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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主义在美国大行其道,有其相应的社会背景。近些年,美国经历了又一次宗教复兴。苏联解体之后,美国成为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一国独大,拥有独一无二的超强的军事力量,又是世界首富,领跑着世界经济,对全世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同时百姓生活富裕,让全世界人向往垂涎。这些都使得美国人再次相信:基督教是真正的宗教,是给人带来至福的宗教。这种认识,使得美国近10年掀起了基督教热潮,使基督教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教会源源不断地接到捐款,电视等媒体传教盛行于世,明星等公众人物纷纷告白和强调自己的基督教信仰,去教会的人数比以往更多,牧师的公共影响力更强。在这种背景下,基督教保守势力也迅速增长,福音派的势力已经占成人人口1/3之多。各种保守的宗教思想也获得了更广泛的市场,获得了更多人的信奉和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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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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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喜欢的政治哲学家是耶稣基督。”[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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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相信应该用上帝的计划来取代人的计划,我就没法治理国家。”[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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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由与恐怖、正义与野蛮的长期的斗争中,上帝从来不中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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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消灭世界上一切的独裁者。”[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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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与各国政府之间的关系,要以他们如何对待自己的人民来决定。”[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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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等等,都是反映了这个时代美国多数人心声的话语,也反映了美国社会的进一步基督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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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年生活在美国的日本社会学家栗林说,在美国这个国家,如果布什总统说,“我最看重的,是信仰”,那么,会有众多的人为之欢呼喝彩;如果布什进一步说,“我日常都是依照信仰来处理国家大事”,那么,会有无数人高举双手,唱和“阿门”;如果布什对大众说,“你们才是将自己献给耶稣福音的弟兄”,那么,布什的当选,就会被原教旨主义者们欢呼为“神的大能”。[37]这种说法有夸张色彩,但确实也反映了布什的社会基础和神权政治的实质,反映了美国的社会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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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政权表现出来的这种神权政治色彩,被欧洲以及美国国内的一些势力质疑为是否有违政教分离的精神,我对布什政权的这番描述也被一些读者认为与前一部分关于美国政教分离原则的描述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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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布什政府的做法并不有违于美国的政教分离原则,我的描述也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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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前面说过,政教分离是新教教义的一个原则,新教的始作俑者马丁·路德对其做了经典的论述,很多新教教派,如敬虔主义、再洗礼派等都坚持政教分离的原则。在实际中,政教分离原则在政治生活中也由新教国家率先确立和施行。我们在前面也说过,路德被尊为美国建国的精神上的国父,美国的建国者们当初也遵循路德的思想,严格地确立了政教分离的原则,并且被遵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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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切,并不妨碍像美国这样的基督教国家的公民支持基督教徒们去参与政治,并不妨碍他们赞成这些基督徒们把他们的宗教信仰付诸他们的政治实践。当政治领袖们的行为颇为符合或者鼓吹选民的信仰时,他们会受到选民的热烈欢迎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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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政教分离的美国同时又保留了另外一个传统,就是当基督教徒的政治家们把基督教的政治原则和社会理念付诸他们的政治实践时,会受到基督教选民的支持、欢迎和追捧,选民会支持和鼓励政治家们进行符合基督教信仰的行动,支持政府在全世界推行和建立基督教文明秩序,甚至美国国会形成官民一致的对外传教实体,美国政府因此也会经常表现出神权政治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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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基督教徒占人口绝大多数的美国这个国家的一个本质的两方面表现,而不是相互矛盾的表现和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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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在解释政府人员的信仰和政教分离原则的关系时的一段论述,比较典型地反映了美国这个基督教国家的多数基督徒,对于政教分离原则与政府工作人员信仰的关系的认识,也很简明地解释了为什么美国这个坚持政教分离的国家同时又经常表现出神权政治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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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说:“我相信政治和宗教的分离。宗教不是政治,而政治当然也不是宗教。一旦教会进入了政治领域,它就要冒失去自己使命的危险,这个使命就是,传输上帝所说的话语。政治是一个讨价还价的世界,是一个民意调查的世界。而教会是建立在上帝的话语的绝对的原则之上的,不是建立在人的话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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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明确一点,我们将欢迎,我们应该欢迎有信仰的人出现在政治舞台上。基督教信徒进入这一舞台是绝对需要的。正像你们的信仰帮助你们决定如何生活,你们对政治的参与也决定我们的民主运转有多好。民主运转得有多好完全取决于那些愿意参加的人的素质。”[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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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政治与宗教是应该分开的,但是,基督徒是应该参加政治的,并且,这个政治因为基督徒的参加而变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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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可能是因为作为一个国家的总统,考虑到美国多民族性质和其他信仰存在的事实,布什的话语还比较委婉,作为占美国大多数人口的基督徒,其大多数既坚持政教分离,又坚持政治家的主张和思想必须符合基督教教义,并且去实践基督教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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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美国这个新教徒组建的主张政教分离的国家,为什么会常常表现出神权政治的色彩来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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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在二战后的几届政府常常带有神权政治的色彩,而这几届政府又在美国比较有人气。一届是艾森豪威尔政府,一届是卡特政府,再一届是里根政府,还有小布什政府。关于卡特、里根、小布什都已讲过,我们看一下艾森豪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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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森豪威尔在就任典礼上的表现,反映出他对美国政治与宗教的理解和把握。他在就职演说的起头,先在所有听众面前做了一个祷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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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表达我认为与此刻相宜的想法之前,请容许我荣幸地念一段个人的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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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的主啊,当我们站在这里时,我和那些今后将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同事一起祈求,愿您给我们以帮助,使我们尽善尽美地奉献我们的一切,为在场的诸位以及四面八方的同胞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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