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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会要刑法三,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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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宗)嘉定五年(1212)九月二日臣僚言:窃照庆元令:“诸受理词诉,限当日结绝。若事须追证者,不得过五日,州郡十月,监司限半月。有故者除之。无故而违限者,听越诉。”今州县监司,理对民讼,久者至累年,近者亦几一岁。稽违程限,率以为常。乞戒饬监司州县:照应条法,应词诉稽程不为结绝者,即与次第受理。已结绝,即与出给断由。仍下户刑部:如受理词诉,即时出给告示。不受理者,亦于告示内,明具因依。庶使人户凭此,得经台省陈理,民情上达,冤枉获申。从之。[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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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半年不决可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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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会要,刑法三,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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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乾道二年(1166)七月九日臣僚言:比来民讼,至有一事经涉岁月,而州县终无予决者。缘在法:县结绝不当,而后经州,州又不当,而后经监司。乞自今词诉,在州县半年以上不为结绝者,悉许监司受理。从之。[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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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刑事审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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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县尉许检验不许推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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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会要,职官三,诉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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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验之官,州差司理参军,县差县尉,以次差丞,簿,监当。若皆阙则须县令自行;至于覆验,乃于邻县差官。若百里之内无县,然后不得已而委之巡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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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县尉不许推鞫。宋会要,刑法三,勘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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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大中祥符二年(1009)七月二十九日诏:大辟罪人,案牍已具,临刑而诉冤者,并令不干碍明幹官吏覆推。如本州官皆碍,则委转运提点刑狱司,就近差官。时光化军断曹兴,将刑称冤,复命县尉鞫治。刑部上言:县尉是元捕盗官,事正干碍。望颁制以防枉滥故也。[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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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会要,职官五,三司推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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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淳熙三年(1176)二月七日诏:自今县狱有尉司解到公事在禁,若令丞簿,全阙去处,即仰本县依条申州,于合差官内选差无干碍官权摄。其徒罪以上囚,令佐聚问无异,方得结解赴州。以大理评事张维言:县尉职在巡警,及其获盗解县禁系推鞫属之县令若捕盗官或暂权县自行鞫狱。既以元捕为当,又欲因以受赏,惟务狱成,而狱卒例是尉司弓手,往往迎合,逼令招承,故有是诏。[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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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年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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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会要,刑法三,勘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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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绍兴八年(1138)六月八日,刑部言:今后诸路州县及推判官司,勘鞫公事,虽有缘故,若经一年之外不决者,并具因依,申本路提点刑狱司,备申刑部及御史台看详:有无冤滞,申取朝廷指挥施行。从之。[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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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州县独立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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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会要,刑法六,禁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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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宣和)五年(1123)六月二十日,刑部言,检会臣僚上言:伏睹州县鞫狱,在法不得具情节,申监司。及不得听候指挥,结断。此盖朝廷欲使州县尽公据实,依法断遣,不得观望。且使狱刑无淹延之弊。而比年以来,诸路监司往往狭情偏见,每有公事,必使州县先具情节申禀,听候指挥,方得断遣,稍未如意,即再三问难,必快其欲而后已。臣愚欲乞特降睿旨,补完见行条法:应囚在禁,如监司指挥具情节,及令听候指挥结断者,州县不得承受。一面依条施行。如监司见得果有情弊,及情理未尽,即别行按劾。[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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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皇帝,太宗、真宗、仁宗、神宗,四代祖孙,都是知道尊重法律和爱护法律的统治者。到了徽宗,在蔡京鼓惑之下,独裁任性,胆大胡为[77],使宋朝的法治制度,大遭摧损。然而这时候仍然有这一类维护审判独立精神的奏折进呈,足见一个半世纪的优良传统,到底是扎下了相当深厚的根基,不至于崩溃。所以南渡之后,经过高宗孝宗两代的不断努力,这个传统,依然又继续健全发展,一直到元人渡江而止,实在不是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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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9月于西雅图华盛顿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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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方杂志》复刊第五卷第九期,197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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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到现在都还有人如此想。如宫崎市定,The Administration of Justice during the Sung Dynasty, 1969, 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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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见《宋刑统》卷13页七(台北,文海1964年影印本页总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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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见《宋刑统》卷13页七(台北,文海1964年影印本页总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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