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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05 非抽样误差是连人口普查都可能无法避免的问题。非抽样误差中的一种是“处理误差”(processing error),也就是在机械化工作时犯的错误,例如,计算错误或将受访者的回答输入电脑时犯的错误。电脑的普及使得处理误差比以前大大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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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07 例2 电脑辅助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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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09 调查人员手持写字板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调查人员都是用笔记本电脑进行面对面访谈,或者一边做电话访谈,一边看着电脑屏幕。调查人员从电脑屏幕上读取问题,再用键盘输入答案。电脑会自动跳过不相干的问题,例如,只要受访者说自己没有小孩,后续就不会出现有关孩子的问题。电脑可以检查有关问题的答案是否一致,还可以随机排列问题的顺序,以避免用相同顺序提问所导致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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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11 电脑软件也可以做记录管理,记录哪些人已经回答过了,并将答案存档。在以前,要把答案从纸上转录入电脑是一项很烦琐的工作,也是处理误差的一个主要来源,而现在这些已经成为历史。电脑甚至可以安排电话调查的致电时间,并考虑到受访者所在的时区。如果有人在第一次接听电话时有意接受访谈却没有时间,电脑还会重新约定致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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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13 另一种非抽样误差是“回应误差”(response error),它出现在受访者给出不正确的回答时。受访者也许会谎报年龄或收入,对于是否使用过禁药没有如实回答。在被问到上个星期一共抽了几包烟时,他很可能记错。受访者也许没听懂问题,但他宁愿胡乱回答,也不愿显得自己无知。若被问到在一段固定时间内的行为,受访者尤其容易因记忆错误而造成回应误差。比如,美国“全国健康调查”(National Health Survey)问大家去年总共去医院看了几次病,翻看健康记录之后,调查人员发现,受访者会忘掉60%的看病次数。有关敏感话题的调查也容易出现回应误差,从以下的例子即可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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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15 例3 种族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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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17 1989年,纽约市有了第一位黑人市长,弗吉尼亚州也有了第一位黑人州长。在这两件事情发生时,在投票点访问刚投完票的选民后估算出的胜负差距,都比官方公布的实际差距大。调查机构相当肯定,一部分选民在接受访谈时说了谎,因为他们不愿承认自己反对黑人候选人。这个现象被称作“社会合意性偏误”(social desirability bias)或“布拉德利效应”。这个说法来自洛杉矶前黑人市长汤姆·布拉德利,即使在选举前最后一天的民意调查中领先,他仍在1982年的加州州长选举中落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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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19 这一效应在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受到了媒体的青睐。在选举前几周,民意调查显示巴拉克·奥巴马有可能大幅领先。即便如此,民主党仍担心这些民意调查的结果可能因为“布拉德利效应”而过度乐观。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一些政治学者声称在预测初选结果时,发现巴拉克·奥巴马和希拉里·克林顿之间在种族问题上存在“布拉德利效应”(例如,在新罕布什尔州初选时,民意调查结果预测奥巴马将领先希拉里8%的票数,而实际上希拉里领先奥巴马3%的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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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21 现代科技再加上注重细节,就可以把处理误差降至最小。技巧娴熟的调查人员也可以大幅度地减少回应误差,特别是在做面对面访谈的时候。但是,像无回应这种最严重的非抽样误差,并没有什么简单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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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23 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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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25 无回应(nonresponse)指的是,无法得到已经被选入样本的个体的信息。无回应最常见的原因是,联络不上受访者或受访者拒绝接受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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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27 无回应是抽样调查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人们越来越不情愿回答问题,尤其是在电话里。电话推销、答录机以及来电显示的普及,降低了人们对电话调查的回应比例。封闭的社区和有保安把守的大楼,降低了面对面访谈的比例。无回应会导致调查结果有偏差,因为不同群体无回应率不同。例如,老人和大城市居民的无回应比例就比较高。无回应造成的偏差很容易超过误差范围所描述的随机抽样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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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32 “你可以打电话、发电子邮件或站在门口一整天,但我的答案还是‘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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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34 例4 无回应的问题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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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36 “当前人口调查”是我所知道的美国所有调查中回应率最高的:在其调查的住户中,仅有7%~8%的住户没有回应。人们一般会对当前人口调查这类政府调查做出回应,而且当前人口调查会先拜访样本中的每个人,再进行电话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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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38 “综合社会调查”(第1章例7)也会联系样本中的每个人,而且这项调查是由一所大学发起的。即便有这些优势,最近的综合社会调查仍有29%的无回应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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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40 媒体、市场调查公司或民意调查机构所做的调查情况如何呢?我们一般无法知道其无回应率,因为他们不肯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坏信号。我们从前面皮尤研究中心提供的数据,就可以看出情况有多糟糕。皮尤得到了1221个回应(其中有1000人属于他们锁定的总体),以及总共1658个无人接听电话、拒绝接受访谈或未完成访谈的情况,无回应率是58%。皮尤研究中心已经比其他调查机构做得更到位了。有内部人士透露,民意调查的无回应率常常达到其初始样本量的7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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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42 做抽样调查的人知道一些降低无回应率的技巧。只要对方肯接听电话,受过严格训练的调查人员就有办法让他们不挂掉电话。没访谈成功的,隔一段时间再打回去也有用,或者在打电话之前先给受访者寄封信。但是,既要寄信,又要反复打电话回去,会拖慢调查进度,所以,那些需要很快得出结果来满足媒体好奇心的民意调查就不会使用这些方法。即便是过程最严谨的调查,也仍然会被无回应所困扰,而且无法完全解决这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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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44 误差范围中不包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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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46 一项抽样调查中所公布的误差范围,只包括随机抽样误差。涵盖不全、无回应以及其他问题也会造成大偏差,但是误差范围中并不包含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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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48 严谨的抽样调查会告诉我们这些真相。比如,盖洛普调查就会坦承:“除了抽样误差以外,问题的措辞以及实施调查时遇到的实际困难,都会导致民意调查结果产生偏差或误差。”说得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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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50 无回应是不是导致很多调查结果都无效了呢?不一定。在本章开头的案例中,我们介绍了皮尤研究中心所做的一项“标准”的电话调查。皮尤研究中心其实也执行了一套“严格”的调查程序:在打电话之前先寄信,然后在8周内不断打电话,再寄信给拒绝受访的人,等等。这些做法把无回应率降到了30%,而标准调查的无回应率是58%。然后,皮尤比较了两项调查中调查对象对同样的问题给出的答案。两个样本在年龄、性别及种族等方面都相当接近,只不过后一个样本中的人更富有。两个样本对除种族以外的所有话题有相近的看法,一开始不肯接受访问的人,对黑人的同情度也都比较低。总的来说,标准调查所得的结果,其准确程度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不过,就像例3一样,种族问题仍然是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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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31152 问题的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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