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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北爱尔兰和平协议》之后，亚当斯仍然不断强调，他从未放弃共和党人统一爱尔兰的基本抱负，只不过实现这一目标的手段变了。从长远来看，这场战争可能会因为人口的变化而取得胜利。[20]据估计，北爱尔兰的天主教人口最快将将于2021年超过新教徒。这未必代表英国人很快会通过投票离开爱尔兰岛。在2008年的财政危机和都柏林随之而来的经济衰退之后，一些民意调查显示，爱尔兰岛北部的大多数天主教徒更愿意留在联合王国。[21]“对那些精力充沛的人来说，在人口上超过统一派也许是一种愉快的消遣，”亚当斯曾说，“但这绝对算不上政治策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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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夏天，英国民众以微弱的优势投票决定离开欧盟。这次公民投票通过以后，英国公众才真正开始考虑这一举动可能带来的影响。自《北爱尔兰和平协议》以来，北爱尔兰和爱尔兰共和国之间的边界有时似乎完全消失了。驻守的士兵和沙袋堆砌的检查站早已不见踪影，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和无数满载货物的卡车往返于两国的国界。北爱尔兰能同时享受隶属于联合王国和作为欧洲的一分子所带来的利益，但英国脱欧不可避免地使得爱尔兰岛的分裂状态变得复杂。[23]而且，根据脱欧方案的执行情况，北爱尔兰最终也许不得不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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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对这些可能性表示接受。“我们这些希望爱尔兰统一的人必须非常谨慎，不能让别人指责我们利用脱欧为自己谋利，”他说，“但我认为，就公众讨论而言，爱尔兰统一的观点现在要普遍得多。”[24]他表示希望五年之内看到一次新的公投，来决定北爱尔兰是否该留在联合王国。[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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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英国脱欧公投无意中造成的一个长远结果是爱尔兰的统一，那么这至少是一件讽刺的事。毕竟30年骇人听闻的杀戮和大约3500条性命的牺牲都未能换来这样的结局。但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是笼罩在格里·亚当斯遗产之上的决定性问题。年轻的时候，他曾用一句重要的告诫来为政治暴力辩护，他写道：“只有实现民族真正繁荣昌盛的局面，我才会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当之举。”[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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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很可能活不到爱尔兰统一的那天，但这一天的到来似乎不可避免。真正的问题在于，没有共和军的暴力干预，爱尔兰的统一是否无论如何终将到来？就是这种复杂难解的问题令杜洛尔丝·普赖斯和布伦丹·休斯备受折磨。但在亚当斯的晚年，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这种反省的困扰。2010年，当一位采访者问他，他身上是否负有血债时，他回答：“没有，我绝对问心无愧。毋庸置疑。”[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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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尔法斯特郊外的乡下，迈克尔·麦康维尔为家人建了一栋宽敞现代的房子，房屋后有一大片绿意盎然的草坪，上面排列着一连串木制的屋舍。这些小木屋包含数百个狭小的空间，许多鸽子在里面咕咕鸣叫，跳来跳去。在战时的贝尔法斯特，年幼的迈克尔曾在废墟中寻觅野生鸽子的踪迹。长大以后，他养了数百只这样的鸟，并带它们参加赛鸽比赛。“整个北爱尔兰问题期间，新教徒和天主教徒对于养鸽子的事没有出现过任何分歧。”[28]他边说边熟练地托起了一只鸽子。它转动脖子不安地盯着他，紫红和蓝绿相间的青灰色羽毛突然像孔雀一样变得色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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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是最早被人类驯化的动物之一，已经有5000多年的历史。[29]它们对伴侣矢志不渝，对后代极尽保护。