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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52 比较视野中,对人格的这种回顾强调文化细节。普遍主义者关注由泛文化所塑造的个性因素,他们的选择包括心理分析观点(Obeyesekere 1981),进化心理学(Brown 1991)和一些现象学的方法,尤其是哲学家梅洛-庞蒂(Maurice Merleau-Ponty)的著作所激发的一些灵感,在其具有重要影响力的著作《知觉现象学》(Phenomenology of Perception,Maurice Merleau-Ponty,1962[1945])中,梅洛-庞蒂指出了另一种人格的概念化方案,关注的是肉体化的自我(embodied self)。科达斯写道(Thomas Csordas 1999,p.172):“身体,一直和我们一起存在于文化和社会人类学中,但它从未成为一个问题。”在此,他的意思是说,民族志从一开始就描述过身体行为——割礼、衣饰、安全套、如厕习惯,等等,但人类身体作为一种社会文化实体,却很少被注意,直到1970年代才出现了一个重要的反例:玛丽·道格拉斯的关于不洁和分类的著作(1966,1970)。此后出现了关于身体的大量研究,可以被归类为医学人类学(例如Scheper-Hughes and Lock 1987)或政治人类学(例如Bourdieu 1977),在身体被部分地当做动因、部分地作为“一团消极的肉体……社会施加规范于其上”这样的语境里,文化变量和权力关系分别得到分析(Csordas 1999,pp.178-179)。另一个多产的研究领域涉及身体、人格观念和技术进步之间的关系,爱德华兹(Jeanette Edwards)和其他一些人(Edwards et al. 1993;Strathern 1992)曾讨论过,当新的繁殖技术改变了以前既定的亲子关系的时候,西方有关的人格概念将会发生变化。另一些人也同样研究了信息技术(如互联网)对当代西方社会中人格的重新定义所产生的影响。哈拉维(Donna Haraway)提供了一个不同的却是一种补充的观点,她认为,越来越多的技术控制和关于(尤其是女性的)身体的科学论述要求一种逆反应——强调身体不是“自然的”,而是从内部进行主观定义的。这样,现代西方社会的一种意识形态的特征(也就是个人主义)被重构,这次是在身体政治的语境下。近来,人类学对身体的兴趣日益增长,这至少可以部分地被看做是对身体问题在人类学家自己的社会中被广泛关注(从整容外科到替身母亲)的一种反映,因此,努力将身体与人格的问题相联系的大量的当代研究成就的民族志定位就是这些社会,这似乎是适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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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54 这一章用非常抽象和概括的术语描述了社会生活,大部分是在人际互动的层次上。角色扮演的研究展示了人们在基本上被社会和文化所定义的框架内是如何自由选择他们的行为的。下一章,我们将转到人们选择其行为的一些环境;也就是说,主要的关注点将放在社会的水平而不是个人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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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56 进一步阅读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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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58 Anthony P. Cohen: Self Consciousness. London: Routledge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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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60 Thomas K. Fitzgerald: Metaphors of Identity. A Culture-Communication Dialogue. New York: SUNY Press 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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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62 Erving Goffman: The Presentation of Self in Everyday Life. Harmondsworth: Penguin 1978[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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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64 Richard Jenkins: Social Identity. London: Routledge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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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66 Brian Morris: Anthropology of the Self. London: Pluto Press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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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71 小地方,大论题:社会文化人类学导论 [:1702503203]
1702503972 小地方,大论题:社会文化人类学导论 第五章 地方性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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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74 居住在任何社会的人们可能都没有意识到,或者只是模糊地意识到,社会是有结构的。揭示这一点是社会人类学家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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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76 ——埃文思-普里查德(E.E.Evans-Pritch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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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78 人类学通过对地方社区的研究而获得大量的经验资料。大多数人类学经典分析都是基于对被描写体系中的文化和社会组织的详细描述而展开的,这些体系可能是一个村庄,也可能是一种都市环境。最近几十年来,人类学已经发展出多种新的、专业化的方向,而它经常需要参考一些不能通过田野工作获得的资源(历史资料、统计表、媒体,等等),这一点已经越来越明显。