践来说总是难点。向男童的爱好者谈“快感”,就是和他过不去。夏里克勒就是这样看的。他对这一主题的讨论是从对鸡奸的虚伪性的传统批评开始的:你们摆出苏格拉底的门徒的样子来,不爱肉体,只爱灵魂。但是,你们追求的不是充满智慧的老人,而是那些尚不懂推理的男童,这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这是德性问题,那么为什么柏拉图说要爱背叛里西亚斯的斐德罗,或者,像苏格拉底所要求的,要爱亵渎神灵、背叛祖国和一心想当僭主的阿尔西比亚德呢?因此,尽管这种精神恋爱有各种要求,人们必须像夏里克勒那样“退回”到快感问题上,把“男童的实践”比作“女人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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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79 在夏里克勒为了区分这两种“实践”所使用的各种论据和快感在这两种实践中所占有的地位之中,前者是有关年龄和时间的短暂性的。(52)直到进入老年时,女人还保持着她的妩媚——即使这有赖于她长期的阅历。而男童只能让人愉悦一时。夏里克勒把女人的身体与男童的身体进行了对照,前者有鬈发,皮肤光洁,“没有茸毛”,一直是欲望的对象,而后者很快就毛茸茸的,变得肌肉发达。但是,夏里克勒没有从这种差别中得出通常的结论:人只能在非常短暂的时间里爱男童,很快就会抛弃他,并把曾经对他发的一切山盟海誓忘得一干二净。相反,他提到了仍然爱一个年过二十的男童的人,这个人所追求的,“正是模棱两可的阿芙罗狄特”,其中他扮演着被动的角色。在此,男童的肉体变化被用来作为性角色倒错的原则,而不是感情转瞬即逝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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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83 支持“女性实践”的第二个理由是相互性。(53)毫无疑问,这是夏里克勒的演讲中最使人感兴趣的部分。它首先提到了理性的人不是为了孤独地生活而被创造的原则。然而,它没有从中推论出要有家庭或者要属于一个城邦的必然性,而是得出了不可能孤独地“度过一生”和需要一种使善事更加悦人和使苦事日益减轻的“感情共同体”(philetarios koinonia)的结论。这种认为共同生活具有这种作用的看法在斯多葛派有关婚姻的论著中经常出现。它在这里被用到了肉体快感的特殊领域里。夏里克勒首先提到大家共同享用的会餐和宴饮,在他看来,这是因为共享的快感更加强烈。然后,他提起了性快感。传统认为,被动的男童或多或少是被强奸的(hubrismenos),他无法体验到快感。没人“会发疯”唱反调。当他既没有落泪,又不感到痛苦时,唱反调就对他不合适了。男童的情人获取快感后,就离开了,他不会付出快感。这与女人完全不同。夏里克勒连续地提出了事实和规则。在与女人的性关系中,存在着“一种愉悦的平等交换”;两个伴侣在相互付出同样多的快感之后,才分开。与这种自然的事实相一致的,是一种行为原则:最好不要去探寻一种自私自利的愉悦(philautos apolausai),不要想独占一切快感,而要与另一个人分享自己体验到的快感。当然,这种快感的相互性一直是爱情文学或性爱文学经常使用的著名论题。但是,有趣的是,我们在这里看到了它被用来规定与女人的关系是“自然的”,界定“性快感”中的行为准则,最后确定男人与男童关系中可能存在的非自然的、冲动的和不义的东西。在男女性交中,一个人注意的是另一个人的愉悦,两个伴侣之间是保持一种尽可能严格的平等。这种快感的相互性在实践中引入了一种延伸公共生活道德的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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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87 在这种重要的推论中,夏里克勒增加了两个与快感交换相关的论据。一个针对的是性爱文学中的一个流行主题:(54)女人们能够向懂得如何享用快感的人提供男童们所能提供的一切快感;但是男童们却无法提供女性特有的快感。