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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仁宗景祐元年(1034)六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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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门下言:检会条贯,诸色人诉论公事,称州军断遣不当,许于转运司理诉。转运不理,许于提点刑狱陈诉者,虑论色人方欲转运披理,却值出巡地远,难便披诉。自今如因提点刑狱巡到,诸般公事未经转运理断者,所诉事状,显有枉屈,即提点刑狱收接,牒送转运司。即不得收接常程公事。从之。[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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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把提刑司(“提点刑狱”)加入上诉系统里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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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元丰五年(1082)五月四日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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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讼不得理,应赴省诉者,先诣本曹。在京昔先所属寺监。次尚书省本曹,次御史台,次尚书都省,次登闻鼓院。六曹诸司寺监行遣不当,并诣尚书省。[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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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于京城里上诉程序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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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隆兴二年(1164)正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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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言:人户讼诉,在法先经所属,次本州,次转运司,次提点刑狱司,次尚书本部,次御史台,次尚书省。近来健讼之人,多不候官结绝,辄敢隔越陈诉,理合惩革。诏除许越诉事外,余并依条次第经由,仍令刑部遍牒行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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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把内外上诉程序予以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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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正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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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僚言:伏睹刑部关牒,不许人户越诉,甚为至当。然州县监司,所受词讼,多有经涉岁月,不为结绝者。欲乞行下刑寺:将州县监司词诉分别轻重,立限结绝。如限满尚未与决,许人户次第陈诉。从之。[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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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项规定的一项良好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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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宁宗嘉定三年(1210)四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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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僚言:词诉之法,自本属州县,以至进状,其资次辽绝如此。今舍州而监司。等而上之,至于台省。乃有不候所由官司结绝,而直敢进状,或至伏阙。乞自今进状,如系台省未经结绝名伴,许令缴奏取旨,行下所送官司,催越从公结绝。如所断平允,即从断施行。如尚未尽,却行“一按追究”。即不得径行追会根勘,则纪纲正而刑罚清矣。从之。[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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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记录,说明到了晚宋,仍然有不少的“越诉”的案子。臣僚们的建议是:凡是直接到皇帝前告御状的,除非是因为台省办事迟慢,才行下有关衙门催办,否则一律不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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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刑事审判,除了“翻异别勘”外,断决以前,还有上级衙门的“驳正”,断决以后,尚有监司衙门的“按发”。[59]所以上诉的实例,在宋朝文献中,实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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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6月草于西雅图之望湖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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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方杂志》复刊第六卷第二期,1972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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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拙著《鞫谳分司考》,载《东方杂志》复刊第五卷第五期(1971年十一月),40~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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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主要参考资料:《宋会要辑稿》(上海,大东书局,1936年影印本);《宋刑统》(台北,文海书局,1964年影印1918年法制局刊本);《庆元条法事类》(日本古典研究会,1968年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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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商务本,四册,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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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刑统》二九,17页(总10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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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刑统》二九,18页(10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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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守山阁丛书本》卷二,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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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文献通考》六十三,《职官》十七,“司理”条(商务印书馆,1936年本,5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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