然而,对社会生活的整体研究——对相互关系的探索——通过参与观察,在社会和符号系统的各方面之间游弋——仍然是关注的中心,尽管如今的研究背景很少再是一个单独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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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80 谈到传统人类学所强调的对小范围区域的研究,有两个因素可做出部分的解释。首先,从方法论上说,地方社区是便于管理的单位,通过参与观察,易于研究。在乡村或其他相对闭塞的地方环境里,多数居民相互认识;他们参与或再生产出一种以面对面接触为特征的社会体系。在这种背景下,人类学家有可能在田野调查期间与调查点的大多数居民相识。他或她在没有不能克服的方法论困难的情况下,能够绘制出图表,标明行动者们发现自己与其他一些什么人处在一些什么样的关系当中,由此而描绘出构成地方社区的互动模式的全面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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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82 其次,地方社区可以被当成是自给自足的系统(尽管实际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被进行研究。居民的大部分活动都在当地发生,他们的许多需求也可以在当地得到满足,并且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地方社区可以进行再生产并得以维持。因此,有可能在地方社区框架以内,使用人类学的方法论工具去研究不同社会机构之间的相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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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84 必须强调的是,实际上,没有地方社区是完全自给自足并随着时间的流逝毫无变化的。并且,大量的越来越多的人类学家参与了对范围庞大的社会体系(国家、城市、地区……)的研究,或是研究那些边界不明确、人员常变动的系统,如医院、大型体育活动或网络社区。但是应用于大范围和流动体系的研究方法和逻辑基本上和用于小范围体系的方法相同,尽管它们必须时常使用参与观察以外的方法进行补充。本章的大部分材料取自经典人类学研究的代表类型的小范围社会,这些经典研究发展了本学科的基本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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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86 前一章主要关心个人以及人际关系。这一章则相反,展现社会组织的不同层次,在人类学研究中进行这种区分可能有帮助——你的研究单元是桑人的家园、单一民族国家还是曼联队支持者的全球网络。前一章从个人的观点观察社会生活,这一章则从社会的观点进行观察。在下一章,将从理论上论及个体和社会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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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88 规范和社会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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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90 每个社会系统都要求存在规则,规定什么是允许做的,什么是不允许做的。这些规则,不论是被公开声明的或仅是被默许遵循的,都称做规范。它们在生活的所有领域都起作用,有一些非常重要,而另一些则不太重要。如,许多社会所共有的一个意义重大的规范是“你不能偷窃”,而另一个重要性弱得多、只在现代社会的某些环境中有用的规范是“你上班的时候应该系领带”。一些规范约束社会的所有成员,另一些只对某些小团体有用,还有一些,比如“世界人权宣言”,一般被认为适用于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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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92 规范的存在并不意味着任何社会的所有人都完全赞同或遵从它们。例如,很多地方可能都有一条婚后住在男方家里的规则(新婚夫妇应该搬到男方家里居住;参见第八章),但却未必被所有社会成员所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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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94 所有规范共有的一点是,它们都与约束力相关。原则上存在积极约束和消极约束。积极约束包括对遵守规范的奖赏,而消极约束则带来对违背规则的惩罚。不过,“约束力”这个术语通常用来描述消极约束——轻微和严重的惩罚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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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96 不论是惩罚还是奖赏,施加约束的能力在所有社会都代表了权力的一种主要来源。因此,研究任何社会系统的规范和约束体系很重要。规范反映了社会的基本价值观,而对违背规范的不同行为进行约束的类型暗示了不同价值观的相对重要性,并揭示了权力矛盾。比如说,在一些社会,与偷窃相比,性不忠被认为是更严重的事,受到的惩罚也更加严厉;在另一些社会,情况则可能刚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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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3998 当规范被破坏时所应用的约束体系可以被称做社会控制。家庭、村委会、警察、司法系统或学校系统等社会机构将社会控制作为它们被赋予的职责之一:它们致力于阻止侵犯社会规范的行为,当这种越轨行为发生的时候,它们有权力采用适当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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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04000 你不能指望社会的所有成员都遵守规范。不过,即使有人破坏它们,它们也是重要的,因为它们划定了什么是和什么不是被社会所接受的。一般来说,打破常规的人当然是试图在没有被人“发现”以及遭受惩罚的情况下这么做的。更进一步说,社会在变化,规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一些消失了,另一些被重新解释,还有一些被保留但是其重要性被调整为较低。例如,亵渎上帝在一些基督教社会里仍然被认为是一种犯规的事情,但它决不再像几百年以前那样严重。教会的社会权力和基督教教条的象征权力已经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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