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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种做法一旦联手,其强大力量可以让信仰穿上合理科学的外衣。对于人类发展而言,其危害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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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多信息以飞快的速度不断涌向我们,假关联使我们无法从猜想、看法、理论和真关联中分离出真正的事实。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核实每一个论断。即使我们去核实,为了获取实证的真理,需要浏览筛选的海量信息也让我们喘不过气。大部分人根本掌握不了这项技能,也没有时间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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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信几个错误事实又怎么样?又不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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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现在还不是。但是我们必须正视:搞不清楚哪些是经证实的事实,哪些是未经证实的信仰,最终会导致可怕的后果。玛雅、高棉和罗马就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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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能分辨出事实和虚构,我们就很容易对问题做出错误的判断。这导致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求不成功的缓解措施和补救方法。究其原因在于,我们解决方案的依据貌似科学,但其实并非如此。这样一来,假关联——用考虑不周的假设冒充事实——就成了阻碍现代文明进步的极为危险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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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的经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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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关联之所以如此流行,原因不难理解:随便观察两个事件之间的关系——任何关系——相比证明某个事件是引起另一个事件的原因所需付出的艰苦努力来说,其付出要小得多。所以,随着世界变得日益复杂,找出问题的真正原因就愈加困难,我们索性开始降低论证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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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应对复杂性的自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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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关联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它无法证明因果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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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件事情同时发生变化时,就出现了关联。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在同一时间内,持有手枪的人数上升,全球气候不断变暖,那么根据假关联的理论,这说明这两件事存在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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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能说明拥有手枪引起了全球气候变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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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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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能说明全球气候变暖导致手枪销量上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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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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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手枪和全球气候变暖这种荒唐的例子,我们只要进行简单推理就知道这两件事毫不相关。不管数据显示有多大的相关性,气候变化和手枪之间还是毫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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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两件事情之间的关系没有这么明显时,又会发生什么呢?比如,喝红酒和心脏病之间的关系,打疫苗和自闭症的关系,次级抵押贷款和全球经济衰退的关系,以及教师工资和公共教育的关系。这和手枪与气候变化的关系是一样呢?还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其中一个确实导致了另一个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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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关联的问题。虽然它往往隐含着因果联系,但并非必然意味着这种因果关系已经被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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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快节奏的社会中,到处都迫切地希望看到短期成效,过去寻找真正原因的高标准慢慢受到侵蚀。每天,专家们基于关联得出新的结论。他们仓促地拿出一份新闻稿,声称他们为长期没有解决的巨大复杂问题找到了灵丹妙药,并急于获取这个发现带来的金钱奖励和名声。然后,整个社会还没来得及对他们的论断进行质疑就开始效仿,过早地实施一个又一个错误的补救措施,而用于解决问题的时间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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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假关联开始入侵各个领域——晚间新闻,法院里,课堂上,书本里,选举和国家政策中,事实和推测就真假难辨了。还记得莱茵韦贝尔“发现”孟加拉国的黄油产量与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涨跌情况有75%重合率这件事情吗?这就是假关联。著名的1954年麦卡锡听证会所确立的,只要有共产党朋友的人都是间谍的说法又怎么样呢?这也是假关联。二战期间数以千计的日裔美国公民遭到拘禁,还被剥夺了公民权利,只是因为他们的种族说明他们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这些事件都基于假关联,错误的因果关系很快被采纳为普遍接受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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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控的复杂性对于人脑还算不上挑战,那么,将事实和关联混为一谈则加剧了我们的集体困境。如果我们连准确诊断问题的成因都做不到,那么怎么可能解决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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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相信吗?让我再来讲一个例子,这个例子说明:将事实从信仰中分辨出来已经变得相当困难,以及这如何导致我们寻求错误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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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记者查伦·莱诺(Charlene Laino)做了如下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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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研究人员发现,每天使用手机超过15次的青少年比手机使用次数较少的青少年更难入睡,也更容易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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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手机扰乱青少年睡眠,此消息一经播出,所有的父母不是让孩子关机,就是把孩子的手机全部没收。学校的反应是严格限制学生使用手机,心理医生、学校顾问、名人和人们信任的新闻主播也强烈要求公众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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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莱诺等人的这则报道主要是根据他们对一项研究的解读。这项研究是由瑞典哥德堡萨赫尔格芮学院和英格兰伦敦诊所的医学和哲学博士加比·巴德雷(Gaby Badre)开展的。巴德雷博士发现,睡眠失调的青少年除了使用手机比较多,还具有以下特点:(1)喝含咖啡因的饮料比较多,如咖啡和汽水;(2)喝酒比较多;(3)一般上午11点左右起床(与不常用手机的青少年在8点半左右起床形成明显对比);(4)比同龄人表现出更多的焦虑和躁动。换句话说,这些因素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解释青少年睡眠不良。巴德雷的研究根本没证明频繁使用手机会导致睡眠不良,他只是表明,手机使用和其他多种因素与睡眠障碍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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