因此,女人们能够付出一切形式的快感,甚至让男童的情人们最愉悦的快感。另一个论据(55)是,若是人接受了男人之间的爱情,那么他还必须接受女人之间的关系。在男同性恋关系与女同性恋关系之间因争议所引起的对称是饶有趣味的:首先因为它像夏里克勒的演讲的第二部分一样,否定男童之爱在文化上、道德上、感情上和性上的特殊性,而把男童之爱纳入男性个体之间关系的一般范围之中。其次是因为他为了损害男童之爱利用了被传统视为更可耻的女同性恋——甚至人都“不好意思”说起它。最后,因为夏里克勒颠覆了这一等级制,让人明白一个男人像女人那样被动比一个女人扮演男人的角色要更加羞耻。(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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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91 卡里克拉第达的演讲中回答这一批评的部分最为冗长。而且,在论争的剩余部分里,“修辞片断”的特征是显著的。在性快感的问题上,鸡奸理论在涉及男童之爱的最可疑要素时,用自己的一切手段和最珍贵的材料说明了自己。但是,它们是被用来对付夏里克勒明确提出的问题:即快感相互性的问题。在这一点上,两位对手都参考了一个简单而连贯的概念:对于夏里克勒和“女人之爱的拥护者”来说,能够引出其他人的快感、关注这种快感并且发现自己的快感,这就是普吕塔尔克所说的“愉悦”(charis),(57)它认为男女关系中的快感是正当的,可以被整合到爱洛斯之中;而男童之爱是没有这种愉悦的,因而是没有价值的。但是,卡里克拉第达像男童之爱的传统所做的那样,认为“愉悦”(charis)并不是关键,而是“德性”(arete)。正是德性维系着“快感”和“爱情”的关系,它应该确保在伴侣之间有一种高尚的和合理节制的快感,以及他们不可或缺的共同体。简言之,对于夏里克勒等人所提出的唯有与女人发生的快感才可能产生“相互奉献”,他的反对者们则以唯有男童之爱才享有“合乎道德的共同体”的特权来回击。卡里克拉第达首先像变魔术一样批评了把女人之爱视为自己特征的这一快感相互性,然后,把与男童的有道德的关系树立为唯一能够达至真理的道路。因此,归于男女关系名下的互惠快感的特权一下子又成了问题,而且男童之爱是违反自然的论题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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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95 卡里克拉第达为了反对女人,恼羞成怒地编织了一系列陈词滥调。(58)人们只要靠近女人们,就会发现她们“其实”(alethos)很“丑陋”:她们的身体“毫不体面”,她们的脸庞像猴脸一样不讨人喜欢。为了掩盖这一事实,她们不得不费尽心机地使用化妆、洗手间、美发、首饰来打扮。在旁观者的眼里,她们看上去美丽,但是只要仔细地瞧瞧,就会发现这是假象。而且,她们喜欢各种能够遮掩自己神秘淫荡的秘密崇拜。这里无须再提起这段演说中很庸俗地回应的所有讽刺论题。我们可以在各种鸡奸颂词中找到其他一些例证和相近的论据。如阿基勒·塔蒂乌斯在《留西伯和克里托芬》中让男童的爱慕者对他的一个主人公说:“在女人那里,一切都是人为的,言辞与态度都是如此。如果其中一个看上去美丽,那么这是费了很大功夫涂脂抹粉的结果。她的美丽是由没药、染发剂和脂粉弄成的。若是你把女人的所有化妆品都拿走,那么她就像一个寓言中被人拔光羽毛的松鸦。”(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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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399 女人的世界是骗人的,因为它是一个隐秘的世界。男人集团和女人集团的社会划分,它们生活方式的不同,以及女性活动与男性活动的精心划分,所有这些很可能有助于揭示出古希腊的男人经验中这种把女人当作神秘的和骗人的对象的观念。首饰所掩饰的对肉体的可能欺骗,一旦被人发现,就有让人失望的危险。人们很快会怀疑她巧妙掩饰的缺点,对其中某个讨厌的缺点感到害怕。女性身体的隐秘和各种特殊性充满了各种模棱两可的力量。