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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网上冲浪”者可能已经遭遇了版权、隐私、淫秽、专利、商标或者宪法第一修正案的问题。对法律这些领域的关注,主宰了公众对法律和互联网的讨论。这些都是触及重要的经济、政治和社会主题的重要法律领域。然而,新科技的影响超越了特定的法律规则,新的交流模式触及法律职业、法律实施、纠纷解决和标准设立的方式,以及本书覆盖或不足以覆盖的其他主题,它们触及有关信息和交流的特定法律原理。它们是守门人,影响我们与法律的交往能力,也触及我们对正义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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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的目的更多地是提出关于这种强大力量的问题,这种力量的影响正在扩展,以至于无法提供确定的答案。很明显,电脑和电脑网络将深刻地影响法律,就像它们对我们的经济和政治制度所可能产生的重大影响一样。但是,这种新的交流媒介是怎样一种守门人?它是制造了个人和法律的距离,还是有利于人们进入法律之门?我们作为守门人的新科技,是更可能邀请我们进入,还是更可能对我们加以排斥?它们是更可能服务于个人,加强我们的自治,并且赋予我们力量,还是更可能侵犯我们的隐私,维持现状,并且服务于既得利益?它们是为我们提供了把其他守门人赶到一边去的工具,还是为已经就位的守门人提供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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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Harold Berman,“The Background of the Western Legal Tradition in the Folklaw of the Peoples of Europe,” 45 U. of Chicago L Rev.553, 563(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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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 Marc Galanter,“The Legal Malaise: Or,Justice Observed,” 19 Law and Society Rev.537, 545(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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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之门(第八版) 第二十一章 网络空间与法律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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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引导我们进入网络空间,它揭示了一个场所,在那里,我们可以与他人交往,而无论这些人身在何处。有人说,网络空间是一个真实的地方,即使它不是一个物理上有形的场所。进入这个场所是轻而易举的,而且守门人似乎还邀请我们进去。但是,我们在里面所发现的,可能不同于我们所期望的,我们可能需要比在其他地方更谨慎小心。网络空间是这样一个场所,在那里,外界强加的表达障碍虽然被降低了,但是,在那里,我们仍然需要问自己在多大程度上愿意将自己暴露给他人。存在于有形世界的诸多限制,在这个地方是不存在的,但这仍然是个法律问题层出不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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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伪造:互联网革命与纳斯达克无关[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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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刘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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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3月,当互联网上的股票自由下跌时,互联网终于找到了自己合适的位置。它不过是一种快捷的信息传递服务而已——热衷此道的人现在开始这样评说,而这些人,或者在互联网最近的蓬勃发展中损失了很多钱,或者更可能是没有赚到钱。互联网的牟利潜力被高估了,它的社会影响据推定也被高估了。不过,情况不是这样。信息的快速传递并不是互联网所做的唯一事情,它还使人们有可能消解所有的规则和惯例。处在潮起潮落之中的不仅是商业秩序,各种从未被质疑的权威正待破除。与人们允许互联网对自己生活的影响与泄露相比,互联网的科技和赚钱潜力并不那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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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联网上发生的一切,支持了社会学中被称为“角色理论”的思想流派。他们主张,我们没有自诩的“自我”,我们的自我仅仅是为了应对我们身处的社会情境而戴上的面具。互联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社会情境,那些要对新的情境做出反应的人需要攫取一套新的面具。人们采用了备好的新工具,利用的只是他们需要的以及他们需要的方式。如果他们利用互联网做个身份实验,那可能是因为他们发现过去的身份不胜任了。如果互联网正向某个方向推进这个世界,那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然觉得有必要向那个方向挺进。互联网正在告诉我们,我们到底想变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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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写过关于乔纳森·莱拜德(Jonathan Lebed)的故事,他是新泽西郊区一个15岁的男孩,利用互联网改变身份后进入了股市操作系统。乔纳森的故事告诉我们,你无法真正理解网络上正在发生的一切,除非你理解了真实世界里导致互联网发生这一切的条件。你不能理解那里的一切,除非你亲自到那里去四处看看。一旦你去了,你就开始理解各种新的真相。比如,互联网是重新开始的摇滚乐,不是现在的摇滚乐,而是20世纪50-60年代的摇滚乐,那时,它真的让成年人目瞪口呆了。