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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基因类似,有些文化基因变成隐性,而另一些则占据主导地位并盛行。一个文化基因是兴盛壮大——得到普遍认同,还是衰落消亡,取决于它是否能与占统治地位的强大文化基因(“超级文化基因”)和谐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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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化基因到超级文化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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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文化基因是指所有普遍且根深蒂固的信仰、思想或行为,它会污染或压制社会上的其他信仰或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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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把超级文化基因想象成强大的超级编辑器,即那些影响我们所有思想和行动的信仰和行为。超级文化基因发展成为毋庸置疑的信仰,适用于任何领域——经济、宗教、司法、自然,甚至是抚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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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雅的例子中,一旦他们触碰到认知门槛并且无法解决自己最复杂的问题,盲目崇拜就开始支配所有的思想和行为。盲目崇拜最初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文化基因,与修建水库和地下蓄水池,采取保护和创新措施应对粮食短缺等其他做法并存。但是随着条件恶化,几种方式并行的想法渐渐消失,代之以一个单一的狭隘立场。换言之,盲目崇拜从普通文化基因发展成了一个超级文化基因。一旦玛雅人将盲目崇拜作为所有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对其他可行方案的探索就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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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朝向宏大信仰和唯一解决方案的推动力并不是玛雅人所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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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76年,随着罗马帝国的覆灭,人们继而进入一个不宽容的时期,即所谓的黑暗中世纪,复杂性也导致了一种普遍信仰。正是在这段时期,秩序得到恢复,实现了“北欧和西欧第一个可持续的城市化”。事实上,历史学家认为中世纪对于现代文明发展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他们指出:今天欧洲国家的很多国境线就是在那段时期确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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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欧洲城市生活的复杂性不断升级,基督教从众多信仰之一(文化基因)发展成为支配所有城市功能的狂热超级文化基因,其他的思维方式和偶像崇拜很快灭绝。随着其他的文化基因被驱逐,基督教教条变得如此强大,并在十字军东征时达到顶点:十字军东征代表了人类历史上排除异己达到新高度的一个暴力时期。几百万人成为宗教迫害的牺牲品,科学家和理性思考者被监禁、严刑拷打和杀害。发展再次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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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有很多例子表明:强大的超级文化基因变为阻碍发展的障碍。例如,人们曾经坚定不移地认为大地是平的,完全相信太阳围绕地球旋转,执着地认为放血能够治病而不会杀人。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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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一旦一个超级文化基因掌权,它就使得人们很难再想到别的东西。毋庸置疑、根深蒂固的信仰存在这样一个悖论:我们继续相信某个观点是正确的,即使存在大量的反面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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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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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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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文化基因往往是对不断加剧的复杂性的反应,记住这一点很重要。超级信仰的作用是重建秩序和意义。所以,对于困扰我们的问题,超级文化基因就像一剂强大的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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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18世纪哲学家、启蒙运动之父让-雅克·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的观点:“心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做决定,轻视自己,喜欢被误解更甚于什么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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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亲眼所见文化基因是多么容易传播开来,并且越来越和事实混为一谈。我经人引见结识金融大师、《华尔街狂人》(Nerds on Wall Street)的作者戴维·J·莱茵韦贝尔(David J.Leinweber)。他是个衣着考究、和蔼可亲的绅士,随便哪个话题,他都能提出一套新颖的看法,所以他怎么能在一个残酷的行业里一鸣惊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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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莱茵韦贝尔的叙述,有一天纯粹为了消遣,他决定把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行情与其他毫不相关的领域进行有意思的统计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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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就得到了一个奇怪的发现:股票交易的运动情况和孟加拉的黄油产量在大约75%的时间里都是一致的。这个巧合太有趣了,莱茵韦贝尔决定再加上第二个趋势:美国的奶酪产量,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不出所料,相关性跃升到高达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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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屡屡成功,所以他没有就此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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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加上了第三个指标——全球绵羊的数量,你瞧,这3个历史趋势结合起来与美国股市的起落达到了99%的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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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太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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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莱茵韦贝尔知道这些指标极其荒唐。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表明:做财务决策时依靠有趣但毫无关系的相关性数据是非常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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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不拘一格的研究,莱茵韦贝尔是这样描绘的:“这就像在云彩里找小兔子一样[3],搜索各种蛛丝马迹直到你发现某些东西为止。大家都知道,如果所有线索都不放过,你迟早会找到那个小兔子,但是相比于彩虹挂在天上的事实,这根本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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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他的研究发表之后,戴维·莱茵韦贝尔遇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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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韦贝尔越是谈论那奇怪的99%的相关性,华尔街的行家们就越感兴趣。大投资人和证券投资经理要求进一步了解这些关系是如何相互作用的,要求他提供更多的细节。一夜之间,莱茵韦贝尔遭到围攻,人们要求他更精准地确定这个公式,以便在实践中可以被用作预测未来的市场波动。莱茵韦贝尔成了街谈巷议的话题人物,他成了一个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在华尔街发家的金融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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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统计一时间把世界闹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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