奥维德说,您是否愿意摆脱一种激情呢?那么请您靠近一点观察您的情妇的身体。(60)女人们的欺骗性还表现在道德上。她们过着这种遮遮掩掩的生活,它掩盖了各种神秘的担忧。在伪吕西安赋予卡里克拉第达的论证中,这些论题有着一种精确的含义;它们使他可以把与女人的关系中的快感相互性的原则作为原因。假如女人们是骗人的,假如她们有着对自身的快感,假如她们热衷于秘密的淫荡活动而男人全然不知,那么怎么可能存在一种类似的相互性呢?假如她们的外表让人断定存在各种快感不过是虚假的承诺,那么怎么可能存在有效的快感交换呢?这样,习惯上人们对与男童的关系的反对——即这种关系是不符合自然的——可以同样适用于女人们。更为严重的事情还在于,她们在想掩盖自身的真相时,还自觉引进了谎言。化妆的论据可能在这两种爱情的论战中没有多少分量,对于古代人来说,它是以两个严肃的要素为基础的:一个是来自女人身体的担忧,一个是认为快感的合法性只在于引起它的对象是真实的哲学原则和道德原则。根据鸡奸理论,与女人的快感无法得出相互性,因为它伴有太多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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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403 因此,与男童的快感反被当作真实的东西。(61)少男的美是真实的,因为它未作任何修饰。正如阿基勒·塔蒂乌斯借一位主人公之口说的:“男童的美没有散发没药的芳香,也没有骗人的和借来的气味。男童的汗味比一切女人的脂粉盒都好闻。”(62)卡里克拉第达把不关心如何打扮的男童的时间表与女人梳妆台的虚假诱惑进行了对照:早晨,男童起床,用纯净的水沐浴;他不需要镜子,也不要梳子;他披上短披风,赶去上学;在体育场,他精力充沛地进行锻炼,出汗后,就去冲澡;有时上完别人向他讲授的智慧课程,他很快就因为白天的疲劳而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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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405 那么,为什么人不希望与这个真实无欺的男童分享他的生活呢?(63)其实,人都喜欢“花时间与这位朋友面对面坐着”,从他的谈吐中获得愉悦,“赞赏他的一切活动”。明智的快感不会简单地随青春年华而消失。当它不以最终要消逝的肉体的雅致作为对象,它可以伴人一生。衰老、疲惫、死亡,甚至是坟墓,都可以与它同在,连“骨灰也不会分开”。这种一般论题是指,从男童之爱开始所建立起来的友爱,有着深远的男性爱情,维系生命直至终点。我以为,这一段伪吕西安的文字是色诺芬的《会饮篇》中所阐述的一个论题的变种。双方的观念是相同的,甚至表现的方式和用词都很相近。互视的愉悦、感情交流、分享成功或失败的情绪、有病互相关心:这也就是说,爱情支配着两位朋友,直至老年。(64)伪吕西安的这篇著作还特别强调一个要点,即在这种过了青年期仍然存在的爱情中的关系结构,其中,求爱者与被爱者的角色不再相互区别,他们之间的平等是完美的,或者是完全可以转换的。因此,卡里克拉第达说,奥莱斯特和庇拉德就是这样,而根据传统,人们总要问谁是求爱者、谁是被爱者,如对阿基勒和帕特罗克勒就是如此。庇拉德曾经是被爱者,但是上了年纪后,考验期来了(对于两位朋友来说,应该让谁冒着死亡的危险),被爱者也成了求爱者。这里,必须看到一个模式。卡里克拉第达说,对男童忠诚而严肃的爱情〔著名的“真诚的性爱”(spoudaios eros)〕应该因此有所改变;当年轻人到了能够用理性推理的年龄时,这种爱情必须过渡到成熟男人(androusthai)的形式上。在这种男同性恋中,曾是被爱者的一方“回报爱情”,这样就难以分清“两人中谁是求爱者了”。求爱者的爱情被被爱者还给他;这就像镜中的反射形象一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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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409 被爱者对曾经接受的爱情的回报一直是鸡奸伦理的一部分,表现形式包括在对方痛苦时施以援手,在对方年老时关心呵护,伴随对方一生,或者不惜作出意外的牺牲。