互联网正在鼓动一场巨大的身份变革,它颠覆了社会规范的所有形式,而最迅速地攫取这一权力的是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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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的诺基亚公司在我之前就发现了这一点。诺基亚占据手机业的重要地位,以至于现在非常多的人都同意,芬兰人最先将手机连接到互联网上,而这种联接也是我们认为必要的。芬兰人的成功缘于他们特别善于猜测他人想从手机中得到什么。一个重大的理由是——诺基亚的人也相信是这样——他们花了大量的时间来研究孩子。孩子们喜欢每一项新技术,由于没有成见,所以能够更快地掌握新技术。基于不能被人充分理解的理由,他们想要的手机使用方法是成年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比如,关于课本的即时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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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创造一种俗称“短信”的即时信息,你可以用手将它敲到你的电话里,用键盘做打字机。表面看来,这不是电话键盘的明显用途。字母数与输入键数的不同,意味着你必须敲出某种摩尔斯代码。这种技术在芬兰的男孩女孩之间非常流行——男孩不好意思当面约女孩出去,女孩之间则迫不及待地相互告知约会中发生了什么,一旦它们发生了的话。他们已经证明,如果间接交流的需要已经足够迫切,那么,词句就能以神奇的速度被敲到电话键盘上。550万芬兰人在2000年相互发送了10亿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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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迅速成为欧洲法人通讯的支柱。这一技术是从芬兰的孩子传授给商人的,因为孩子教会了他们的父母。诺基亚聘用的人类学家告诉他们这一切。芬兰成为地球上正式承认以孩子为中心的经济发展模式的国家:如果你想让经济快速发展,你需要促进迅速的技术革新;如果你想促进迅速的技术革新,你需要向孩子们让与一种陌生的权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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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资本主义鼓励了空前迅速的变革时,孩子比成人享有更大的优势。他们尚未决定他们是谁,他们没有向特定自我投入大量的心理资本。当新技术来临时,得到实惠最多的是那些乐于推翻旧我、变成新我的人,那些在旧我中没有过多投入的人,就此占了上风。要推翻一个12岁的人的自我,不需要放弃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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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奥尔良长大。我现在要思考这段原本是无趣的事实,是因为这与我对身份及其改变的兴趣有关。新奥尔良一直是观察进步的最佳去处。要想了解进步,就要知道它推倒了什么,摒弃了什么。当进步的速度像今天一样迅猛时,回想它的受害者是不容易的。新奥尔良保持了它的不合时宜,足够与外部世界形成强烈的对比。比如,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为止,你还可以在新奥尔良找到真正绅士般的律师,他们将自己视为一种荣誉和体面职业的成员。我父亲就属于这样的恐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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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垮掉为止,我父亲一直努力让我们的旧式家庭律师事务所坚持其迷人的习惯。绅士律师相互写条子,讨论古希腊语中某些术语的正确发音。他们从消亡的文化中搜集古怪的艺术品,他们视教育为宗教的一支,他们戴着领结,他们相处融洽,但不知道星期五的意义。他们的生活以一种精英思想为前提:律师是超越争吵的。他拥有特殊的知识,能够遵循一种严格的行为法典,而又无需说出它是什么。他认为所有的变革请求都是值得怀疑的。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在社会共同体中的形象,在人们所能确定的范围内,他从不对此有丝毫的担心。身份不是一个原因,它只是生活方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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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意识到这已不再是一种站得住脚的立场,是在一个叫莫里斯·巴特(Morris Bart)的陌生人出现的时候。当时我十几岁,我和父亲驾车沿着州内高速公路穿城而过,当时我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你是一个被害人吗?你受伤了吗?没人代表你的利益吗?打电话给莫里斯·巴特律师。”上面有莫里斯·巴特的大照片。他像二手车倒卖者那样笑容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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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像莫里斯·巴特这么做吗?”我问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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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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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广告上说他是一个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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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不同种类的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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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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