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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比亚解体的影响下,撒哈拉-萨赫勒地区一直到尼日利亚都陷入了不安定之中,甚至可能波及布基纳法索,使整个区域成为真正的火药库。结果,现在北非成了巨大的军火市场,吸引着全世界的激进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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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背景下,马里的形势就具有标志性意义。在马哈茂德·阿格·加利的“阿扎瓦德民族解放运动”的鼓动下,图阿雷格人进行的叛乱使整个国家一分为二。马哈茂德·阿格·加利为前利比亚陆军上校,却是个马里人。而“阿扎瓦德民族解放运动”很快又被伊斯兰激进分子取代,并控制了该国的北部。这些伊斯兰激进分子包括“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苏丹·乌尔德·巴迪的“西非圣战统一运动”和马里人伊亚德·阿格·加利领导的“伊斯兰后卫”。这一次,国际主义“圣战者”开始与当地部族和帮派联合起来。尽管一段时间以来撒哈拉-萨赫勒地区出现了黑帮化倾向,特别是穆赫塔尔·贝尔穆赫塔尔因走私活动被冠以“万宝路先生”的称号,但“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所追求的政治宗教目标再次成为主流。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非法交易会终止,制造财源是进行斗争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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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马里北部正在产生一个激进的伊斯兰政权,而且其触角有可能会延伸到尼日尔,甚至向东到乍得,向西到毛里塔尼亚。此外,它征服整个马里的企图仍然存在。它与伊玛目阿布巴夫尔·谢考领导并控制尼日利亚北部的“博科圣地”进行联合也是不争的事实,因为隶属于该组织的数百名成员已经加入了加奥方面。同时,该恐怖组织也非常乐意接受资金援助和源自利比亚的武器,这使其能够在尼日利亚发动反政府和反什叶派的内战,从而将该国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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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自2012年3月政变以来,巴马科政府已经陷于内乱,无法很好履行自己的使命。如果不是政府在2012年夏天武力介入,反叛分子很可能向南一直推进到布基纳法索了。尽管人员的数量有所增加,但其中一些只是临时招募的娃娃兵,叛军在人力上仍明显不足。虽然叛军依然控制着所占地盘,但已无法进行长途奔袭,更不用说组织有质量的攻击行动。因为缺乏强大的后勤保障,他们难以维持对马里北部的控制。而且,不同派别之间的意识形态分歧也开始显露出来,很可能导致一定程度的内讧,其后果目前仍很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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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和索马里,“基地”组织的新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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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在2011年至2012年爆发了“革命”,虽然成功将萨利赫总统赶下了台,但也给国内局势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由本·拉登前私人秘书、也门人阿布·巴希尔·纳赛尔·瓦赫希领导的“阿拉伯半岛基地”组织利用该国的混乱“解放”了南部地区,但其根基主要在北部的马里布和焦夫省。该组织试图建立一个“伊斯兰哈里发”,但在阿布塔巴德发现的一些文件显示,本·拉登对此并不赞同,他认为反叛者并没有足够的手段达成这一目标,因此他要求该地区的信徒更多去针对美国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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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伊斯兰分子不仅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目的,而且还以此为依托开展恐怖活动。2012年5月,一架飞往美国的班机遭到袭击,幸好在沙特阿拉伯情报机构、美国中情局和英国军情五处帮助下才得以幸免,腰缠炸药的袭击者被抓。此人是卡利德·易卜拉欣·阿斯利,沙特阿拉伯裔,曾多次参与企图袭击美国和沙特阿拉伯王室的行动。由于被美国人精确地甄别出来,这名“圣战者”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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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马里仍然是谢巴布民兵同过渡联合政府及其盟友埃塞俄比亚、尼日尔政府和索马里联合国维和部队之间暴力对抗的舞台。“基地”组织也将该国视为优先目标。但是,该组织与当地萨拉菲派联合起来的国际主义“圣战者”在2012年初遭受了重大军事失败。事实上,他们因企图正面进攻对手而犯了战术上的错误,不得不再次转入游击战和进行恐怖活动,以保证自身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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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该地区未来数年的主要风险中,有一个是很少被提及的,那就是不能排除“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可能已经获取了利比亚的化学武器,特别是芥子气。激进分子可能尚需一定时间来熟悉掌握,以获得有效使用该武器的能力,并很可能正在马里北部地区悄然地进行着训练。当一切准备就绪后,“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的恐怖分子很可能会尝试进行远途袭击,如将目标放在西欧!当然,就像那些防空导弹一样,这些化学物质是有保质期的,而且撒哈拉沙漠的存储条件也并不理想。这类物质的保存可能是个大问题,这也是令人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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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基地”组织的未来尚存变数。许多分析家认为该组织必将终结。当然,如果扎瓦希里能够着眼于建立新的后方基地,特别是在萨赫勒地区,没有人怀疑该恐怖组织今后能够重返前台。