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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宗嘉定五年(1212),信阳军的判官,照例是兼有司法参军的阶衔,但是事实上同时也兼管军巡院判官的职务。于是荆湖北路转运司上奏,说他“既自勘鞫,而又自检断,岂无妨嫌?”因之要求调整,于是朝廷在信阳军添置司户参军一员,使之兼录事参军,主管推鞫,同时把军巡院裁撤,使判官只有司法参军的兼职,专管议法。[45]因此我们可以相信,鞫谳分司的制度,是和有宋一代相终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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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人入主中原之后,宋朝优良的司法制度,大被破坏。他们取消了大理寺,取消了律学,取消了刑法考试,取消了鞫谳分司和翻异移推的制度。明朝把元人赶走,但是承袭了他们的专制政治。所以恢复一些旧有的制度,而最不彻底的就是司法。清朝在这一点上,也完全接受了明朝的衣钵。所以有关宋朝的优良司法传统,七百年来,知道的人不多。就是有人知道的,也不敢多讲。这一篇短文的内容,本是施行了三百多年的一代要政,而说起来颇有点觉像在谈稀罕古董,真使人不胜浩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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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9月于西雅图之望湖山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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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方杂志》复刊第五卷第五期,1971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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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作者年前在东方杂志复刊四卷四期(1970年十月)发表过“宋律中之审判制度”一文,也谈到过这个问题。不过其中有不少错误,特在这里向读者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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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以上几个汉朝人,请参看程树德:《九朝律考》(1926),一九六〇年重印本,178页及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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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国志》,《魏书》二十一,《卫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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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以上根据沈家本(1840—1913):《刑官考》,2~29页(台北,文海,1926年影印本沈寄簃先生佚书本,总5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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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隋书》二五,《刑法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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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隋书》二五,《刑法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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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隋书》二五,《刑法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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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律博士被隋文帝废除以后,大概在炀帝时就恢复了,不过是设在大理寺的“律学”里而变成一种教职。《新唐书》四八《百官志》在律博士一条下面小注里说:“隋律学隶大理寺,博士八人。”但是这一页记载,《唐六典》和《旧唐书》里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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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唐六典》三一(台北,文海,1962年影印本513页)。《新唐书》四九下《百官志》:“司法参军事掌鞫狱丽法……”跟这个是同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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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通考》一六七《职官》七(商务本5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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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宋史》一六七,《职官志》七,24页(艺文本19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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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绍兴二十六年(1156)吏部郎中汪应辰奏:“在京之狱曰开封,曰御史台……断其刑者曰大理,曰刑部……鞫之与议之者,各司其局,初不相闻”。《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八,8页(台北,学生,书局1964年影印本2870页)。汪应辰(1128—1176),绍兴五年(1145)状元,《宋史》有传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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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顾炎武日知录,“汉曰郡,唐曰州,州即郡也。建部之地乃曰府。至宋两大郡多升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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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宫崎市定,“宋元时代四法制之裁判机构”,认为当置司审问案件,不必理会司理院(《东方学报》,二十四(1954)1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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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七年以后,在绍圣二年(1095)恢复[《宋史》一六五,《职官志》五,3页(艺文本1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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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宋会要》一六七,《刑法三》之六八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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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鞫谳分司,主要是为刑事案件。这里为三榖公事也分设推法二司,值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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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把犯人口供,由另外一人念给他听,问他有无异词,谓之“录问”,详拙著《宋代之县级司法》,《东方杂志》,1971年十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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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宋会要》一六七,《刑法》三之五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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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八,77页(学生书局本2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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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宋史》一六七《职官志》七,二四(19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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