鸽子磨练耐力的方式就和运动员一样，循序渐进地增加飞行的距离。爱尔兰的赛鸽人会远行至英格兰或法国将鸽子放飞，然后它们会跨越海洋往回飞，顶着恶劣的天气，不远千里回到它们的栖身之处。有时，当它们经历漫长的比赛飞回家后，大量的体能消耗会导致它们体重减半。[30]但只要提供合适的食物和舒适的环境，它们就能在照料和滋养之下再次恢复竞飞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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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比赛的日子，迈克尔将鸽子放飞，很快它们便消失在视野中，但它们最终会飞回家。他一直很喜欢鸽子的这一点。它们会四处游荡，但它们的天性是飞回它们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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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别说：一桩北爱尔兰谋杀案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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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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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感谢琼·麦康维尔的孩子们，他们其中几人接受了我的采访。这些对话并不容易，麦康维尔一家人以极大的尊严经受了难以想象的磨难。我希望这本书真实而全面地讲述了他们家族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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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对许多图书馆和档案馆的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尤其是贝尔法斯特莱能大厅图书馆、都柏林爱尔兰国家图书馆、基尤英国国家档案馆、剑桥大学丘吉尔档案中心、纽约公共图书馆、纽约大学塔米门特图书馆和罗伯特·F.瓦格纳档案馆，以及波士顿学院约翰·J.伯恩斯图书馆和托马斯·P.奥尼尔图书馆。阿尔斯特大学互联网上的“冲突档案”（CAIN）也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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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莫洛尼极其耐心地讲述了他自己的故事，以及他对北爱尔兰问题更广泛的见解。他还和我分享了几十年的调查研究所收集的关键材料，我十分感激他愿意这么做的同僚精神。安东尼·麦金太尔、卡丽·图米、里奇·奥拉韦和休·菲尼特别慷慨地贡献了他们的时间和回忆。海浪创伤中心的桑德拉·皮克、受害者遗体定位独立委员会的丹尼斯·戈弗雷和北爱尔兰警察局的利兹·扬都提供了帮助。在贝尔法斯特，我要感谢许多人的好客和情谊，以及他们对我的指导，其中包括格里·莫里亚蒂和希拉·莫里亚蒂，艾利森·米勒和保罗·霍华德（以及他们的儿子山姆），雷切尔·胡珀，达拉赫·麦金太尔和我的老朋友史蒂夫·沃比。我和乌拉赫·乔治在洛杉矶初次见面，后来在贝尔法斯特重新建立联系。在这个过程中，她关于北爱尔兰问题分享的一些观察一直在我脑海中回放，并对这本书产生了微妙而重要的影响。在都柏林，我亲爱的朋友约翰·莱西、肖恩·奥尼尔和克洛达赫·邓恩给予了我照顾。我要特别感谢《纽约时报》的亚当·戈德曼，是他找到了帕特·麦克卢尔。塔拉·基南汤姆森好心地分享了她于2003年采访杜洛尔丝·普赖斯的手稿。詹姆斯·金钦怀特是一位坚忍不拔的档案研究员，对北爱尔兰问题尤其关注，他发现了本书中援引的部分政府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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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书可能是一项孤独的事业，但我有幸和一些有才能的研究助理共事，有人协助调查一次性的项目，有人追踪的时间跨越数年，他们都让我感觉这本书更像是大家共同的结晶。诚挚感谢鲁比·梅林、琳达·金斯特勒、朱利亚·里科、凯蒂·怀布朗特、科尔森·林、杰克·麦考利和雷切尔·鲁班，尤其是维多利亚·比尔。埃米莉、果戈拉克和鲁思·马格利特对原始报道进行了事实核查，精益求精、不知疲倦的弗格斯·麦金托什对这本书进行了事实核查。毋庸讳言，书中若有任何差错则完全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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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至2017年期间，我成为了新美国基金会中埃里克和温蒂·施密特基金为期一年的会员。