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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这种看法,”K摇摇头说,“因为如果接受这种看法,那就必须把守门人讲的每一句话都作为真的来接受。可是,你自己也已经充分证明,这样做是多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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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教士说,“不必把他的每句话都作为真的来接受,而只须当成必然的东西来接受,而只须当成必然的东西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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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令人忧郁的结论,”K说,“这会把谎言变成普遍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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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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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你对寓言的最初感触与教士和K的评论加以比较,哪一个更接近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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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教士与K争论的是什么?谁赢得了这场争论?贏得争论与正确之间有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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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K的论点似可归结为:正义抛弃了乡下人。依你的判断,正义实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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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对话中,教士主宰了谈话而K却说得很少。交谈中的这种失衡告诉了你什么?作者卡夫卡是通过教士还是通过K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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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教士似乎专业而自信,K却显得业余而胆怯。这些特征对于赢得争论和说服读者的能力有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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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在寓言中,守门人被描绘成一位低层次的法的权威,乡下人则是一个无权者。在争论中,教士则更像一位权威,而K则像一个外行。乡下人或者K是聘请一位律师有所帮助,还是他们自学法律更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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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教士的立场似乎随着K所提出的每个新问题而转变。随着争论的进行,教士的论点是更强有力了,还是更软弱了?K的论点又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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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教士的最后论点是:“不必承认他讲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只须当成必然的东西来接受。”这话的蕴涵是什么?K对这话的反应是什么?你赞成哪种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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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时常有这样的说法:坏的秩序比根本没有秩序要好。是什么使坏秩序有强制力?你怎样认为?乡下人会怎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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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在守门人与乡下人相处的过程中,规则似乎发生着变化:开始时,法的大门不让乡下人进入,因为他被认为没有权利进入;但是后来,他被告知法的大门是专为他开的——他一直有权进入,并且,事实上是他的独有权利。规则不断变化的地方,还可能有“秩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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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是可以说,尽管存在表面的不一致性,但却有一个更深层次的一致性贯穿整个故事。规则可能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乡下人一直未能进入法的领域。如果法从未为他服务,那么法又为谁服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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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哪一个人物——乡下人、守门人、教士或者K——是读者最认同的?最想认同的?这些人物代表了什么社会作用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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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面的阅读材料中,卡夫卡为一位善良的律师提出了一些难题,这位律师选择法律作为职业,是将法律作为服务他人或者使世界更加公正的手段。卡夫卡对法律秩序的简单勾勒留给我们一个深刻的矛盾:法律是为少数人或与之有关者服务的,但是,多数人却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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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们的法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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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茨·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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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法律不是广为人知的,它们被贵族小团体隐藏和把持。他们要让我们相信,这些古老的法律被一丝不苟地实施着;然而,被那些我们不知道的法律所统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我想到的不是法律解释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差异,也不是只有一小撮人而不是全体人民有权解释法律所导致的损害。这些损害也许不是特别重要,因为法律是非常古老的,对法律的解释是许多世纪以来的工作,这种解释本身也毫无疑问地取得了法律的地位,尽管还可能有对法律的自由解释,但法律解释现在已经变得非常严格了。尤其是,贵族们在解释法律时虽然没有理由受个人利益——与我们的利益相对立——的影响和左右,因为法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贵族们的利益制定的。他们高居法律之上,这似乎就是为什么法律全部执掌在他们手中。当然,法律之中是有智慧的——谁会怀疑古老法律的智慧呢?——但对我们来说也有困苦,也许是不可避免的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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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法律的存在本身至多是一种推定。传统上认为,它们存在并且是属于贵族阶层的秘密,但却不能,也不可能超出世代相延的传统,因为一个秘密法典的实质就在于它必须保持一种神秘性。我们一些人很早以前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审视贵族阶层的所作所为,保留着我们父辈留下的我们诚心实意延续的记录,而且还声称在无数的事实中确认了一些主要倾向,这些倾向可以有这样或那样的历史表达方式;但是,一旦我们依照这些精心验证、合乎逻辑的结论寻求适应现在和未来,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我们的工作似乎仅仅是一种智力游戏,因为也许我们正努力揭示的那些法律根本就不存在。有一小批人的确持这种观点并且努力去说明,如果真有法律存在,那它只能是这样:法就是贵族们的所作所为。在这一小批人眼里,到处都是贵族阶层的专横与擅断,他们拒斥公众传统。依他们的见解,传统仅具有一些琐屑而偶然的优点,不足以弥补其重大的缺陷,因为在人们面临事变时,它给人们一种错误的、骗人的和过分自信的安全感。这一点无可否定,但是,我们绝大多数人都用这样一个事实来做出解释:传统远不是完善的,必须进行更为深刻的探究,所提供的材料看似数量庞大,实则太过贫乏,并且要用几个世纪才能使它变得充足。就现在而言,这一观点是令人不快的,但却因为这样一个信念而变得轻松:终有一天,传统及我们对传统的研究会一起达成结论,可以说,得到一个考虑的时间。那时,一切都会变得明确,法律将属于人民,贵族阶层将消逝。这不是在维持任何的反贵族阶层的仇恨情绪,根本不是。我们更应该痛恨自己,因为我们还没有显示出自己有能力被委任以法律。这也就是那一小批人相信法律不会如此渺小——尽管其原理在某种程度上是如此有吸引力——的真正原因,因为它明确地认可贵族阶层的存在和它存在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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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可以只用一种悖论来表达这个问题:任何小团体,如果它不仅要拋弃所有对法的信仰,还要抛弃贵族阶层,就应当有全体人民作为后盾;然而,这样的团体是不可能诞生的,因为没有人胆敢拋弃贵族。我们生活在这一刀锋之上。一位作家这样总结道:强加在我们身上的、唯一可见而又明确的法律,就是贵族阶层本身。难道我们一定要剥夺自己的这一法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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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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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依卡夫卡之见,什么是法的核心问题,什么是其解决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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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卡夫卡所勾勒的法律结构中,守门人和律师应处于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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