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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党部很快于9月23日第61次党务委员会会议通过该计划,朱家骅批示由沈兼士负责办理,积极进行,但须注意严防共产党与人民阵线分子混入。[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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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文教协会立案后,天津方面进展顺利,依照总会的规定,于1939年12月17日正式成立分会,委员6人,为赵伯陶(化名郭若泉,亦化名元正之)、路秀三(化名李茂林)、伍克潜(化名吴蒿斋)、刘迺仁(化名金友仁)、贺翊新(化名田天池)、徐石公(化名钟灵生),推赵伯陶为主席委员,路秀三为书记,分调查、救济、教育、宣传四组,由委员兼任各组组长,具体为:路兼调查,徐兼救济,伍兼教育,贺兼宣传,均无薪酬。每月经费,与平方商定,各1500元。[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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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总会的成立,却是一波三折。此事发端,高挺秀等人似乎并未与沈兼士充分协商,甚至事先可能并未得到后者的同意。1940年1月5日,高挺秀(化名乔翔远)电告朱家骅文协经费收到,“当商承沈先生努力工作,虽环境日艰,计划尚可逐渐实行”。其时北平日伪当局拘捕文化界人士多名,虽因证据不足,牵连太广,缺少补充等因素,旋捕旋释,毕竟造成人心动荡。加上北平与会者多系现任教职员,所以文教协会与国民政府教育部驻平负责人联络问题,拟在保持秘密之下谋取协商,以免泄漏人名,伤害与会学者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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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5、26日,高挺秀接连致电朱家骅,告以收到华北文教协会经费,已向沈兼士报告经过,商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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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有人闻悉本会名称及负责人姓氏,遂妄加意会,函知平方某等局外人,风声宣泄,甚至自称委员,迳向沈先生接洽。先生以身处沦陷区域,现任教职,殊觉不安,乃不愿有所组织,只嘱职每周会谈一次,相机量力,有所贡献。……今津方分会业已成立,平方尚未正式组织,而抗日遗族子女、优秀青年学生及文教界不屈不淫保持气节之士,亟须救济,事实又不容陷于停止。经职再三向沈先生劝驾,先生以爱国确有热忱,而现实环境不能不顾虑,再与诸关系方面分别研商,一部主张详为斯种工作实迫切需要,中央决不能因人事而牵动功令,应另推委员代理,大胆做去,以副中央之期望;一部主张则认为事已被泄,危险莫测,应及早解消组织,停领经费,以息风声,及相继工作另起炉灶。处此情形之下,职对经费既不愿自为支配,工作亦不敢贸然推动,究宜如何办理之处,用特电恳训示祗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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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情况的变化,高挺秀又提出,为了保证沈兼士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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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由部长直接函沈先生一部高教工作职,密秘供其驱使,一者避免电经津方,被局外人宣传,碍及沈先生安全,一者隐合沈先生另起炉灶之意。至于文协会,则再补充一二新人,仍继续工作,为国建树广泛力量,形势变化,自可减少注意矣。[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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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骅阅读来电,觉得事有蹊跷,立即复电,指示查明详情并电示高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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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教协会前据吴电,由韩季通先生主持,而兄任日常事务。此间会议时,将原电传观,因中央同志多稔韩先生,闻其愿出来主持,均极钦佩,此项经费始获通过。此次又何以遽尔移交?查该会既归韩先生主持,则平津两地委员人选及经费支配诸大端,均应由渠决定。为顾虑环境计,可请其稍敛形迹,总持大纲,而责成其他忠实有为之同志分头执行。所陈派员代理及解消组织,均非办法。盖一易人则与中央诸同志原意相违,恐有异议,且文化教育界工作,须得学术上极有声望之人领导之,方能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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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要求用款须按原定方针,不能挪移;对青年学生应以正义感召,多做人格熏陶,若专恃金钞张罗,不但无以持久,反为青年所鄙视。又专电沈兼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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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津为旧日文化中心,敌伪诱胁方急,青年学子,万不可无人领导。会事务请积极进行,此间诸同志企仰正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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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北平组织华北文教协会总会的情况,主要涉及沈兼士,了解到其间或有阴差阳错,沈兼士托人带给朱家骅两封信,说明事情的原委以及出现误会和周折的原因,一封写于1月10日,函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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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学后曾送一批毕业生南下服务。在校内创刊两种杂志,以资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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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暑假内中外神父及学生均有被捕者,校中被监视侦探极严,近两月来外间被破获之机关者多,故计划颇难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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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乔君前曾嘱组织一具体机关,一时甚不易办到。理由已告乔君,请其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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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鄙意仍与去年所上之书相同,尽国民之本分,尽可能之范围,为国家效力,不预受任何名义及任何报酬,保持独立自动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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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此间风传天津有人组织一华北文化教育协会,由弟领衔,承受中央经费每月三千元。此事弟绝未与闻。近来竟有人(不止一次)到校及舍下询问此事者,燕大同人亦有传说此事者。两月前曾托乔君赴津调查,并声明不愿参加之意见。惟近来风传更甚,颇觉不妥,极盼尊处能为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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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乔君已两月余未晤,不知目下是否仍在平?弟意直接通讯最好,否则须由一固定而且慎密之人转达亦可,但决不愿与团体发生关系。此种不得已之苦衷,乞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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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函待发之际,高挺秀从石家庄回平,沈兼士和张怀等即约与晤谈,了解情况后,沈兼士再附一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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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闻乔君之报告,始知华文会之经过,极佩盛意。惟本弟前信之原则,及现在北平之环境,与乔君及英、张二君仔细商酌,均认为华文会现在平已有满城风雨之势,决不能利用之以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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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弟等仍本前议,进行一切,而不参与津局。因顾虑环境,瞻望前途,苟不如此,将来恐一事无成,而有绝大之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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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弟等不须有组织,只拟相机量力,随时有所贡献。至相当时期,自当报告(或由乔君,或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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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经费一层,现在无此须要。将来如有事业需费时,自当直接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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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有赐件,请勿由津转此(直接来函亦极不妥),由于主教设法交西友代递最妥。[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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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兼士申述函件的内容判断,北平沦陷之后,受有关方面委托维护校产的他的确与国民政府暗中保持组织联系,并以个人身份自动进行地下抗日活动。但是,对于出面组织地下团体,则因条件、能力所限,以为暂时不宜。至于华北文教协会,沈兼士之前并不知情,平津国民党组织事先没有正式与之协商,等于是擅自借沈兼士的名义获得中央的批准及拨款。由于机密外泄,华北文教协会之事实际上已经暴露,按照地下工作的原则,的确不宜继续进行。沈兼士在获悉华北文教协会组织经过后,鉴于环境极端险恶,仍然坚持前议,不赞成组织团体,即使已经组织,也不愿参与其事,以免于事无补,反而造成无谓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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