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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实在是长得超出了我的想象,写到后面除了疲倦之外,我已经开始担心能不能掌控住主题了。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收集资料,重新梳理了一遍最高院的历史判决,受益匪浅,也想了很多新问题。感谢帮助我更正错别字的各位,感谢点赞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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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qin 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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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奥博加菲尔诉霍奇斯(Obergefell v. Hodges)这个案子的判决有什么影响,需要知道案子涉及的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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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利坚合众国宪法第十四修正案》(“平等保护条款”)是否要求州政府许可两个同性别的人结婚?(“许可”的具体内容包括发结婚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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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平等保护条款”是否要求州政府承认州以外被依法许可的同性婚姻?(“承认”的具体内容包括对于在州外合法结婚的同性夫妻,搬到本州后允许一方在另一方死后继承他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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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26日,美国最高法院以5∶4的决定,对上面两个问题都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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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带来的影响是,同性恋伴侣在美国的每个州及境外领土都可以结婚了。判决是立即生效的,在肯尼迪法官宣读多数意见之后不久,俄亥俄州、密歇根州、阿肯色州、密苏里州这些原先禁止同性恋结婚的地方,已经开始向同性恋伴侣发放婚姻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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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带来的影响是,在某一个州结婚的同性夫妻在美国其他任何州都会得到承认。这次的判决下来之前,同性婚姻并非在每个州都是合法的。所以当一对在A州结婚的夫妻搬到同性恋非法的B州,他们在B州法律之下就不再是夫妻关系了。这个最高法院案子的原告之一奥博加菲尔来自同性婚姻不合法的俄亥俄州,于是他和伴侣去马里兰州结婚。但搬回俄亥俄州以后,他们的夫妻关系就不再成立。丈夫去世以后,奥博加菲尔希望俄亥俄州政府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丈夫的死亡证明上,州政府不同意,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诉讼。其实,这次最高法院本可以只对第二个问题说“是”,即每个州必须承认在其他地方合法结合的同性伴侣,而是否给同性别的人发结婚证(“许可”同性婚姻)每个州自己决定。但多数法官的意见更激进,直接裁决美国宪法保护同性结婚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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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问题:这次的裁决也明确提到,宗教组织也有自由因为信仰问题不支持同性婚姻。比如,基督教牧师可以因为信仰原因选择不主持同性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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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问题:同性恋夫妻有一方是美国公民或者永久居民的,是否可以为另一方以其丈夫/妻子的身份申请移民美国?这个问题在2013年的温萨诉美国(Windsor v. United States)一案中就已经解决了,答案是可以。那份裁决说同性夫妻和异性夫妻在联邦法律下平等,所以只要同性的两人在一个承认同性婚姻的地方结婚了,不管是美国的某个州还是其他国家,他们在美国联邦法律看来就是合法夫妻。详细请见美国移民局官网FAQ:Same-Sex Marriages(同性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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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取向歧视:这次的判决并没有提到歧视问题,而美国很多州的法律并没有明文禁止性取向或性别身份歧视。所以同性恋平权支持者认为,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因为结婚的权利只是人众多权利的一部分,目前同性恋还有可能因为他们的性取向在工作中被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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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除了法律上的影响,政治上的影响也值得关注。民主党人在过去几年中已经陆续由反对同性婚姻改为支持,但共和党人绝大多数仍然反对。在美国民意已经迅速、大幅度地转向支持以后,不知道共和党人是否会改变他们的观点。一些保守的2016年总统候选人(例如斯科特·沃克尔)已经开始呼吁通过宪法修正案推翻最高法院的裁决。而杰克布·布什等温和派表示,他们虽然不同意此裁决,但会遵守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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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社交网站上传播最广的就是肯尼迪法官在多数意见里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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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union is more profound than marriage,for it embodies the highest ideals of love,fidelity,devotion,sacrifice,and family. In forming a marital union,two people become something greater than once they were. As some of the petitioners in these cases demonstrate,marriage embodies a love that may endure even past death. It would misunderstand these men and women to say they disrespect the idea of marriage. Their plea is that they do respect it,respect it so deeply that they seek to find its fulfillment for themselves. Their hope is not to be condemned to live in loneliness,excluded from one of civilization’s oldest institutions. They ask for equal dignity in the eyes of the law. The Constitution grants them that right. The judgment of the Court of Appeals for the Sixth Circuit is rever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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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so orde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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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种结合比婚姻更深刻,因为婚姻象征了对爱、忠贞、奉献、牺牲和家庭的最高理想。通过组建婚姻关系,两个人成为更好的自己。就像本案中的请愿者所展现的,婚姻甚至意味着一种超越死亡的挚爱。说这些(同性恋的)男人和女人不懂婚姻是一种误读。他们的请求表明他们真的尊重婚姻,尊重到渴望通过它来获得自身的圆满。他们的愿望不应该被非难,他们不应该孤独终老,被我们人类最古老的制度排除在外。他们向法律之眼寻求平等的尊严,而宪法也将赋予他们这份权利。最高法院推翻联邦第六巡回上诉法院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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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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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e Xin译,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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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在同性恋问题上的立场怎样,上面的这段话都值得一读。如文中所说,5位裁决同性婚姻受宪法保护的法官主要从人的“尊严”和“自由”角度出发,强调同性和异性伴侣一样,有表达自己爱和亲密的权利,他们的孩子也不应该比异性伴侣的孩子低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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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最高法院、宪法解读的影响:4位持反对意见的法官给出的理由各不相同,但他们都警告说最高法院这次逾越了界限,而一个非民选的9人组织拥有如此大的权力是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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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利亚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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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ystem of government that makes the People subordinate to a committee of nine unelected lawyers does not deserve to be called a democr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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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制度让人民服从于非民选的9个法官,那它就不该被称作一个民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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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茨法官也说,他不认为9个非民选的法官可以把自己对社会问题的观点说成是对宪法的解读。在法庭的口头辩论中,罗伯茨和后来投出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关键一票的肯尼迪法官都提到了“历史”。他们反复问被告律师:几千年来同性婚姻都不是合法的,为什么现在9个法官突然就得裁决它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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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茨罕见地在裁决公布现场口头宣读了他的反对意见,下面是反对意见中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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