感谢施密特家族对本项目的支持，感谢安妮玛丽·斯劳特、彼得·伯根、康斯坦丁·卡凯斯和阿维斯塔·阿尤布提供的机会。这本书初具雏形是在2016年4月，当时我在意大利科莫湖畔的洛克菲勒基金贝拉焦中心度过了宝贵的几周，并利用那里的时间和空间开始写作。感谢克劳迪娅·尤赫、埃琳娜·翁加尼亚和皮拉尔·帕拉西亚提供这次非同寻常的经历。我在新美国基金会和贝拉焦中心以及纽约人文学院以本书的部分章节为题举行了数次研讨会，并对我在所有这些机构的研究伙伴们做出的富有洞察力的评论深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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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年幼起便一直是《纽约客》杂志的忠实读者，如今我已成为该出版物的一分子，这仍然令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感谢戴维·雷姆尼克、帕姆·麦卡锡、多萝西·威肯登和亨利·芬德为这本杂志付出的一切，感谢你们让我能从事这份工作。由衷感谢我忠诚的朋友丹尼尔·扎勒斯基，作为一名具有创新精神的编辑，他的努力让所有工作都更上一层楼。感谢我所有的同事，尤其是法维奥·伯托尼、安德鲁·马兰茨、泰勒·福格特、拉菲·卡察杜里安、雷切尔·阿维夫、戴维·古雷维奇、乔治·帕克、希拉·科哈特卡尔、乔纳森·布利策和西沃恩·博纳克。要不是布鲁斯·迪奥内斯，我也许仍在《纽约客》杂志的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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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日出版社的比尔·托马斯从我们的初次谈话中便看到了将这个故事撰写成书的可能，并以其一贯的锐利眼光和沉稳风格编辑了本书的手稿。诚挚感谢比尔，以及马戈·希克曼特、迈克尔·戈德史密斯、托德·道蒂、丹尼尔·诺瓦克、利拉·戈登、威尔·帕尔默、玛丽亚·马西等双日出版社的所有朋友。同样感谢阿拉贝拉·派克为本书的手稿给予我的鼓励和指导，感谢她在伦敦威廉·柯林斯出版社的所有同事。一如既往，感谢我优秀的经纪人蒂纳·贝内特，以及WME公司的安娜·德罗伊、特雷西·费希尔和斯维特拉娜·卡茨。西娅·特拉夫以其无可挑剔的眼光帮我找到了书中的照片。感谢我的朋友兼同事菲利普·蒙哥马利，才华横溢的他为我拍摄了作者照片。感谢奥利弗·芒迪为本书设计了美丽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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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迈克尔·施滕德尔奥尔巴赫、赛·斯里斯坎达拉杰、迈克尔·瓦希德·汉纳、莎拉·马贡、丹·库尔茨费兰、埃德·凯撒、林克·卡普兰、威廉·陈、亚历克斯·吉布尼、贾森·伯恩斯、戴维·帕克、安迪·高尔克、内特·拉维、琼·斯特劳斯、梅拉妮·雷哈克、埃里克·班克斯、马亚·亚桑诺夫、西蒙·卡斯韦尔、特雷弗·伯尼、努阿拉·康宁汉、基甸·刘易斯克劳斯和马修·蒂格，他们为我提供了各种各样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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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父亲弗兰克·基夫和母亲詹妮弗·拉登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们依然几乎是我所有写作的第一读者，当我思考自己想成为怎样的人（以及怎样的父母）时，他们仍然是我的榜样。特别感谢比阿特丽斯·拉登·基夫和格雷格·德·索札，以及特里斯特拉姆·拉登·基夫和卡洛塔·梅罗。我还要给E宝贝一个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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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幸运地拥有塔德乌什和埃娃这样的岳父母，没有他们在紧急关头伸出援手照看孩子，这本书永远不可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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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最感谢的，是他们美丽而睿智的女儿尤斯蒂娜。虽然我们相识已经有20年，但我每天都为能和她共度人生而感到无比幸运。（她也的确经常这样提醒我。）至于我们的儿子卢西恩和费利克斯，卢西恩刚刚对我说：“告诉大家这本书基本上都是我们写的。”准确而言，他们并没有为这个项目的完成推波助澜，但他们每天都给我的生活来带了欢乐与慰藉，谨以此书献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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