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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很怪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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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问，边掏出笔记本和铅笔。黑尔太太不愿看到铅笔，她紧盯着丈夫，好像在让他别说没用的，被记录下来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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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尔说话也的确加了小心，好像铅笔也已经影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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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又好像刚把一切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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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你的到来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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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她根本不在乎，她没太在意。我说：‘你好，莱特太太，天很冷，是吧？’她说：‘是吗？’继续用手摆弄着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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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纳闷，她没让我到炉边，也没请我坐下，就在那儿坐着，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于是我说：‘我想见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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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我猜你们会说这就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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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哈里和外面的人，因此我又问：‘我可以见见约翰吗？’口气有点儿强硬。她说：‘不行。’不大高兴。我又问：‘他不在家吗？’她看着我，说‘他在家’。‘那我为什么不能见他？’我追问她，对她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死了，’她说，还是那么平静和不高兴，边说，边用手摆弄着围裙。‘死了？’我问，就像你们听到难以相信的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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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点点头，没有任何不安，只是坐在椅子上前后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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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在哪儿？’我问，不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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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楼上——就像这样。”他边说，边用手指着屋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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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想自己上去看看。到这个时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只是从那儿走到这儿，然后说：‘为什么，他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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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绳子勒死的，’她说着，手依然摆弄着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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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尔停住不说了，站在那儿盯着摇椅，仿佛还能看到昨天早上坐在那里的女人。没有人说话，仿佛每个人都在看着昨天早上坐在那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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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做了什么？”检察官终于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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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外面去喊哈里，我想我可能需要帮手。我让哈里进来，我们一起上了楼。”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像耳语：“他就躺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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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让你上楼去说就好了，”检察官插话说，“在楼上你可以指给我们看。算了，你继续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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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想的是把绳子解开。它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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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停了下来，脸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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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走上前去，他说：‘他已经没救了，我们最好不要碰任何东西。’于是我们就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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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像那样坐在那儿。‘通知什么人了吗？’我们问她，回答是‘没有’，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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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太太，这是谁干的？’哈里问。他问话时一本正经，而她也不再摆弄围裙。4我不知道。’她说。‘您不知道？’哈里又问，‘难道您不是和他在一张床上睡的吗？’‘是一起睡的，’她回答，‘但我睡在床里侧。’‘有人把绳子绕在他脖子上，勒死了他，您竟然没醒吗？’哈里追问。‘我没醒。’她附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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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表情看上去一定像是不相信她的话，因为过了一会儿她说：‘我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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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打算问她更多的问题，但我说这可能不关我们的事儿，也许应当让她先把事情讲给验尸官或者警长，所以哈里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大路上，到里沃家，那儿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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