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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欢有埔地一所,坐落欢等后垅界内海墘……地离海将近半里,经汉通事钟启宗于乾隆六、七等年给批招佃垦耕……不意乾隆十九、二十四、二十七等年,叠遭飓风霖雨、溪海交涨,将欢等各佃垦耕田亩、寮屋、鼎灶、家伙,以及原给佃批完单等项,一概淹压无存,各佃以垦本无归,不肯再行垦耕。欢等细思各社番丁每日俱要轮流把守隘口,且又不谙耕种,因招原佃谢雅仁就原垦圳头东势第一、二、三、四、五等山窝,计田甲分,再给田批付执……倘嗣后埤圳崩坏,无水可灌,照耕园一九抽分,欢等得一分,佃得九分,亦不与别处抽的及约定园租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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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二年(1797)六月麻薯旧社屯番潘贤文立招佃开垦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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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罩兰庄界外埔地,前奉列宪奏归屯丁自种养赡之埔,前批江福隆招佃开辟,仍有溪洲一派地方茅深石积,佃首不欲招垦……今招得蔡养官……等前来垦辟认耕,当日对面议定一九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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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生产条件得不到保障,故“不与别处抽的”,采用“一九抽的”。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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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垦单字人阿里山社正通事阿邑里,有山场一所,址在石砻崎脚寮,东至社寮,西至墩墘,南至墩顶,北至溪墘,四至明白为界。兹有佃人刘攀前来给垦为业,年一九抽得,贴纳本社番外,其业永付刘攀执掌管业,一垦无二。诚恐将来混耕侵越,合立垦单付执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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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五十三年四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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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书 郑秉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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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社丁 陈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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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垦单中虽未提及实行“一九抽的”的理由,但从契文中“址在石砻崎脚寮”一语推测,似为山场逼近“生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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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九年(1829)霄里社番业主肖东盛立给垦批字也明确写明:“今因自立隘寮,守卫凶番,缺乏口粮,将此青埔草地托中招得肖赐宁前来承给垦批……倘未成水田,其青埔内栽种五谷杂粮,俱系一九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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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垦辟后果未卜的情况下,有时在“台例”“庄例”上作些变通,首年或首、次两年采取“一九抽的”。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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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给批后垅社总通事瓒英……等,有承祖遗下得青埔一所……青埔付银主自备工本,前去筑埤开圳,灌溉通流,垦辟成田,永远为业。青埔自首年一九抽的,二年一九五抽的,三年二八抽的。[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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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十七年)九月二十五日,据他里雾堡苦苓脚庄大租业户金大全禀称:窃全庄后溪埔未垦之地……业经禀蒙给发垦单升科在案……除自垦外,尚有未垦者,拟即招佃,由佃人自备工本,在全承垦界内耕种,首年所收五谷,许其自行收抵工本,次年归全一九抽收,迨第三年,归全九五抽的,自第四年起,永远二八抽收。[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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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是“二八抽的”,即垦户得二成,佃户得八成。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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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卖尽根绝契字人盐水港堡孙厝寮孙魁,有承祖父开垦本庄北势大沙塭第十四张犁份园一所,内抽出一段,受种一甲二分,年带隆恩馆就园晚季二八抽的大租。[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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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卖尽根杜绝园契字人大丘田西堡港墘厝庄王财观,有承祖父明买盐埔园一丘,受种地瓜二万五千藤……年带业主大租二八抽的。[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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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卖尽杜根契字人彰化县海丰港保衷势厝庄黄旋叔,有承祖父阄分应份物业一丘,受种地瓜三万藤……年带业主大租二八抽的。[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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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换园契字人盐水港堡下田寮庄林剑,有阄分应份承买康式金、吕大祐等埒尾园一半,年带头家就园晚季二八抽租。[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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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租出山埔种茶收取大租银外,规定“其余所种埔禾、地瓜,二八抽的,业主得二,佃得八”[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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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抽的”还有与其他抽的并用的情况。如光绪十九年十一月(1893/1894),黄克实向垦户广泰成承垦炮珠坑山场余地,契字规定十年限贌,“始五年一九抽收,次年二八抽收,后二年业六佃四”,“限满之日,银还田还”[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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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七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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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招开辟山埔水田字人黄锦章等,情因承先父遗下之业,原系向官垦给地方一所,坐落土名大屋坑庄,原带本坑水流通灌荫。今因乏力耕作,前来招佃人廖阿仁……等前去自备农器耕作……其埔地开成水田,限三年前无租利,三年后,一石谷业主得二斗,至六年后,一石谷业主得三斗,计共九年为期。[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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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台湾大租分成的大致情形。当然还有例外。如水沙连高山族聚居地区,便实行“亢五租”,即“空五租”,也就是在荒埔垦殖中,番社收取收成之半成,而以九成半归于垦户。这是因为开垦时“树木竿茅极其密茂,农夫稼穑实为艰辛”,所以“酌议就收冬时候,每十石粟抽的番租五斗”[125]。光绪年间,水沙社七十二社屯番无田可耕,移住埔眉社内,分给熟田耕作,埔眉社化番首望麒麟与之约定:“不论田园,每年每车抽租五斗。”即照亢五之例。当时官府亦在告示中加以确认:“不论田园,每年收租百担,应听麒麟抽租五担。”[126]“示仰埔眉化番管下各佃户民番人等知悉:尔等如有承耕该埔番地田园,应纳抽完租谷者,务须照旧按田每车五斗,认向望麒麟完纳。”[127]沿海新浮埔地,因为海涨地盐,溪崩沙压的威胁,开垦抽租办法亦有不同。如嘉属王甲庄郑陶耕垦武定里附近鹿耳门一带新浮埔地,“约定开荒之始三年内,佃人收成五谷,业主全无分抽;至四、五、六年,始行四六抽分;惟自第七年起,以后永远对半均分”[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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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成租普遍存在于土地初垦至垦成的一段时间内,但在垦辟后仍然存在这种大租形式。这是因为土地垦辟,有一部分因欠水源只能作为旱田,不堪奉文丈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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