但是,伪吕西安所坚持的两个情人的平等和他所使用的规定配偶之间相互性的词语,似乎说明了他让男人之间的爱情服从婚姻所描述和规范的两人生活模式的良苦用心。在详细阐述了男童身上具有的简单性、自然性和非牺牲性之后,在把男童可以提供的快感奠基在“真实”之上后,该书的作者不是把所有精神关系建立在教学活动和这种爱情的有益影响上,而是建立在平等交换的相互性上。在卡里克拉第达的这篇演讲中,对男性身体和女性身体的描述愈是针锋相对,两人生活的伦理似乎愈是接近配偶关系的男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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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411 但是,还存在一种本质的差异。如果男童之爱被界定为唯一的爱情,其中德性与快感相互维系,那么快感就不会被当作性快感了。男童的魅力在于年轻的身体既没有化妆,也没有伪装,在于有规则的和明智的生活,在于友爱的交谈,在于别人对他的爱情,这些都是事实。但是,这本书要澄清的却是:男童没有床上“同伴”;在上学的路上,他不看任何人;到了晚上,一天工作的劳累让他很快入睡。卡里克拉第达对类似男童的情人们给了一个正式建议:要和苏格拉底一样保持贞洁(当他靠在阿尔西比亚德身边休息时,就是这样),有节制地(sophronos)接近男童们,不要为了一点点快感而浪费长久的爱情。这是在一次辩论结束之后得出的结论,当时利西诺带着一种透着嘲讽意味的庄重,提出了要价条件:他站在赞颂男童之爱的演讲一边,是因为这种爱情是“哲学家们”实践的,而且它确保的是“公正的和毫无污垢的”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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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58415 夏里克勒和卡里克拉第达之间的争论最后以男童之爱的“胜利”而结束。这一胜利符合一种传统的图式,即把一种回避肉体快感的鸡奸留给了哲学家们。但是,这一胜利带给大家的不仅是结婚的权利,而且是结婚的义务(其根据在于斯多葛派的一个公式:完完全全的婚姻)。事实上,这是一种大杂烩的结论,它把保留给对“完善德性”敏感的哲学家们的男童之爱的特权置于婚姻普遍性之上。但是,千万不要忘了,这一争论(其传统的和修辞的特征在这篇文本中历历可见)被嵌入另一个对话之中。这就是利西诺和泰奥姆内斯特的对话。后者询问利西诺,人应该在这两种爱情中选择哪一个,因为他感到这两种爱情都同样有吸引力。利西诺给泰奥姆内斯特的“判决”与他给夏里克勒和卡里克拉第达的一样。但是,泰奥姆内斯特立即对其关键之点和鸡奸爱情胜利的条件进行了嘲讽:它的胜利是因为它是与哲学、德性和摒弃肉体快感联系在一起的。难道我们必须相信这真的是人爱男童的方式吗?泰奥姆内斯特像夏里克勒一样,对类似说法的虚伪性感到愤怒。因为为了把快感和德性联系在一起,男童的拥护者们强调要排除一切性活动。而他认为突然出现的肉体接触、接吻、抚摸和愉悦才是这种爱情存在的真正原因。他指出,除非这种关系的所有快感都是局限在相互凝视和愉悦地交谈的范围之内,否则,我们无法相信它。当然,凝视是令人快乐的,但是这只是第一步。随后,接触让整个身体都愉悦起来。然后是接吻,一开始有点羞羞答答,不久就完全放开了。其间,手也没闲着,它伸进衣服中,捏捏胸脯,又顺着结实的腹部而下,直达“青春之花”,最后拍打目标。(66)对于泰奥姆内斯特和该书的作者来说,这种描述并不是要摒弃一种不能接受的实践。而是呼吁人们注意,在爱情领域及其正当性之外,不可能维系什么快感(aphrodisia)——除非是站不住脚的理论创造。伪吕西安的嘲讽不是如何去斥责人能够从男童那里获得的、并且是在微笑中唤起这种快感,而是对有关希腊鸡奸的一种非常古老的说法的反对。后者为了思考、阐释、说出和论证鸡奸,对肉体快感避而不见。当然,伪吕西安的嘲讽不是说爱女人是最好的,而是揭露论证排除快感及其相关关系的爱情的演说的主要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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