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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里某人,置有晚田某段,坐落某里某处,原计几亩,年该苗米几桶乡,原有四至分明。今凭某人为保,引进某人出赔价丝银若干,当日交收足讫明白。自给历头之后,且佃人自用前去管业,小心耕作,亦不得卖弄界至、移坵换段之类。如遇冬成,备办好谷,挑送本主仓所交纳,不致拖欠。不限年月,佃主不愿耕作,将田退还本主,接受前银,两相交付,不致留难。合给历头一扇,付为凭人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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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台万用正宗》《万锦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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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上列契约规定,佃户因缴纳“赔价”“粪质银”或“讨田银”,而取得长期耕作权(“不限年月佃种”“永远耕佃”)和自由退佃权(如“不愿耕作,将原田送还业主,接取前银,两相交付,不致留难”)。前者属于使用权的分离,后者则是处分权的部分分离,即在佃户不欠租的条件下,田主无招、撤佃权,其处分权权能不完整,受到限制,如下图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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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福建的永佃有所发展,形成的渠道更为多样,但契约规定的永佃权利和明代后期完全一致。从使用权与所有权的分离状态看,永佃和长期佃是一样的,所不同的在于是否有自由退佃权。因此,把永佃看作只是土地使用权与所有权的分离,是不妥当的。虽然永佃所取得的自由退佃权没有从根本上动摇田主的处分权,在土地所有权横向结构权能分离上只是微小的变化,但它反映了租佃制度历史性的进步,即佃户土地权力的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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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土地占有权、使用权、收益权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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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占有权、使用权、收益权与所有权的分离方式是典当。田主将土地出典、出当,便意味着把回赎时限内的土地占有权、使用权、收益权转让给典主、当主,典价、当价就是转让上述土地权利代替借贷的利息。其基本模式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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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当在中国是土地所有权权能分离的一种古老的方式,明清时代福建的土地典当,在土地所有权横向结构上的形态,与古代、与其他地区并无二致。仍以明代后期在福建刊刻的契约格式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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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田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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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里某境某人,有己分官民田一段,该若干亩,坐某处落,载米若干,四至明开在后。为因无银用度,托中引就某处,三面商议,实典细丝银若干两,其银即日交足,其田听从银主掌管召佃收租。言约银无利息,田无租税,至某年为卒,备银照契赎回。如是无银,仍听银主收租;倘未及期取赎,约罚银若干。此系两愿,各无反悔。其粮米约应理纳银若干,不得留难。今恐无凭,立典契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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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海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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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田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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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当田文契人某都某图某人,今因家下无银用度,日食不敷,情愿将祖父遗下自己受分基址、沟池、水陆田地一段,坐落土名某处,计几十几亩,该租若干(不用亩处,止云:计种若干),四至开在后(或有处止云:四至不开,脚踏明白)。先问亲房,后问田邻,无人承当,时凭户族邻中,出日当与某名下承当为业。三面言议,实纹银若干整,即日交完无欠,其出听从当主管业,每年议纳粮银若干(或有处止云:每年烂除契内银若干,作算各项粮差),银无起利,田不起租,不俱年限,银到田还。但或未收花利,遽然取赎,约罚银若干。此系两愿,各无反悔。今恐无凭,立此当田文契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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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书笺》《尺牍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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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规定,土地由典、当主“管业召佃收租”,现耕佃户(可以是原佃或田主,也可以是新佃)的耕作权(土地占有权、使用权)是从典、当主手中分离出来的,典、当主土地权利的直接体现是收益权,收益权的经济实现(扣除缴纳粮差之外的地租)等于田主交付的借贷利息。田主以此为代价取得借贷无利之银,并保留处分权(回赎权和买卖权)体现他的土地所有权,继续负担缴纳粮差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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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土地占有权、使用权、处分权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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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占有权、使用权、处分权与所有权分离的方式是“出股”。田主以土地作为股本,交由合伙者经营,坐收分益,在合伙期内,该土地之占有权、使用权、处分权归合伙者,田主的土地所有权体现为收益权,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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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侯官汤院郑氏与山主刘氏合伙栽种松树,即是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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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合约字刘合良同弟开良,承祖遗有税山一所,坐产侯邑二十三都梧安地方,土名每町仑,上至荒田丘格界,下至则庆山为界,左至每町垅田为界,右至西垅为界,四至明白。今合议与汤院郑宗子处栽松树领麓,候至松树长成之日,面约刘家应三分,郑家应七分,其松枝发穙,照凭松树均分,其山内领麓松树并锄火界,系郑雇工前去用麓领,不得抛荒山场。刘、郑二姓允愿,各无反悔。今欲有凭,立合约字一纸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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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三年正月 日立合约字刘合良押(具名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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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契约规定,山主提供山场,由合伙者负责经营,其应得十分之三的松树和一半松枝,属股份的分成。这样,在合伙期间,山主的土地所有权直接体现为收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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