法国的核心利益,特别是在尼日尔的铀矿,未来可能会受到严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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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组织在撒哈拉-萨赫勒地区、索马里和也门的活动我们还是可以搞清楚的,当然这不包括叙利亚、利比亚特别是埃及的情况。因为这些国家的实际情况更复杂,以至于很难进行评估。但不应忘记的是,这些伊斯兰分子的时间观念与西方的是不同的。他们会更长期地追求自己的目标,其战斗可以延续几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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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罗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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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革命”隐藏的另一面 从“阿拉伯之春”到“伊斯兰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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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们在2011年上半年对阿拉伯“革命”运动最悲观的预测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实。我们已经在许多著作和文章[1]中都给予了阐述,这些与西方普遍兴致勃勃甚至一派天真地持有的主流观点并不相同。如果我们相信,在这些经历了半个世纪独裁统治、早已消灭了任何自由和多元化的国家,只要有了互联网(尽管只有极少数特殊的人能使用),民主和自由就能像灯神一样突然冒出来,那就过于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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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由的狂热和脸书迷们的躁动一旦过去,一切就都变得明了了。政权只会落入有组织的政治势力手中,这些势力之所以可以在民族主义独裁者倒台后继续存在,是因为在财力上得到了与其价值观一致的石油君主国的支持,在政治上则得到了西方的支持,因为它们可以充当对抗东方政治影响的工具。“阿拉伯之春”仅6个月之后就变成了“伊斯兰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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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侵蚀的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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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尼斯和埃及的伊斯兰政党,如穆兄会和萨拉菲极端派,在“革命”后的政府和议会中占据了多数。而且危险的是,伊斯兰势力各组成部分有多元化的倾向,温和民主的种子可能会被极端势力集团排斥在外。萨拉菲分子几乎都来自穆兄会,他们尽管只是其中少数的激进分子,却因鼓吹民粹主义使得整个组织变得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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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派通过军事手段维持当前的局面,但也不得不考虑重要的经济因素,却忽视了那些将其推上台的民众的诉求。而多数派仍然实行双重标准,与之前所声称的正好相反。在埃及,2011年春,它们曾在解放广场上声称无意夺权,今天却宣称公开选举出来的总统应完全掌控权力。在突尼斯,它们曾公开宣称放弃把伊斯兰教法写入宪法,却在远离西方媒体注意的乡村和重要的中等城市组织了宗教警惕委员会,实行伊斯兰教法,并且已经逐渐地渗透到了更大的城市,甚至地区首府。这些地方各种各样的禁令变得越来越多,包括对演出和新闻进行控制,削减基本自由,当然还有剥夺妇女以及非逊尼派少数族群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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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反动政治势力并不担心未来的选举更替,其管理方式就是弱肉强食的、灾难性的和铁血的,就像1989年苏丹的穆兄会掌权一样。由于得到沙特阿拉伯和卡塔尔的大规模资助,这些势力已成为使阿拉伯世界保持顺从的保障,它们可以用各种手段去收买人心。因分裂而束手无策的民主政治无法阻止其继续进行统治,因为民主政治很容易被指认为外来思想,是大逆不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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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权的“圣战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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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亚和也门在混乱中倒下了。就在北约部队超出联合国的授权,摧毁了不怎么受尊重的卡扎菲政权之后,利比亚陷入了各部族和团伙的对抗中,它们纷纷用武器来保卫自己的地盘和收入来源。本来就不稳固的全国过渡委员会,虽然受到贝尔纳-亨利·莱维的吹捧,但还是被一些伊斯兰匪帮头目们逐渐破坏。这些人中就有原“基地”组织的成员,得到了卡塔尔的资助。而卡塔尔则试图在任何问题的解决上都插上一手,更希望在利比亚的油气资源开发上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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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也门,总统萨利赫的黯然离去,为分离主义势力敞开了大门。它们从未停止过在该国捣乱,使得这个国家始终未能享受1990年南北统一的成果。特别是沙特阿拉伯,由于担心这个动荡邻国会一时冲动,它一直资助该国激进主义者的颠覆活动。今天,该国南部和东部的逊尼派部落的部分首领,依仗“基地”组织和萨拉菲分子,给首都萨那周围带来了无休止的动荡。该地区是什叶派的反对派分支“扎义德”组织的传统政治领地,一直不肯承认沙特阿拉伯王室的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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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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