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2496207e+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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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08 如果作下面这样一首歪诗,不知支持者和反对者会各占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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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10 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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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12 你这风情万种的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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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14 多少人向你跪拜、把你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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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16 你这恶毒无比的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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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18 多少人对你切齿、把你恨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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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20 你像鸦片一样充满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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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22 总能让吸食者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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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24 天下苍生都对你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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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26 唯恐触犯你那罪恶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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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28 尽管你妩媚风骚而且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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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30 但你终究天生邪恶本质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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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32 圣人粘上你,难免降为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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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34 俗人粘上你,就要变成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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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36 差人粘上你,肯定变成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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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38 坏人粘上你,他就变成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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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40 掌权者损害无权的群众,是人类社会弱肉强食的一个重要方面。人民群众如何监督控制掌权者的问题,实质上是文明社会如何保护弱者限制强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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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45 人的元素:人类不变事物中的基本构件 [:1702494038]
1702496246 人的元素:人类不变事物中的基本构件 五、自由裁量权与两大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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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48 掌权者必须获得一定的自由裁量权或自由裁量空间,自由裁量空间会转化为两个利器:合法施惠权和合法伤害权。高尚的掌权者会利用这两个工具为民办事,无良掌权者则利用这两个利器谋取权力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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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50 一切权力都表现为办事权、量裁权,但一个事情该不该办,通常有三种情况:一是必须办,不办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二是明显不能办、不该办,办了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三是可办可不办,掌权者可以自由裁决。第三种情况就是掌权者的“自由裁量空间”。此外,一件事情的具体处理分寸,也是掌权者的自由裁量空间。如果把自由裁量空间完全消灭掉,掌权者就可以用机器人或电脑取代。但这个空间不可能完全消灭,掌权者不可能被机器人取代,因为事物具有无限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在现实中,自由裁量空间的覆盖面是很广的,几乎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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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52 一切权力都涉及利与害的分配,利的分配如资源、资金、物资、机会等稀缺东西的分配,害的分配如判刑、开除、免职、降级、批评、歧视、“穿小鞋”等,增加税负或工作负担也是害的分配。掌权者在人群中分配利与害是权力范围内的事,是合法的,由此会派生出两个权力利器——“合法施惠权”与“合法加害权”。先看合法施惠权的厉害:张三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同时到某掌权者李四手下去办投资立项的事情,投资立项的数量有限,谁获得投资立项批准谁就获得巨大利益。张三跟李四关系好,或者给李四好处了,李四很快就批准了他的项目,甚至排除阻力变通着给他立项了(李四这样办并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告不倒他);你跟李四关系不好或没有关系,也没给他好处,他就不批准你的项目立项,你的投资计划就无法实现。李四合法地施惠于张三而不施惠于你,你对他无可奈何,因为他有自由裁量权,你告不倒他。再看合法加害权的厉害:《潜规则》中列举了很多合法加害的案例,最触目惊心的案例是狱吏们对犯人的敲诈。狱吏们有杀人、打人、绑人的合法权力,他们可以利用在行刑和捆绑细节上的自由裁量权与犯人亲属做交易,给钱就让犯人轻松些,不给钱就很惨,随你的便。即使是死刑犯,同样可以敲诈。比如,对于凌迟处死的犯人,家属给钱就先刺心,让犯人死得快点,不给钱就先卸下四肢,拖延很久再刺心。处绞刑时给钱就一次吊死,不给钱就采取技术手段,先后三次才吊死。其他犯人给钱就不虐待,不给钱就虐待,比如在捆绑时故意把筋骨折断。而且给钱多少与优待程度成正比,以逼迫被敲诈者尽量多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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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54 时代不同,事例当然也不同,但精神和原则是相同的。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考驾照的时候,给考官塞些钱,他就放你过关,否则他可以不让你过关;到政府部门盖章办事,有关系的、送了礼的通融着办,没关系的、没送礼的,挑刺不给你办。你犯了某项罪,量刑区间为3—7年,到底判几年由法官视案情酌定,法官可以往3年说,也可以往7年说,如果那个法官不够正派,他会怎么样?在单位里,掌权者可以把机会、好处“施惠”给亲近的员工,而用批评、冷漠、打击等“小鞋”加害于不听话、不亲近的员工。对于掌权者来说,自由裁量权是权力利润的源泉,对于被权力笼罩的人们来说,却是奴役人的利器。当然,高尚、正派的掌权者不会轻易用这两个利器奴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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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96256 权力之所以能够把人们笼罩在它的“剑气”之下,与它天然的垄断性密切相关。经济垄断是可怕的,所以人们总要用竞争去消除它。权力垄断更加可怕,却无法消除它。一个区域、一个领域只能有一个权力中心,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中央政府,一级地方政府只能有一个某某部、一个某某局、一个某某委;一个部、局、委下面只能有一个某某处、某某科。于是,公众与权力发生关系时,就只能跟垄断者打交道。如果你有一个项目要审批,你只能到特定的那个某某局、某某处、某某办去申请审批,舍此没有他途;如果你要报销发票,你只能到某某长、某某主任手上去批,他人品再恶劣、脸色再难看,你都别无选择。作为暴力的权力本来就可怕,垄断也可怕,而当权力和垄断结合在一起,那就成了可怕的平方了。当年知识青年下乡劳动,一去就是许多年,不但背井离乡,而且生活艰难,前途渺茫,很多人都苦苦盼望着回城。但回城先得搞到非常稀缺的“指标”,而指标掌握在某个权力垄断者手中,想要回城的知青只能求他开恩,没有任何选择。就算你用钱买,你也只能从他那里买,如果他不卖给你,你就求买也无门。在这个过程中,许多知识青年用各种办法讨好掌权者,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一些女青年甚至用自己的身体作了礼品(也可以说是献给权力的祭品)。在《北京人在纽约》这部小说中,就描写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在北大荒苦熬了多年的女青年急于回城,掌握回城指标的那个领导跟她摊牌,你的命运捏在本领导手中,要么你继续在这里熬下去,要么你满足我的性欲。女青年权衡左右,只好屈辱地答应他的要求。在一个雪花纷飞的夜晚,女青年把棉衣脱下来铺在雪地上,勉强和领导完成了交易。如果是两厢情愿的自由恋爱,这种大地当床的雪夜交欢就相当富有诗意。而在这种交易中,人们只能想到“痛苦”、“罪恶”、“奴役”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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