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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15 这些都是批评别勘制的流弊。前面所引孔元忠语,推官每每示意囚犯,教他在问案时先招认,等到录问时再翻案。如此犯人可以免拷讯,勘官可以早回家。用意深长的五摧制,到此成了犯人和推官大家方便的办法,可见如果“吏非其人”,不管三推或五推,有限制或无限度,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好办法。所谓“有治人,无治法”,荀子的这一句话,真千古名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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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17 附录 宋律中的上诉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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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19 宋律中的翻异别勘制,就等于朝廷自动的代替人民申请上诉。但这并不是说人民自己没有上诉的权利和主动。相反的,只要人民真有冤枉,他的上诉权,并不因为判罪执行而消灭。不过上诉是有期限的。宋会要,刑法三,诉讼,有下列三项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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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21 一,(仁宗嘉祐)四年(1059)十月十二日诏:应今日以前,因过犯经断,有司引用刑法差误。后来为碍条贯:三年外不许理雪,致久负冤抑者,并仰经所在投状以闻。当议别委官司定夺改正。[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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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23 这是说,在这段时间里,法定上诉时效,本是三年。不过仁宗特予放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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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25 二,(高宗绍兴)五年(1135)二月二十八日,尚书省言:勘会绍兴令文:事已经断而理诉者,一年内听乞别勘,法意盖谓元勘不当,负冤抑之人。近来命官诸色人,不论元勘当否,陈乞别勘。致奸赃之人,干请行赂,动终岁月,不能结绝。诏应命官诸色人陈乞别勘,在条限内者,行在令刑部,在外提刑司,先行责限,委不干碍官体究诣实。如委涉冤抑不当,即分明开具事状申尚书省,下所属依条别勘施行。[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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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27 上诉的时效,在这“绍兴令文”里缩短为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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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29 三,(孝宗)乾道元年(1165)正月一日,大礼赦:应过犯经断人,依条限三年外不许雪诉,如元因有司违法勘断不当,实在五年内者,并经所属投状以闻。当议实责改正施行。[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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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31 这是一项配合大赦的临时措施,把上诉的时效,放宽为五年。过了大赦的有效时间(在本年内?),就仍旧恢复为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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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33 关于上诉的程序,真宗咸平六年(1003)十一月十七日的一道诏书,规定的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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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35 诏曰:国家选择群材,明慎庶狱。列州县之职,属在审详。委漕运之臣,俾其听察。而诣阙越诉,顽猾亦多。不顾宪章,妄陈文状,自行推鞫,颇有紊烦。特举诏条,用清刑辟,应论诉公事,不得蓦越,须先经本县勘问。谈徒罪以上,送本州。杖罪以下,在县断遣。如不当,即经州论理。本州勘鞫,若县断不当,返送杖罪,并勘官吏情罪,依条施行。若本州区分不当,既经转运司陈状,专委官员,或躬亲往彼取勘,尽理施行。情理重者,备录申奏。仍于邻路差官鞫问断遣。若实有不当,干系官吏,一处勘讫结案,申转运使。流罪以下,先次决放。死罪及命官,具按闻奏。如转运使收接文状,拖延避事,不切定夺,致诣阙陈论,差官制勘,显有不当,即并勘转运司官吏。如公然妄兴论诉,玷渎官员,该徒罪以上者,逐处决讫禁(进?)奏取裁。其越诉状官司,不得与理。若论县许经州,论州经转运使,或论长吏及转运使,在京臣僚,并言机密事,并许诣鼓司登闻院进状。若夹带合经州县转运论诉事件,不得收接。若所进状内称已经官司断遣不平者,即别取事状,与所进状一处进内。其代写状人,不得增加词理,仍于状后著明。违者勘罪。州县录此诏,当厅悬挂,常切遵禀。[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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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37 到了仁宗景祐元年(1034)六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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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39 中书门下言:检会条贯,诸色人诉论公事,称州军断遣不当,许于转运司理诉。转运不理,许于提点刑狱陈诉者,虑论色人方欲转运披理,却值出巡地远,难便披诉。自今如因提点刑狱巡到,诸般公事未经转运理断者,所诉事状,显有枉屈,即提点刑狱收接,牒送转运司。即不得收接常程公事。从之。[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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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41 这是把提刑司(“提点刑狱”)加入上诉系统里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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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43 神宗元丰五年(1082)五月四日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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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45 诉讼不得理,应赴省诉者,先诣本曹。在京昔先所属寺监。次尚书省本曹,次御史台,次尚书都省,次登闻鼓院。六曹诸司寺监行遣不当,并诣尚书省。[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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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47 这是关于京城里上诉程序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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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49 孝宗隆兴二年(1164)正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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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51 三省言:人户讼诉,在法先经所属,次本州,次转运司,次提点刑狱司,次尚书本部,次御史台,次尚书省。近来健讼之人,多不候官结绝,辄敢隔越陈诉,理合惩革。诏除许越诉事外,余并依条次第经由,仍令刑部遍牒行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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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53 这是把内外上诉程序予以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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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55 同年正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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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57 臣僚言:伏睹刑部关牒,不许人户越诉,甚为至当。然州县监司,所受词讼,多有经涉岁月,不为结绝者。欲乞行下刑寺:将州县监司词诉分别轻重,立限结绝。如限满尚未与决,许人户次第陈诉。从之。[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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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59 这是上项规定的一项良好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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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61 最后,宁宗嘉定三年(1210)四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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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53963 臣僚言:词诉之法,自本属州县,以至进状,其资次辽绝如此。今舍州而监司。等而上之,至于台省。乃有不候所由官司结绝,而直敢进状,或至伏阙。乞自今进状,如系台省未经结绝名伴,许令缴奏取旨,行下所送官司,催越从公结绝。如所断平允,即从断施行。如尚未尽,却行“一按追究”。即不得径行追会根勘,则纪纲正而刑罚清矣。从之。[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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