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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种风格是“势利废物的现代”,其家居装饰物来自旧货商店,塞满了铸铁酒吧桌子、卷盖式书桌和杂七杂八的艺术品。这种风格注定长期留存,虽然20世纪末维多利亚时代的物件越来越贵,因此20世纪的小古董也成了郊区家居的装饰物。这些东西与维多利亚时代的物件相仿,但其绝大部分是大批量生产的,之所以受到青睐是由于其年代和意趣。中产阶级品位永久性的返祖现象,使艺术装饰壁炉——它在20世纪30年代是一种令人自豪的装饰但在20世纪60年代则不再流行——重新成为受到赞赏的“时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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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次世界大战间隔期间,起居室的壁炉是郊区家庭生活的重点。如果广告商要想唤起中产阶级的情感,他们就描绘家庭成员聚集在燃烧的壁炉前的场景。穿着拖鞋的丈夫坐在安乐椅(这张安乐椅是一组三件套中的一个)上,吸着烟斗,读着报纸。妻子正在做缝纫或针织,两个孩子坐在地板上,儿子正冥思苦想地装配组合玩具(他过一会儿就要父亲帮他),女儿在读书,或者玩她的玩具屋。他们都在听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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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的新技术改变了这一场景。20世纪50年代,电视取代了收音机,在20年里,中央空调使每一间房子温暖如春。孩子待在他们的卧室看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听流行音乐,然后玩电脑游戏。家庭的早餐、午餐和晚餐不再是相互交流的仪式,食物可以在电视面前消耗掉,因为有了微波炉和超市里的熟食,每个人随时可以自己选择吃食。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现在都可以享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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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家庭的早期形象是家庭成员共聚一室,而现在则被各种篱笆所隔绝开来,通常与邻居也十分疏远,这种转变给人的印象是,郊区成了分裂和隔绝的社区。人们重视隐私,相互保持距离。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社会学家相信存在这种现象,并认为它扼杀了社区精神。真相与此相反,郊区居民是行动派和参与者,带着热情追求共同利益并找寻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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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半独立式住宅的居民开始组织各种各样的园艺、板球、桥牌、保龄球、网球、业余戏剧和歌剧社团,在这之前这些半独立式住宅的墙壁外部很少装饰小卵石。有时这些戏剧社团还起很浪漫的名字,如皮纳的“流浪者”,像其他一些协会一样,它们在教堂和学校礼堂表演吉尔伯特和沙利文的戏剧。摄影爱好者、集邮者和业余艺术家们集中展示他们制作的成果,用外行难懂的言辞讨论他们的爱好。在冬季,俱乐部和社团举办年度舞会和晚宴。在20世纪60年代的肯特,靠近威克汉姆的康尼大厅地产社区,有92个活跃的俱乐部和社团,还有一些宠物狗训练班。这些训练班有150个学员,其中多数是黄金猎犬,它们被称为桑迪犬,有些是混杂的品种。[40]中产阶级的休闲时尚也在发生变化,烹饪班和健身班迅速蔓延,随后是瑜伽和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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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内的娱乐活动还保留着以往风格,举办上午茶和下午茶聚会,在聚会上,妻子们闲聊八卦,因其房屋整洁、拥有物品和孩子的礼貌而获得赞扬。1947年对这类聚会的一个指导性建议提醒母亲们,“不要再期望孩子们只会被看到而不会听到”,当面议论孩子就好像他们不在面前是不适当的。不过,幼儿还是要遵从一定程度的礼仪,小孩如果闹别扭或抢夺最后一块饼干,就会受到警告。[41]不久之后,保守党考虑是否利用年轻主妇举办的这类茶会,作为传播信息和吸引支持者的渠道。[42]这类茶会是后来的特百惠聚会的雏形,但保守党还是没有选择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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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省人力的小器具和私人承办业务取代了佣人,私人承办商可以为一些特殊场合提供餐饮,这类服务也延伸到聚餐活动中。到20世纪60年代,下层中产阶级也采纳了以往上层中产阶级所拥有的生活习俗。安排一场晚餐聚会和准备食物,对于妻子是伤精费神的能力考验,不过,在女性杂志上有大量关于晚宴程序、道具和菜单的指导建议,以及指导人们如何准备晚宴。总之,晚餐聚会是一种精心安排的摆阔仪式,它包括摆放咖啡桌上的书籍、插花、印花餐巾,以及把伊丽莎白·戴维食谱变成盘中菜肴,这些都能激起同类的羡慕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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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大陆菜肴及葡萄酒盛行于郊区,还有一些短暂流行的新奇玩意,它们与某种“风格”类别相联系。郊区房屋定期装修翻新,以满足新的居住者的需求。许多郊区居民自己承担这项工作,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来,“Do ITYourself”(DIY 自己动手做)越来越流行,人们相信(但并不总是正确),自己所做的添置和改进可以提升房产价值,当然这并非是DIY的唯一原因。1993年大约2/3的中产阶级男性每周都花一些时间做这类DIY的活,他们在这方面花费的时间仅略少于园艺。[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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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居民的未来似乎相当确定。郊区为中产阶级提供了有吸引力的环境,郊区房屋被证明是很好的投资。郊区是过去两百年以来社会经济力量的产物。现在新的力量出现,要创造新的中产阶级栖息地——紧凑型公寓,它适合单身男女(通常是离婚或分居的人,有时带着一两个孩子)或无子女的夫妇。这个群体的数量在不断增加。1971—1991年期间,离婚男性数量从20.1万上升到130万,离婚女性数量从32.1万上升到16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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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地产开发商对于这种人口变化做出回应。大量的维多利亚和爱德华时代的仓库和机构——比如疯人院和疗养院被拆毁并改建为功能齐全的单元房。1998年两居室或三居室公寓售价为25万英镑,在萨里的弗吉尼亚水域附近的“弗吉尼亚公园”的房价还要高。这些公寓的周边是乡村,附近有高尔夫球场、商店、餐馆和综合服务体——包括“一流的休闲设施”。开发商向购房者承诺“一种极棒的生活方式”。“生命交替”广告召唤着“大不列颠走道”公寓的购房者,“大不列颠走道”靠近伊斯灵顿,以前是仓库。一个连环漫画演示了两个潜在的中产阶级购房者,马克(被上下班交通弄得十分沮丧)和汉娜(由于在家工作而寻求有充足空间的房子)在一次促销中遇见。他们离开时已被说服购买这里的一套公寓,而他们相互之间的吸引意味着他们共同拥有这套公寓。这是一个快乐的结局。汉娜有了一个新家和“一个帅哥”,夫妻两人共饮美酒。“他们期待着使用健身房和电影室(综合设施楼中的一个部分),邀请朋友过来分享这里的夜生活以及他们的共同未来”。[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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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本上说,这对21世纪早期的情侣不同于80年前在阿卡西亚大道定居并寻求新生活的同类,当然还有一点不同是后者已经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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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liver,Davies and Bentley,85,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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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Economist,9 March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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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Economist,31 August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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